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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走前单独给我讲了三个时辰,可惜五行法旗所剩灵力不多,你猜我还能不能伤你?”我盘坐在地,故作镇定道。
殷厉彤看我气定神闲的拿出一个低阶乾坤袋,自顾自的抓出一把把灵石,拿出一把就捏碎成粉,灵气瞬间充满了“五行兑甲阵”不到一丈的空间中,半点也没外泄,均被五个角的五面各色法旗吸了个干净,灵石都是中级、低级,灵力有限,五面旗子并没有产生什么变化,只是一击不中后,他此时已对自己目前的状态产生了怀疑,眼神飘忽不定。
“唬我!”殷厉彤大吼一声再次扑来,我不禁心惊,这元婴期修士是不好骗!刚才他那一击险些击碎这个残阵,我将阵法收缩至极致,又倾尽气海内的灵气,这才勉强维持住这个残阵不破,生生扛了殷厉彤一击后,五行法旗险些当场崩解,我急忙拿出灵石补充灵力,而且是最粗暴的方法,因为我已经来不及一面旗一面旗的修复……此时,我不禁心惊,这点灵气根本不够用,除非如上师那般用合适的妖丹来补,可我,既没有,也不会,更来不及!这一击我绝挡不住,除非,除非他收手!
不对!我好像有!
殷厉彤在就要碰触阵法之际强行收了手朝一旁避开,为此还吐了小半口血,如见了鬼般头也不回的朝远方逃去……
三枚妖丹悬浮在我右掌掌心之上,我冷汗浸湿心口,暗呼侥幸,还好这殷厉彤此时灵力严重不足,若他以远程法术试探,我必死无疑!千钧一发之际我忙拿出乾坤袋中白福、李损和熊健三妖的妖丹,希望能吓住他,看来之前上师取妖丹修补法旗的场面太过震撼,殷厉彤还没忘。
殷厉彤虽走,我仍不敢掉以轻心,小心收起三枚妖丹,将乾坤袋中剩余的六七十块灵石全部倒出碾碎,以灵气养护五面五行法旗不崩解,以继续维持这已经徒有其表的“五行兑甲阵”。
我生怕殷厉彤去而复返,根据上师所传的五行轮转之法,我也有几分把握以那三枚妖丹慢慢修补五行法旗,可惜我此时的状态实在做不到,气海内的灵气空空如也,为了抵抗殷厉彤那一击早已耗费殆尽,各种丹药早已全部抛出,若是原地运起“五灵筑基诀”来恢复灵气……此间方圆百里的灵物都被刚才的旋涡吸了个干净,天地间的灵气一时也难以补充,而且我连五行精华也没留!若不能“五行同修”,想要恢复不知要多久,总不能一直待在此地,再有来人发现,更加凶险……
走又不敢走,恢复又不能恢复……这该如何是好,我焦急万分。
“王道友!该走了,坐那等死不成?”我正不知如何是好,识海中忽听道熟悉的声音。
“老鬼!老鬼是你吗?是你吗老鬼?”我惊喜万分,闫如鱼终于又出现了,正是时候。
“听我说,那兔妖已走,但此地历经大战声势恐已被人发觉,早走为妙……”
“兔妖?谁?殷……”
“闭嘴!听我说,我快坚持不住了!”
“好,好好好,你说……”
“百宝螺中最粗的那个纳灵瓶中,有老夫自制的‘回春如意丹’,墨绿色,扔给你,身后的那,那条黄狗,快!”
“……为何……没有了,都没有了,你,你不知道?”此时我方才觉得奇怪,但识海中的那个声音是闫如鱼无疑,可他是要救郑燎么?
“什,什么都没有了?那里还有一枚淡紫色的‘极火炼体丹’,你试着掰开小半……”闫如鱼焦急道。他似乎真的很虚弱,也不细问,就给出了替代的要求。
“老鬼!你听清楚,是都没有了!全部!没有了!”我听他语气紧急,也不详做解释,打断道。
“怎会?还,还剩什么?”闫如鱼语气已生绝望。
还有什么呢?他为何要救郑燎?忽然想到那三枚妖丹,忙道:“但凡灵力强大的东西都没了,就剩下三枚妖丹,你见过的,当时也是忘了,差点连……”
“喂那枚白福的!快!快!”闫如鱼大喊道。
我连忙起身回看,果然看见郑燎化成的黄狗趴在我身后,丢出那枚白福的内丹后,大黄狗艰难的张嘴吞下,之后竟如人般盘腿调息起来,这诡异又滑稽的样子着实惊呆了我的双眼……
我经上师讲过五行转换的法理,隐约想到,修士若要吞噬妖丹一般要选取属性和自己所修功法属性一致的最好,若是没有,则只有无属性的妖丹对修士自身产生的影响最小,那白福妖王的妖丹正好是无属性。
我正出神,忽听识海中闫如鱼又道:“呼~天道待我不薄,还给我留了一线生机……”
“你是要救郑燎么?你确定那坏货不会再害我们?”我忙问道,心说莫非郑燎也跟宋嫚姝一样被老鬼抽取了一缕元魂?
“王其灼道友,听我讲完后,不要声张,先打发走过来的这些人……”闫如鱼又道。
实在是面前黄狗打坐调息的景象太稀奇,我竟没发现,不远处,胡搏一手搀着恶来,一手提着仍被困住的“姐姐”,正朝我缓缓走来,他们身后,那花背灰螳螂和冰蚕不知从哪钻出来,跟在胡搏身后,我为以防万一仍不敢散去这微弱的“五行兑甲阵”,盘腿而坐,略感焦急的等着闫如鱼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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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在你旁边盘腿调息的,的郑燎,元神已散,这具躯体,现在是我……”
“什么!”我惊呼,可不待我再问,闫如鱼忙道:“别插话!老夫以后再解释!”
我压下心头震惊,又耐心听闫如鱼讲道:“先不要声张,你若已露财,谁都不要相信!打发他们走,不要跟去青蒙山,树灵就在你那节枯木中!”
“什么?!”我差点惊呼出口,闫如鱼催促道:“闭嘴!快打发他们走!”
胡搏一行终于走到我面前,我暗犯嘀咕,青蒙山的妖族,应该不会害我吧?
“噗通!”两声,胡搏和恶来跪在我面前,恶来重伤垂死,这一跪险些趴下,只见胡搏眼含热泪,郑重道:“多谢王大师救命之恩!多谢王大师救我姐姐!”说罢又是不停磕头……
我知他还是对姐姐胡月的事不死心,见过了我扔出的那三枚碎星乾坤戒内藏大量天材地宝、灵丹宝器,已不再将我看做那个青蒙山上有些炼器特长的结晶期修士,对我能治好他姐姐又生出了希望。我感慨万千,不忍替他掐灭那一丝希望,甚至自己也觉仙道神奇或许还有办法,但我知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叹道:“胡月她……还需从长计议,先离开此地。”说罢我回避了胡搏激动的眼神,查看歪倒在地上的恶来的伤势,“咳咳,嘿!王,王大师,恶来,恶来皮,糙肉厚,还,还死不了!咳咳咳咳……”恶来艰难的两句话后吐血不止,这伤若不处理好,就算留得命在,修为怕是倒退不少,唉!要是再有颗“水蛟火凤护心丹”就好了,等等!我忽想起那枚熊健的内丹正是跟恶来一样的土属性内丹,“狗”都可以,恶来他……不管了,试试再说!
我刚拿出那枚内丹塞进恶来嘴里,识海中就传来闫如鱼的叫喊:“哎哎哎?你敢这么玩?!”
“你就说行不行吧?”我不耐烦道。
“你,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愚!愚不不可及!待老夫好一些,就,就此别过!”闫如鱼怒道。
我来不及解释,只见恶来吞下后瞬间亮眼冒光,马上来了精神,立时起身,又“噗通”一声跪下,“啪啪啪!”磕了三个响头,中气十足的大声道:“多谢王大师!多谢王大师!今日赠丹恩同再造……”
“你喊什么!先带大家离开此地再说!”我打断了狂喜的恶来,也难怪,他目前修为还不到结丹中期,那可内丹可是一方妖王熊健的,货真价实的元婴期修士。
恶来终于反应过来此地的凶险,他快速闪在一边化成一条长约两丈的大鳄鱼,巨鳄开口道:“王大师!请!”
我方才明白他的意思,嗯,不错,很宽敞,足够坐下所有人。“恶来,你伤可好了?”我笑问。
“哈哈哈!还要感谢王大师!我伤未好却直接进入结丹中期了!伤虽未愈但有些大伤现在已经不再致命,那内丹灵力强大,妙用无穷,我短时间根本炼化不完,这点伤再有两三个时辰便会自愈啦!”而来笑道。
我收了阵法,将已经残破不堪的五行法旗放入百宝螺,胡搏诧异的扶着我上了恶来宽大的脊背,他忍住没问,我知他奇怪我的虚弱,更奇怪我竟将还在打坐的“郑燎”夹在腋下……
“郑道友已经失了灵智,却还记得入定的姿势,一条家犬能修到元婴期着实可敬,以后便跟着我吧!”我淡淡解释道。恶来本想一口吞了这郑燎的原形黄狗,听我这么说便作罢,一边开始飞奔一边道:“得嘞!王大师心忒善!先离开这了!”
我猜他们都没看到我给“郑燎”喂了白福的内丹,我更奇怪为何这大黄狗吃了内丹后除了不再颓唐垂死之外竟看不出任何变化,可他明明吞下的是比那熊健更加强大的蝠王的内丹,这老鬼怎么掩饰的?此时我无暇细问,因为眼前还有陌生的两名妖族修士也上了恶来的脊背。
花背灰螳螂和冰蚕跟着胡搏和恶来来的,它俩被上师毁了修为后,原形也不过一人多高,我不知他们上来何意,好在胡搏没忘,说道:“王大师!这二位修士说是一定要谢过你再走。”
胡搏说罢只见那花背灰螳螂略微低头,竟口吐人言:“王道友,在下花刀郎,那位是叶流霜道友,他,此时还不能人言……在此感谢你的搭救,我们绝非恩将仇报的小人,他日我们若能重修元婴,再来寻王道友报答一二。”
我心道这花背灰螳螂不愧是被上师第一个选中的妖族修士,此时竟已能说话,可我当然不好这么说,只得小心道:“花道友实力深厚在下佩服!事已至此,且放宽心,二位灵智未失记忆尚在,且妖族寿元漫长,重修到元婴期只是时间问题,到时莫说什么报答,若我也能修到元婴期,再遇两位共患难的道友,定要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切!我劝你还是让恶来帮你捉住这二妖,多好的机会,就算你不修御兽术,也能卖个好价钱!”闫如鱼在我识海中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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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多谢!告辞了!”花背灰螳螂感激后也不拖泥带水,转头就准备和冰蚕跳下行进中的恶来脊背。
“停!”经闫如鱼一提醒,我忽然有了想法,大声道:“花、叶二位道友请留步!”
花背灰螳螂和冰蚕回头看我,前者道:“王道友还有指教?”
我想了想,还是说道:“二位,恕我冒犯,以二位现在的状态也太过危险了些,修行凶险且不说,若被人族特别是御兽门派的修士撞见……”我没有再说下去,我相信妖族都懂,人族御兽门派最喜驯养稍开灵智的各类妖兽,若这妖兽越来越聪明能与人无异,那便是极品了,实力可以慢慢养成甚至改造,但灵智却是最为难得,妖兽中开了灵智聪明的大都已经化为人形实力不低,而且宁死也不愿签订“灵魂契约”,稍开灵智还没化形的妖兽,往往都是强行签了契约后又会被契约禁锢灵智,极少数才会不被契约限制越来越机智……而像花刀郎和叶流霜这种本是元婴期修士,修为尽毁但灵智未失,这简直是天赐的礼物!他二妖若是落在人族手中,正如闫如鱼所说,就算不是御兽修士也难保不被捉去卖了!
花刀郎沉默片刻,警惕道:“在下家传有一部唤作‘斩心’的法诀,若受制于人将被强行订立契约,来得及先斩自己……不过王道友所言……不知有何指教?”
“我这些青蒙山的妖族朋友,有一处隐秘的地方,既安全又有充足的灵脉,重修之路一开始最难,二位若能加入,必然会轻松些。”我微笑道。
花刀郎沉默良久,还是没做决定,我见状又开口道:“二位道友之前在阵中也听到了些那上师前辈的跟脚,青蒙山跟着上师前辈拜的便是通天教主他老人家,不然二位此时早已身死道消,现在虽然修为尽毁却留得性命且不失灵智,若有天意,这便是了!”
花刀郎终于开口道:“传说截教有教无类、为万物截取一线生机……花某今日,信了!叶老弟,你怎么说?”叶流霜的原形,冰蚕,前足微动,恶来脊背虽宽却并不平整,但还是能看清几条冰线组成了一个“可”字。
我回头望向青蒙山妖王胡月之弟,胡搏。
“王大师已是上师传人,我青蒙山上下,都听王大师的!”胡搏肯定道。
“嘿嘿!是极是极!”狂奔的大嘴忍不住咧嘴道。
“哈哈!莫要说笑,上师传人我认,青蒙山上下都听我的却是不必!”我笑道。
“王大师莫要谦虚……”恶来的话被我打断:“恶来你知道,那日你也在,我说过的,我本无心陷入这许多事物,青蒙山一族到了十万大山深处必然还将面临很多问题,而且现在的我不管从实力还是智谋上来说,根本不能跟上师前辈相比,我暂时不准备跟你们一起。”我心中还有话未说出,听谁的不听谁的,恐怕青蒙山上下,胡搏说的还未必算数,草头妖王可不是靠血统传承的……
“什么!王大师!你要去哪?”胡搏几乎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