我张了张嘴,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说出口的话还是结结巴巴的。
“你……你昨晚在商K对我说的那些话,都……都是真的吗?”我小心翼翼地询问她,期间还一直在察言观色,看她的反应。
聂总的身体抽搐了一下,本就红得不行的俏脸更红了。
她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说:“什么话啊?我不记得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车撞了一样,受到了巨大的重击。
这算是……婉拒?
一股悲凉的感觉涌上心头。
也对,聂总就算再怎么想要男人,也看不上我这样的穷小子,我居然自不量力地想要表白聂总,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苦涩的一笑,强忍着悲伤,说:“那……那可能……可能是我……自己,自己想多了吧……”
我本想让自己的语气正常一点,但声音却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光声音在颤抖,连我的身体,也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着表白,结果就以失败告终,那种感觉,真的让我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聂总急忙对我说:“苏航,我……我……不是,你别想太多。”
别想太多?
这句话是想告诉我,不要自作多情,她对我做的所有事,都是出自上司对下属的关心吗?
我的心本就已经受了伤,她突然又来这么一句,我本就疼痛的内心再次受到了伤害。
“我知道了,聂总,对不起……是我僭越了。”我低下头,浑身都在颤抖。
原来被拒绝的感觉,这么疼,比挨刀子还疼。
聂总有些手足无措,说:“不是,苏航,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聂总,能让我自己静静吗?我……不太舒服。”我强颜欢笑。
聂总慌张地问我:“那……我……那你……”
她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站在我床边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我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还好没流泪。
“我……我……”聂总支吾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唉,好吧,苏航,你好好休息,我去警局做笔录,做完回来看你。”
“嗯……”
我躺下背过身去,没有看她。
聂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却又忽然停下。
“苏航,我要走了。”聂总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由于心里有些难受,所以没有回应她。
聂总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我:“不跟我说声拜拜吗?”
我还是没说话。
聂总也不说话,但也没离开。
我俩就这样僵着,像是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一样。
我心里难受,浑身没有力气,所以不想回应她的任何话。
为了聂总,我差点死了,我付出了那么多,结果,聂总却只是让我别多想。
我知道我不该用我的付出来绑架聂总的感情,可是……我真的好难受。
我也知道我被拒绝后的赌气行为很幼稚,可是此刻的我真的想静静,真的不想跟聂总说话。
因为我看到她的脸,就会想到她那句别多想,就会更加的难受。
所以,我选择了沉默,选择了不理她。
如果她对我有意,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如果她对我无意,那她也根本不会在意我的想法。
她不喜欢我,别说我不说话了,就算我发表遗言,她都不会在意。
这么想,我心里也就释然了,我在人家眼里什么也不是,就算死了人家也不会在意,回不回应她又怎样?说不说拜拜又怎样?她是不会在意的,就像她不会在意她的话会不会伤害到我一样。
病房里安静了好久,聂总终于又回到了我床边,声音哽咽地问我:“苏航,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我一听聂总的声音不太对劲,我都没哭,她怎么还哭上了?
我回头看她,被她通红的眼圈和委屈的表情惊到了,一时之间,心里的委屈和悲伤全都忘记了,全都被此刻的惊讶给占据。
“聂总,什么我想怎么样?”我茫然地问她。
聂总哽咽着说:“你为什么故意不理我?为什么刻意疏远我?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告诉我呀,你这样冷暴力我,我……我……我很难受,你有话就说出来呀,你这样一句话也不说,故意冷落我算什么意思?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嘛!”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像是一个孩子,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不是,聂总,我……我没有刻意疏远你呀!”我对聂总说。
当然,这句话完全是在放屁,我就是在疏远她,但我没法承认,除了否认我不知道这话还能怎么接。
“你有!”聂总哭着说,“你就是在故意疏远我!”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明明受委屈的是我,怎么现在成了我哄她了?
聂总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直接跟我说,你别不理我,我真的感到很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我愣了一下,深吸了口气,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她,“行吧,聂总,那我跟你说说吧,其实不是我想冷落你,只是……”
“只是什么?”聂总问我。
我说:“只是我知道,我……我就一个穷小子,我何德何能让聂总牵挂……”
说着,我苦涩的一笑,有些自嘲地继续说:“我得跟你避嫌呀,不然公司里的人要是看到我跟你走这么近,对你名声不好,你是女人,以后还得嫁人,我……我一个穷小子,就无所谓了,以后有没有女人愿意跟我还两说呢,但聂总你不能被我连累呀……”
我没有直接说我喜欢她,我怕她直截了当地拒绝我,所以我退而求其次,告诉她我已经不做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梦了,让她不要担心。
但聂总却骂我:“你真是笨死了!”
我被骂的一头雾水,问她:“我……我又咋了?”
“你笨!笨得要死!真的笨死了你!”聂总气得直跺脚,扬起手来想打我,但估计是想到了我还是个病号,就气呼呼地把拳头放了下去。
我迷惑地看着聂总,说:“聂总,你为什么突然说我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