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程寂脸上有些窘迫,“我以为你还要穿,就带走了,不要你扔了就是。”
他那点小心思,怎么逃得过上官卿的眼睛。
她放下睡衣,语气淡淡的,“你回去吧,以后也不必来了。”
窗外的海风吹起白色布帘,扬起宽大的波浪幅度,也兼带扬起她的长发。
程寂站在她面前,不舍的目光凝结在上官卿脸上。
过了好久,他终于妥协,向自己妥协。
“好。”
他二话不说取下上官卿送他的红色手绳,冷眸看了眼上面的玉珠,随后塞到她手上。
“既然以后不联系,也没必要再收你东西,走了再见。”
程寂头也不回的踏出古玩店门,只留下孤单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上官卿注视手里的手绳,眼神复杂,有些说不清的失落。
......
在海滩附近的公路边。
程寂坐在车后座,遇到慕承站在路边。
他特意在等程寂。
两人约了家附近的清吧,因为在午休时间段,清吧只有他们两人。
李洋看了眼手表,只觉得心里烦躁。
这酒喝下去,下午四点的会怎么办?
事实证明,老板不开心,做助理的最着急。
两人坐在吧台,面前摆了两排威士忌,淡黄色液体在昏暗的室内,折射着灯光,显得诱惑又迷人。
程寂连喝三杯,肚子里热辣辣的灼热。
慕承也不甘示弱,紧跟着连喝三杯。
程寂尖锐的目光直直射在他瞳孔里,像箭矢射中箭靶,语气冰冷的问道,“昨晚上官卿在你家睡的?”
慕承冷笑,脸上是遮挡不住的得意,“堂堂程氏总裁为了一个女人买醉,会不会太可笑?”
“还是说,程总想把她抢回去?”
但凡能抢回去,程寂也不至于现在借酒消愁。
即便没有慕承,他也不能和上官卿在一起,这才是他最在意的。
思及此,程寂又猛灌一杯酒。
他举起手里的杯子,液体沿着杯壁缓缓下滑,照应出他失魂落魄的神情。
慕承添油加醋,“你不知道上官卿有多讨人喜欢,在我家一口一个叔叔阿姨。”
他淡漠地瞟了眼程寂,抿了一口酒,顶了顶腮,“尤其是晚上,你不知道上官卿她有——”
“砰!哒!”
程寂一脚踹在慕承腰上,直接将他踢翻在地。
“你他么再说她一句!”
此时的程寂酒精上头,听不得人刺激他,特别是拿上官卿当由头。
慕承扶着腰吃力的站起来。
程寂又喝下两杯,他现在只想麻痹掉自己的大脑,不让自己想起上官卿离开他的事实。
他晃晃悠悠走到慕承面前,双手用力揪住他的衣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提她!”
“要不是我......”声音越来越小。
程寂眼里夹杂着无奈和沮丧,最后化作眼泪流下。
“好好对她,要是让我发现你让她受委屈,我一定让你在京市待不下去!”
慕承打掉他的手。
程寂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慕承忍着腰上的疼痛,举起吧台的酒杯往嘴里送,速度快得一时分不清喝的是高浓度酒,还是水。
他双手撑在吧台缓了缓,声音沙哑,“你有什么身份讲这些?”
......
李洋见场面越来越难以控制,情急之下,打电话给上官卿。
吧台的两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开始打起来。
慕承和程寂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磕的、碰的、拳头打的,都有。
过了好久,上官卿才赶到清吧。
她忍着心口疼,问李洋人在哪里?
李洋带她到吧台。
两人正在吧台旁边的地板上扭打在一起,旁边还有不少打翻的酒杯,酒渍和玻璃碎片夹杂在一起。
她捂着胸口,感觉心口被人紧紧堵住,完全呼吸不了。
她忍着难受,眉头紧锁,额间的青筋都疼得凸起。
上官卿拽着程寂的胳膊,“你快放手!起来!”
程寂一听到她的声音,手上的力气顿时消散了,任由她把他拉起来。
程寂满脸委屈,声音还在颤抖,“你来了。”
他一把抱住她,身上的酒味直冲她鼻腔。
慕承单手撑地直起身子,坐回旁边的位置,喝下最后一杯还没打碎的酒。
对程寂一顿嘲讽,“做人到你这地步,还不如死了算了,灾星!”
上官卿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决绝与愤怒。
她转身迅速而决绝,手掌带着风,狠狠地扇向了慕承的脸颊。
这一巴掌,如同惊雷炸响在静谧的空气中,清脆而响亮。
慕承的脸被这一击打得偏向一侧,嘴角缓缓渗出血丝,他惊愕得瞪大眼睛,显然没料到上官卿会如此直接地维护程寂。
上官卿眼神凶狠地盯着慕承,声音冰冷而坚定,“灾星?你算什么玩意骂他?”
要不是他身上有彼岸花图案,她看都不带看一眼。
现在还敢挑衅程寂。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周围压抑的气氛,威猛霸气的气场也惊呆一旁的李洋。
真不愧是程总看上的女人。
手段果然不一般。
上官卿喊了声“李洋”。
“啊?在......在的。”他收回思绪。
她把程寂交到他手里,认真嘱咐,“他身上有酒杯碎片划伤的伤口,先带去医院检查,我待会儿就到。”
李洋点头,“好。”
程寂走了之后,清吧从吵闹恢复安静。
一男一女坐在吧台,彩色灯光时不时从他们身上闪过。
酒精味在四周弥漫,直到充斥整个空间。
慕承垂眸瞥了眼小手臂上的伤口,双眸放空,“看来不是程寂单相思,你也喜欢他。”
她只是对程寂感到内疚而已。
祸是因她而起,就应该由她解决。
上官卿向调酒师点了杯龙舌兰,又重重按了两下胸口,试图缓解疼痛。
她冷静又淡漠的开口,“说吧,你找他到底要做什么?”
接着冷冽的双眸凝视他的眼睛,迸发着沁骨的寒意,“或者我该问,你靠近我到底想要什么?”
“我承认你身上某些特征符合我找男人的要求,但你表现得未免太蠢,生怕我不知道你有图谋?”
慕承咬着牙,取下扎进手臂里的小碎片。
疼得发出“嘶——”的一声。
他注视手里沾满血的玻璃渣,眸光闪过一丝冷厉,“看来你是真的失忆,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了。”
上官卿瞳孔一惊,情绪顿时激动,“你知道我生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