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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沈知煦拒绝。
季临寒面色又是一沉,喃喃道:“本督就知道你不舍得。”
“你说什么?”沈知煦没听清。
“没什么。”季临寒带着满腔怒火把头歪到了一侧。
沈知煦也没再言语,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不是不想让贺云瞻死,而是觉得死太便宜他了。
季临寒并不知自己与他之间的深仇大恨,应是理解不了她心中的滔天恨意。
沈知煦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见季临寒紧闭着眼,但是呼吸稍显急促,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已经有些习惯他的阴晴不定,更不敢轻易招惹他。
见他不语倒是轻松许多,这会儿沈知煦浑身发酸,只想多休息一会儿。
闭目休憩片刻,沈知煦觉得时候差不多,便慢慢坐起来往肩上披衣服。
她刚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衫,旁边便有了动静。
沈知煦回头一看,季临寒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寒凉。
“你没睡着吗?”
“没有。”季临寒闷声道:“躺下,再陪本督睡一会儿。”
沈知煦记得前世每次行事后季临寒便会立刻离开,或是下令让她离去。
他们并没有太多同床共枕的时候。
刚才两人并肩躺了那么久,已经很是古怪,更别说还心平气和地说了好一会子话。
怎么重活一世,季临寒也像是换了个人,对她温柔了许多?
但沈知煦不太想躺下,与季临寒待在一块,她睡不着。
“督主,时候不早了,想必督主事务繁忙,我便不打扰了。”
沈知煦刚往床榻旁边一挪,腰间一只有力的手掌狠狠将她拖了回去。
“啊……督主!”她惊呼一声,晕头转向跌入了季临寒怀中。
还没待她睁开眼,唇上已经落了火热的吻。
她只挣扎两下,就没了力气。
季临寒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冷声道:“刚从本督这里得到好处就想着回去,那个废物就如此让你牵肠挂肚?”
“在本督的床上还想着别的男人,我看你是嫌命长!”
他根本不给沈知煦说话的机会,狠狠将人按在了身下。
“疼……我疼……”沈知煦呜呜咽咽只能喊出几个字。
但季临寒这次一点都没想放过她,动作比之先前更为猛烈。
沈知煦被逼得眼泪哗哗往外流,起伏中不由暗骂:才觉得他好像温柔了不少,没想到依旧本性未改。
……
这次结束后,沈知煦再没了想离开的心思。
她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得,眼睛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季临寒心情倒是很好,看她紧闭双眼进入了梦乡,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他将人捞到怀中抱着,刚想眯眼,就听外面有敲门声。
池修道:“督主,陛下召你进宫一趟。”
季临寒狠狠瞪了一眼门板,重重呼了几口气,才慢慢起身。
他帮沈知煦盖好被子,然后黑着脸打开了房门。
外面的池修见自家主子脸色难看,大着胆子往里面瞧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见。
“督主,可是那贺夫人惹你生气了?”
季临寒锐利的视线立马扫了过来,吓得池修打了个哆嗦。
他心道督主肯定被那贺夫人气得不轻!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季临寒抬手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池修捂着头满脸疑惑,他也没看什么没问什么,又是哪句话说得不对?
在他反省之时,季临寒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
“哦,来了来了……”
沈知煦这一觉睡得很沉,睁眼时入目一片昏暗,让她有些心慌。
她躺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已是夜深。
床榻上只有她自己,季临寒早已没了踪影。
季临寒看上的不过是她这张脸,在床榻上寻些乐子罢了,定不会想与她多待。
就连那日新婚之夜,他也是天色刚蒙蒙亮就离开。
沈知煦自嘲地笑笑,她只是个替身,季临寒能留她在府中睡一觉已很给面子。
她挣扎着下地,刚把里衣穿好,想起身时双脚无力往榻上跌去,把旁边矮桌上一个小香炉扫到了地上。
一阵响动后房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小婢女,看见沈知煦坐在床榻上眼睛亮了亮。
“夫人您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没有,你是……”
沈知煦一开口才发现她的嗓子哑得不像话,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那小婢女脸上笑意更深,立刻倒了杯水递过来:“先喝点水润润。”
她这副像是什么都明白又不点破的样子,更让沈知煦羞赧。
赶紧低头把水都喝了下去:“……多谢。”
婢女见沈知煦无欲多言,又轻快地开口:“奴婢叫方晴,是主子特意吩咐过来照顾你的婢女,督主还说你醒来必定发饿,让奴婢提前备好了吃食,都在炉子上温着,奴婢这就叫人送来。”
还没等沈知煦答话,方晴已经小跑着出去叫人,没一会儿外间就摆满了满桌吃食。
“夫人,奴婢扶你过去用膳。”
沈知煦轻咳一声,嗓音恢复了许多:“倒是不必,我自己能走。”
她一下地便觉得双脚像是踩在刀尖上,又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季临寒。
但她怕在婢女面前暴露季临寒不是太监的秘密,不敢表现出两人真刀实枪干了两场,只能尽量咬牙慢慢往桌边走,显得自己没被折腾得太狠。
桌上吃食种类颇多,她刚看了一眼肚子就“咕咕”叫了一声。
她不好意思地看向方晴,见她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夫人快吃吧,这些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沈知煦点点头:“这是你们督主交代的?”
“是啊,督主对你可上心了呢。”
“是吗?”沈知煦心情莫名好了许多:“你们督主出门去了?”
“被陛下叫进了宫,如今还没回来,督主说让你在此处好好休息。”
沈知煦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笑。
原来季临寒是有事离开,并不是故意把她丢在屋子里,还吩咐婢女备好吃食,想来也并不是完全把她当个物件儿。
沈知煦心里舒坦,胃口大开,直到肚子饱胀才停筷。
“现在什么时辰?”
“已是丑时?”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沈知煦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我得回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