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沈常铮不答应:“你这样岂不是侮辱容卿?我宁德侯的女儿岂能只做小妾?”
谢同光神色冰冷:“不过是个庶女,本王能娶她已经不错。”
“不管是嫡是庶,容卿都是我宁德侯的女儿!”
“你是皇子,可我也是陛下亲封的侯爷,我绝不会让女儿去给你做小妾!”
沈常铮早已顾不上谢同光的身份,只想为沈容卿讨个公道。
可不管他如何说,姜氏与沈容卿如何哭,谢同光都不松口。
“我会负责,但绝不答应让她做正妃,若你们不同意那咱们就去父皇面前好好理论理论。”
“让父皇审审为何本王在你们宁德侯府喝了几杯酒后,就会变得神志不清!”
沈常铮气得往后倒退两步差点摔倒:“好啊,你想去陛下面前那本侯也奉陪到底!”
“陛下知道二皇子在外面毁良家女子的清白,不知会不会动怒!”
沈常铮被谢同光激怒,也摆出了侯爷的架子。
他从小与皇帝一起长大,又有功勋在身,不信还抵不过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我现在就进宫,我倒要看看陛下会为谁主持公道!”
眼看着沈常铮一甩袖子就想走,谢同光有些慌了。
刚才他只是用皇子的身份压人,但若真闹到皇帝面前,他不确定皇帝会不会站在他这边。
看着还坐在床榻上哭泣的沈容卿,谢同光忽地生出一阵无力感。
他狠狠瞪了沈容卿一眼,随即阴恻恻道:“好,本王答应你们。”
留下这句话,谢同光一甩袖子便大步离开了房间。
房里的人终于松了口气。
姜氏对沈常铮道:“老爷,此事得尽快办,你进宫向陛下说明情况,请旨为他们赐婚吧。”
沈常铮不似先前那般愤怒:“既然昶王已经松口,这件事不着急。”
“怎么能不着急呢?万一昶王今日是缓兵之计,事后又不承认可怎么办?”
姜氏着急沈容卿肚子里的孩子,眼看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必须早日与昶王成婚,事情才不会露馅。
在姜氏的一再催促下,沈常铮也觉得不能耽误。
“好,我现在就进宫!”
姜氏与沈容卿对视一眼,嘴角都勾出了笑意。
她们互相擦去眼角的泪,忽然察觉到房中还有两个人。
姜氏谨慎地转过身:“你怎么还没走?”
沈知煦往前一步,从窗边的阴影中走出。
“我自然是关心妹妹,想看看妹妹能不能得偿所愿。”
沈容卿从床榻上起身:“我是被昶王强迫,难道你还以为是我勾引了昶王?”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沈容卿穿好鞋袜朝沈知煦走去:“你故意来看我的笑话!”
“今日府中所有客人都看见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人,妹妹冲我发什么脾气?”
沈容卿一时无言,但她很快又得意起来。
“你等着吧,我马上就会成为昶王妃,将来你得跪在我脚下!”
沈知煦笑笑,神色冷淡:“好啊,我很期待那一日。”
沈容卿还想说什么,忽地感觉小腹一阵剧痛,疼得她后背霎时冒出一层冷汗。
但她不想被沈知煦看出来,只能咬着牙喊道:“快滚,我不想看见你!”
沈知煦看出她神色有异,眼神一点点落到她的肚子上。
如今她有孕还不足两月,刚才与谢同光一顿折腾,也不知道这孩子还能不能保得住。
她无意刺激沈容卿:“那我先走了,妹妹可得好好保重身子。”
最后这句话她的语气很重,有一瞬间让沈容卿觉得她可能知道了什么。
但她有孕的事瞒得严实,除了母亲与青婉无人知晓,沈知煦更是不可能知道。
沈知煦刚一走出房门,沈容卿立刻捂着肚子弯了下去。
“容卿,你怎么了?”姜氏着急地跑上前,将沈容卿扶到床榻上。
“是不是腹中的孩子有事?”
“母亲,我肚子疼,但应该不会小产,刚才我动作很小心。”
姜氏眉头紧皱,疾步去房外把青婉喊来,让她暗中找个大夫来侯府。
若孩子小产,那将来沈容卿便再也不能有孕。
无论如何她们都得把孩子保住。
姜氏扶着沈容卿慢慢走去后院,等来青婉请的大夫。
大夫诊断后说没有小产之象,只是胎相不稳,需要卧床休息,万不可剧烈活动。
大夫又开了几副安胎药,拿着姜氏给的一大笔银子悄悄离开了侯府。
一场闹剧随着宴会结束,也落下帷幕。
还没散席沈知煦便带着方晴回了沈府。
刚到家发现季临寒在府中。
但他并不是一个人,前厅里还有另一位年轻男子坐在椅子上喝茶。
“这位是?”
季临寒道:“这位是我在南境听说的神医裴行,但裴神医隐居深山,我派人请了六次他才肯来到京城。”
“神医?”
沈知煦明白季临寒的意思,他是想让神医来为沈延卓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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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沈知煦让方晴在京中找过许多大夫,都对沈延卓的病都无能为力。
她已经快放弃继续为沈延卓医治的决心。
没想到季临寒却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如此神医,必然不是几句话能将人打动,季临寒一定花费了不少功夫。
感动归感动,但沈知煦有些犹疑。
她看着面前淡淡捏着茶杯的神医,心道他真的会医术吗?
这人一袭白衣,看着十分年轻,目测年纪不到二十。
他脸面长得十分稚气,除了喝茶的动作有点老成,从哪里看都不像会医术的。
看出她的疑惑,季临寒起身道:“裴神医是逊幽大师的亲传弟子。”
“逊幽大师?”沈知煦默念着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没想起在哪里听过。
身后的方晴先惊呼道:“逊幽大师是江湖上有名的医毒圣手,据说这世上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
“只是大师很久都没出世,许多人说……”
说到这里方晴闭了嘴。
椅子上的裴行放下手中茶杯,轻声道:“都说师父已经过世,其实师父只是浪迹江湖去了。”
“原来如此。”
沈知煦心生惊喜,眼前的人是逊幽大师的弟子,那医术自然了得。
“神医,可否去后院帮我弟弟诊病?”
季临寒道:“刚才你们回来前,我带神医去过后院,他已经给卓儿诊过脉。”
沈知煦紧张地问:“如何?神医可能解我弟弟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