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都入睡了后。
两个温文儒雅的男子相对而坐,屋内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他们的目光交汇,仿佛回到了那些战火纷飞的岁月。
“没想到啊,咱们既是战友又是挚友,如今你竟成了我的妹夫。”武正军给对面战友倒茶水,眼中满是笑意。
“长卿你变了,变得有烟火气息了,不再那么冰冷了。”
傅长卿慵懒地靠在墙边,眯着眸子看着眼前的二舅哥,也就是他的好朋友。
“是啊。”
想到岳母大人的精神异常,还有自己的媳妇的遭遇,他记得,好友的妹妹不是媳妇本人。
“正军,你能告诉我,我岳母,也就是你母亲,她在你家生活,是不是长期受到委屈和苛待,还有,我记得你妹妹不是我媳妇来着。”
这会他的神情从慵懒转变成质问。
听到这话,再看他的神情。
武正军紧紧地握着搪瓷杯,想说些什么却无法解释,妹夫倒像是母亲的亲儿子,而他们兄弟三人从来都没有好好照顾她。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愧疚直了,眸色骤然一变,张了张嘴,最后沉默不语。
母亲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还有那可怕假冒的妹妹,本来淡然的心,这会像是被针扎着疼。
傅长卿看着他这样,讽刺一笑,“亏你还是当政委的工作,你知道吗?你母亲被人下药导致的精神病。”
他笑着眼泪都出来了,前世,他也是无意中救了岳母,那几年,他和她过着相依为命的日子。
“长卿,我……”武正军不知所措,他不配做母亲的儿子。
他狠狠地扇了自己的一巴掌。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瞬间白净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连眼镜也被打歪了,掉落滚到炕里头。
这下把傅长卿心里的怒火激发出来,眼眸满满都是怒气。
“正军,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们会寄那么多的东西过来,这样就能弥补了吗?钱真的能代替所有的过错吗?”
他的眼睛猩红,歇斯底里地压低声音。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过几天我们就要结婚了,
什么钱啊,什么东西啊,都不需要。我能养得起我媳妇,包括你母亲。”
说着话,傅长卿起身站起来,目光死死地盯着脸色苍白如纸的武正军。
是啊,他也是个懦夫,他也是个懦夫!他们都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突然,一幅恐怖而血腥的画面强进入了他的脑海里。
那是在四九城火车站旁的一条偏僻巷子里,岳母被好几个地痞流氓侮辱。
身体已经不成人形,到处都是伤痕累累,衣服也被撕得粉碎,散落在周围的草丛中。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傅长卿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那时,他刚刚从医院出来,谢明远带着他抄近路准备前往火车站。
就在路过另一条巷子时,一群人匆匆忙忙地从对面跑过。
其中一个流氓满脸猥琐的笑容,说道:“真没想到啊,这老女人的滋味还真是不错呢。”
“可不是嘛,她的皮肤白皙嫩滑,虽然生了几个孩子,但身材依旧保持得很好。”
另一个流氓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露出满足的神情。
“行了,赶紧走吧,万一被我们搞死了,被人发现可就麻烦了。”带头的二狗子催促道。
在阴暗的角落里,一群人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
他们的目光闪烁着狡黠与恶意,仿佛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这群人与谢明远和傅长卿擦肩而过时。
其中一人向谢明远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在暗示着某种事情已经办妥。
谢明远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
他转头看向傅长卿,语气坚定而严肃:“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哪里也不许去。”
傅长卿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透露出对谢明远的信任。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谢明远跟随那群人离去,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傅长卿心中充满了好奇,不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忍不住想要探究一番,但又牢记着谢明远的叮嘱。
终于,好奇心战胜了一切,他悄悄地走到了谢明远离开的方向。
当他来到这条巷子里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惊愕不已。
只见陌生的婶婶赤身裸体、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身上满是伤痕和淤青。
她的嘴唇咬破了,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形成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线。
“婶婶,你怎么了?”傅长卿小心翼翼地靠近妇人,声音颤抖着问道。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盖在妇人身上,试图为她遮住一丝寒意。
然后,他伸出手轻轻拨开妇人湿漉漉的头发,露出了她肿胀得不成人形的脸庞。
妇人的脸上布满了青紫和红肿,嘴唇破裂,显然遭受了残酷的殴打。
她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白部分充斥着恐惧和绝望。
“救我……”妇人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双眼突然一翻,彻底晕厥了过去。
为了让妇人活过来,他像发了疯一样抱起妇人在巷子里狂奔。
朝着自己偷偷买下的院子跑去,把她放在床上,细心照顾好久。
婶婶不管是身体承受的屈辱,还是精神同样成熟的屈辱,都已经是处在崩溃的巅峰状态。
好多次婶婶都要寻死了,都被他给用药物给控制好了。
那时的他虽然疯癫,但并不傻,心里清楚妇人遭受过怎样的侮辱。
妇人身上布满了新旧不一的伤痕,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精神状态甚至比他这个疯子还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