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媳妇你轻点!”
“就是因为我是她长姐才关心她的嘛。”
“这怎么就是不害臊了?”
予安疼的直跺脚,柳淮絮的手也没松一下,反而是因为她的话更是用力了一些。
“你看看你说的话,哪一句害臊了?”
柳淮絮是真的有些被气到了,平日里予安跟她不要脸就算了,如今还开始开起妹妹和妹媳的玩笑了。
“你今晚去厢房睡!”
越想越气的柳淮絮松开了手,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回了正房。
留下予安一个悔恨又懊恼。
深深的感到自己是真错了。
她媳妇的古板一点都不亚于予栗,她压根不该跟她说这些的。
揉了揉耳朵,予安赶紧往正房跑去,一边拍着门一边道歉:“媳妇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绝不再说了,你不能让我独守空房啊!!!”
“媳妇媳妇…”
“媳妇啊…”
叫了半天发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予安泄了气,蹲在门口,双手捂着脸。
屋里的柳淮絮听到没了动静,也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可也就只是两步,便又退了回来。
她是真的有些气了,虽然这话…予安跟她说没什么,可她怕万一哪日予安跟别人也说这些有的没有。
索性她便来治治予安这毛病。
所以柳淮絮便又回到了榻上坐着,予安没动静她也没吭声。
昨夜睡的晚,今日又起的早柳淮絮躺着躺着便有了些困意,就在快睡着时,猛然间又听到了予安用力拍门的声音。
随后是叫嚷声。
“柳淮絮!你快点给我开门啊!!!!”
柳淮絮听到予安的喊叫声,登时面色一冷。
犯了错,居然还敢叫她的大名。
刚想起身出去再教训一下予安,便又听到叫嚷的声音:“柳淮絮…宝贝!”
“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些话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啊,柳宝宝。”
宝贝,宝宝…?柳淮絮听到这话霎时间便红了脸,咬着唇下地往门口走去。
一开门,见予安蹲在地上捧着脸,正对着她笑。
那样子,仿佛是吃定了她一样,柳淮絮被气的不行又要把门关上,予安却迅速的站起身给她拦住:“宝宝,你别气了,我那不是跟你说的悄悄话吗,不会跟旁人说的。”
柳淮絮刚生气时予安还没想明白,可后来想了想。
她对柳淮絮说过的浑话够多的了,可哪一次柳淮絮也没有真生气,所以她大概猜到柳淮絮为何如此气了,是因为觉得她口无遮拦,怕她在哪里都是这副样子。
可说出这样的事羞耻吗?
如果面对的人是柳淮絮的话,予安觉得并不羞耻,可要对别人说,予安还是觉得会羞耻的。
她这样想着,又强势揽着冷着脸柳淮絮,不顾她的挣扎,伏在她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你是我最亲近最爱的人,所以我才在你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
在她的话语中,柳淮絮微微挣扎的身体安静了下来,听着她的话,感受着耳边的灼热,本是冷着的脸渐渐染上薄红。
这话的意思她明白了。
可明白后,脑子里便只想着最亲近,最爱这几个字。
予安不是第一次像她表达这样的意思,可哪一次也没有此刻让柳淮絮意动,她伸出手抓住予安的肩膀,头也枕在她不算单薄的肩膀上,柔着声说:“你不要脸还有理了吗?”
话不是什么好话,但声音软的让予安心痒痒的。
她的手顺着柳淮絮的背一点一点的往上爬,找寻到薄荷冷香浓郁的位置,轻触了一下,惹的怀里的人呜咽了一声,眼里不知何时也染上了水雾。
正懵懂又魅惑的看着她。
“宝宝,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可爱?”
柳淮絮听到她的称呼脸又红了一分,咬着唇嗔道:“不许这样叫。”
予安的头抵着她的头,委屈的问道:“不好听吗?”
传来的呼吸太热了,柳淮絮忍不住睫毛跟着颤了颤,唇咬的更用力了一分:“不好听。”
予安见她咬出牙印,心疼的哄着她:“那我不叫了,你也别咬嘴唇了好不好?”手指放在柳淮絮嘴唇上,强势的说道:“这嘴唇属于我,只有我能咬,你听话。”
柳淮絮听话的松开了,水润的眼睛看着予安,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毫不知这样神情,让予安觉得后颈开始发麻发烫,揽着她的臂弯也更紧了一些。
想做些什么。
想…
想的太多了,予安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禽兽。
怎么就只是一个表情就让她忍不住把信香溢出来。
办婚宴之前,齐四湖曾暗示过她,柳淮絮的身子虽然好多许多,但依旧经不住过多的乾元信香。
昨夜和今早,大概已经到了极限,予安若是在乱来,养了这么久的身子怕是要功亏一篑。
予安在心里叹口气,然后低下头下巴杵在柳淮絮的肩膀上,瓮声说道:“你先回屋休息一会儿,我去买些包子,想吃了。”
“我陪你去…”
“不用,你在家里好好歇着,我再给你买些糕点回来。”
予安说完,便横抱着人给送进了屋里去,然后又转身出了门。
柳淮絮见她慌乱的背影,和屋里浓郁的桃花酒香,大概知道予安是怎么一回事了。
随后又忍不住想到,若是她的身体好些,予安也不必这样…吧?
可刚想完,柳淮絮便把脸埋在了被子里,直露出泛红的耳尖。
………
往后两人窝在家里的几天时间里,予安都很是安分,早起会去给柳淮絮买早餐,或者是做早餐,也有柳淮絮兴致好的时候给她小馄饨,但一直记挂着柳淮絮身体的予安却不愿意她操劳,只想让她多休息。
却被柳淮絮给絮叨的烦了,说是一直躺着身子都酸软无力,想出去逛逛。
予安如今对她不说百依百顺,但还是惯着的,柳淮絮说想出去逛,正好让予安起了兴致,想着两人刚补办了婚宴,也可以去度个蜜月。
准备出门的前一天,予安去了趟齐四湖哪里,说起跟柳淮絮要出去游玩的事,当然主要是想问问见多识广的齐四湖哪里好玩一些。
说起游玩,齐四湖兴致很高,跟予安说了不少地方,不过予安都不是很感兴趣,直到说起过了江之县附近的庆海县,予安才有了兴趣。
她喜欢海,想着柳淮絮也没有去过,便定了主意要去一趟。
聊了一会儿,予安匆匆告辞,去了一趟炭火锅的店铺,想告诉武大一声她打算跟柳淮絮出远门的事,要多休息个几天。
可一进门却瞧见了予栗还有…薛翰等江之书院的学生。
前几次见面时两人还不怎么对付,也不知道这薛翰是怎么突然就变了性子,跟予栗交好起来。
而予栗也果然像是柳淮絮说的那样,面对一些士子游刃有余,完全没了平时那份胆怯,古板又木讷倒显得她有些威信在。
薛翰在看到予安进门前,眼睛亮了一瞬,站起身就要去打招呼,可还没等走两步,予安却先走了过来。
予安的想法也很单纯,既然几人能坐在一起吃饭,之前的事自然也就是过去了的。
可薛翰还是又郑重的给予安道了歉。
予安跟他寒暄了几句说是不在意,而后便要去找武大,可却见薛翰欲言又止。
予安停下脚步,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薛翰想问的话是关于柳淮絮的,上次在婚宴上他听到了柳淮絮的名字,便一直惦记着这事,想找予安确认一下,又怕说出来之后予安暴怒,再次用信香压制他。
那他还不如去问问予栗,所以面对予安的问题,他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哦。”
许是感受到面前的人的还有那么一丝恐惧,予安笑了笑:“上次的事你已经道歉了,不用太多在意。”
“你既与予栗交好,那也是算我的朋友,去跟他们玩吧。”
笑容能改变对一个人的印象,薛翰见她笑容随和也松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把想问的给问了出来:“予乾元的坤泽,是姓柳吗?”
予安闻言脸色一变,随后镇定的点了点头:“是姓柳,有什么事吗?”
上次参加婚宴时薛翰就听到了柳淮絮的名字,又联想到那相似的脸庞,就是他不多想都不行,逗留了几日也是想亲口问问予安的,如今见她脸色大变,也知道自己的猜测并不是没有道理。
但离他猜测的越近,反倒是他先紧张了起来,说话磕磕绊绊的:“我…那个…就觉得柳姐姐,有些面熟。”
柳字薛翰咬的很重,这让予安也正视了心里想法。
他姓薛,第一次见到柳淮絮时便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之后又一直问柳淮絮的名字。
店铺里人太多,予安想说的话也问不出口,便拽着呆愣的薛翰往外走去。
予栗见予安面色凝重的拽着薛翰往外走,还以为是予安还在生上次薛翰的气。
予栗跟薛翰从前接触并不多,但却是知道这个性格顽劣为人却不坏,最近时间的相交也证实了此事,便站起身来想替薛翰说两句话,可还没等他开口,予安先说话了。
“我找他有些事。”
予栗面露疑惑,有事?
可还没等她在说话,予安就拽着人出去了。
走到了巷口,予安才松开了薛翰,绷着一张脸问道:“你跟…江之县从前的薛县令有什么关系?”
猜到予安会问他,薛翰的对予安的那点恐惧也没了,看着她的眼神回答:“那是我的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