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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赵曦不禁怀疑，这辈子是不是欠郑家这对父子的。
年轻时候经常被郑九城逗得肝火大动就罢了，如今已经是暮春之年，他儿子居然还敢调戏自己？
虽然这小家伙解释是晚辈对长辈的敬爱，但是……他视线能不能别直勾勾地在自己胸啊脸啊这些地方扫来扫去？
真是无法无天了都……
郑九城都不会这样打量自己。
“生气了？”赵姨脸颊微微涨红，郑庭赫试探性问道。
“我和你个小屁孩有什么好生气的？”赵曦皮笑肉不笑。
“这就对嘛，我爱你那是好事，如今社会，有几个女婿能真心的敬爱自己丈母娘？”郑庭赫嘟囔道。
赵曦深吸一口气：“在我面前消失五分钟。”
“得嘞。”
逗人不能太过火，要懂得见好就收，郑庭赫麻溜的拍拍屁股，离开病房，四处闲逛起来。
算着时间，约莫过去十分钟后他才又回到病房照顾应该是冷静下来的赵曦。
这一次郑庭赫没再说什么跳脱轻佻的言语，而是规规矩矩地陪丈母娘闲聊。
不过赵曦依旧是不爱搭理人，他说好几句，这女人才会不冷不热的回应那么两个字。
口干舌燥，郑庭赫抓起柜子上的水杯喝了口，也不管这是赵曦喝过的。
赵曦眼角轻轻跳了跳，并未说什么。
注意到赵曦额头上隐隐有细小的汗珠渗出来，郑庭赫关切地问道：“热吗？”
“有一点。”
“被子可以少盖点……我帮你。”
说着，郑庭赫就道貌岸然的来到床尾，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了藏在里面的一双小脚丫。
四十岁出头的女人，脚能这么嫩的？
虽然还未上手，不过光是用眼，都能感受到这对白皙玉足的光滑细腻。
某人一直没有挪开视线，赵曦朝被子里缩了缩脚，轻咳一声。
“都热了，还把脚放被子里干嘛？”
郑庭赫弯下腰，双手轻轻握住赵曦的脚踝，将她两只脚都拉了出来。
暗示没用，赵曦说道：“手放开。”
“躺这么久腿酸不酸？脚麻不麻？我给您按按？”
郑庭赫连“您”这个字眼都用上了，可以看出，他对眼前的女人是有多么的尊敬。
只是尊敬归尊敬，他并未听话的放开手。
说完，他也不等赵曦确切的回应，直接开始按摩起这对如同雪糕一般的雪足。
赵曦想要抽回脚，不过害怕牵动伤口疼，也没敢太用力，自然没能成功。
两三分钟过后，郑庭赫已经将赵曦的脚丫子从足尖到足跟摸……啊呸，按了个遍，也感觉到这两只本来有些冰凉的脚丫子渐渐燥热起来。
赵曦苍白的脸色逐渐泛红，美眸中水光盈盈，轻声呢喃道：“放开，不用按。”
“放心，我不累，”郑庭赫抬起头，笑容天真无邪，“平时在家里我就经常给我妈还有小姨按，她们都夸我技术好，你也好好感受一下。”
“你……”
赵曦欲言又止，不过着实没力气把脚抽回来，对方也确实在按摩，不是那种轻薄的爱抚，她也就随他去了。
平时赵曦其实没少在外面按脚，不过都是女技师，被男人碰脚倒是头一……哦不，第二次。
思绪渐渐飘远，赵曦不禁回忆起几个月前的元旦在浣溪沙打牌，她只是不小心伸腿的时候碰到了郑庭赫，然后就被对方抓着脚丫摸了好几分钟。
美眸盯着眼前这个没满二十的小男孩，她轻咬着嘴角。
女儿的男朋友是晚辈，给自己按脚倒也说得过去……
这样说服自己，心里那股别扭之感消散，赵曦惬意的闭上眸子，心安理得的享受起郑庭赫的按摩。
半个小时后，现够了孝心，过足了手瘾，郑庭赫给赵曦的小脚丫盖好被子，而后轻轻挠了挠鼻尖。
嗯，有点汗味，不过不算难闻。
去洗了个手回来，郑庭赫坐到床旁，笑着问还闭着眼睛，双颊升霞的赵曦：“舒服吗赵姨？”
“嗯~”
柔美娇媚的低吟从喉咙深处传来，能让人骨头酥二两。
郑庭赫咽了口唾沫，急忙撇过头去，居然不敢看如此熟美的赵曦。
这才真的是熟透了的水蜜桃，碰一碰都能出水。
赵曦或许也是察觉到刚才的嗓音不对劲，她睁开眼，语气平静的重新说道：“按得不错。”
“那是，”郑庭赫得意洋洋的自吹自擂，“我每次有事求老妈，或者惹了她生气，都是用这招。”
“哦。”
“所以我还是孝顺吧？现在有几个人愿意给母亲按脚的？嫌弃都来不及呢。”
“嗯。”
赵曦这态度有些冷淡，郑庭赫揉了揉脸颊，眼珠子一转，笑道：“赵姨你好像很容易出汗，刚才脚上全是汗，风一吹就是味道。”
“哪有什么味道？我怎么闻不见？”赵曦吐出来的字总算是多了起来。
“你闻不见？”郑庭赫惊讶的探出手摸了摸她的鼻尖，“您有鼻炎呀？这么明显的香味都闻不见？”
“香……味？”赵曦香腮略微颤动。
“嗯，香汗淋漓嘛，”郑庭赫笑意盎然，“刚才给您按脚的时候我都不敢埋头，就怕那陶醉在那股子香味里。”
“油嘴滑舌。”赵曦有些羞赧的啐了一口，“跟谁学的你？你爸年轻时候虽然不正经了一些，可从来不会说这些话。”
年轻时和郑九城相交相知，对方虽有些玩世不恭，可却从不对女人油嘴滑舌。
还是后来和江雅宁谈恋爱，那男人才学会一些甜言蜜语。
而如今呢？
这个男人的儿子，居然当着她这个长辈的面，都敢满嘴跑火车！
还说什么香汗淋漓，唯恐陶醉？
郑庭赫轻轻咳了两声，谦虚道：“惭愧惭愧，自学成才，自学成才。”
“以后这些话留着给小玥去说，别来跟我逗乐。”
“没逗乐，实话，”郑庭赫严肃起来，“刚才确实是香风扑面，只能说赵姨您太爱干净。”
“行了，”赵曦脸蛋略红，神情却是尽量维持若无其事，“这些话你也就哄哄小玥。”
她已经是成熟女人，不再年轻，不会因为几句好听却又轻佻的话儿就羞红脸。
嗯，不会！
“那什么话才能哄到赵姨您？”郑庭赫很虚心的求教。
“哄我干嘛？没事儿干？”
“要搞定女朋友，先搞定丈母娘嘛，”郑大少爷嬉皮笑脸，“赵姨您就教教我，怎么才能搞定您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丈母娘？”
世上向来只有丈母娘层层考验女婿，哪有丈母娘教女婿怎么搞定自己的？
赵曦推了两把坐在她身旁的郑庭赫，让其再消失几分钟。
郑庭赫哈哈大笑的走出病房。
下午六点的时候，李玥带晚饭前来。
四菜一汤，从包装看就知道是在外面餐厅打包的，口味都很清淡。
郑庭赫见状，当即给老妈打去电话，让她晚上不用带饭过来。
李玥是在外面吃过才过来，她坐到床边想给母亲喂饭，却被对方拒绝。
“小手术而已，又不是不能动。”
“小玥玥是关心你嘛，”郑庭赫接茬，“不过她照顾人确实没啥经验，要不我来？”
“吃你的饭，”赵曦无奈的白他一眼，“下午雅宁都酸溜溜的说你居然给我剥橘子，哪还敢让你再喂我吃饭？”
“您是病号嘛，要是我妈也生了病，我绝对更体贴入微，她吃这门子醋就挺没道理的。”
“你妈这人又宠你又小气，”赵曦捂嘴轻笑，“哪看得下你对其他人这么好？”
“这样啊，那我还是吃自个的吧。”
吃过晚饭，将餐盒收拾好扔进垃圾桶里，郑庭赫又给赵曦剥了一个橘子放在一旁。
“你和小玥出去玩去，不用在这守着我。”
“行，那等会儿再过来。”
郑庭赫和李玥手牵手离开病房，不过也没走太远，就是在医院外面吹了会儿夜风。
“你一天都在这吗？”抱着男朋友的胳膊，李玥轻声问道。
“嗯，”郑庭赫点头，“你妈就是我妈，我年富力强的，自然得在医院照顾着，不能让你们受累。”
这就叫孝顺男人的担当！
“你真好。”李玥甜甜的笑道。
郑庭赫干笑一声，略微有些心虚。
嘴上说的好听，然而他留在医院照顾赵曦，并不是因为对方是李玥的母亲那么简单。
不过那不怎么单纯的动机，自然是不能告知于人。
说不定这个秘密，还得埋藏一辈子。
“昨晚你没接电话不回消息，我当时真的挺生气也挺难受，”李玥撅着红唇，音调不高，“觉得你总是这样，一声不吭的就玩消失，一点也不在乎我。”
正常女孩子面对这样的状况心里有芥蒂很正常，郑庭赫也有些愧疚。
“以后不会了，从今天开始，我手机不会再静音。”
说着，郑庭赫就拿出手机，打开了音效。
常年静音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不过如今女人这么多，再静音难免会让她们不开心和难过。
“你还是静音吧，”李玥哼了一声，“我可不想她们一找就能找到你。”
郑庭赫：……
“咳咳，反正我道歉了，你先笑一个，”他柔声哄道，“女孩子总绷着脸，脸部肌肉会僵硬，以后老得快。”
很明显的危言耸听，李玥压根没当回事：“老得快不挺好？等以后我老了，你又好去找年轻漂亮的。”
“我哪有这么花心？”郑庭赫很委屈的苦笑，“我这辈子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才更方便去找小姑娘？”李玥哼哼道。
“我闭麦，”郑庭赫举起双手敬礼，“不和女人争长论短。”
李玥拉下他的胳膊重新挽上，很不乐意：“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讲了？”
妖孽！
作的是哪门子妖？
郑庭赫哑然失笑，不过昨晚的事儿确实是他理亏，不好狡辩，只能说道：“我想对你说一世情话，就怕你会厌烦。”
女孩子生气，一味的道歉并不是好的解决办法，不如转移话题聊聊其他。
大多数女人生气，都是凭着一股子火气。
一旦被转移注意力火气卸了，就很难再凶起来。
当然，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等女人下一次生气的时候，她们会熟练的掌握翻旧账大法，心头的火气会越来越旺。
“那你倒是说两句来听听。”李玥果然笑了起来。
“都说益城这个鬼天气只有冬天夏天，没有春秋，”郑庭赫略微仰起头，盯着漆黑的夜空，“不过遇见你，四季都是春天。”
“有点肉麻……”李玥突然不顾形象的大声笑了起来，笑得没力气后，脑袋就靠在了郑庭赫的肩膀上。
“有这么好笑？”郑庭赫眼角抽搐。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你说这话，就是觉得很好笑，”李玥在他的袖子上蹭着笑出来的泪花，“或许是你这样的人不适合说这种肉麻的情话，让我不适应，觉得有种反差的喜剧感。”
我这样的人？
哪样的人？
郑庭赫面黑如炭，闷声闷气的说道：“行，那以后不说了。”
“不，”李玥摇晃他的胳膊，笑靥如花，“你以后要天天说，直到我习惯适应为止。”
郑庭赫无奈感慨：“女人啊，不管多大年纪，都是矛盾的复合体。”
在医院外面随意的逛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郑庭赫和李玥回到医院病房，赵曦刚被护工扶着从洗手间出来。
“你们还回来干嘛？”赵曦上床后，微微笑着，“回去休息了，小庭你在医院一天了，小玥你也是，明早还得回学校上课。”
“我今晚就在这陪你呀，”李玥轻轻撅嘴，“反正白天睡了一天，晚上回去也睡不着。”
赵曦俏脸一板：“我这儿又不是离不了人，你留这干嘛？回家休息去，明天老老实实回学校上课。”
“大学的课又不重要，”李玥哀叹道，“上不上都一样，反正也学不到啥。”
赵曦：？？？
“让你读书你还学不到啥？你要气死我？”
明白女儿一直不怎么热衷学习，赵曦也不是那种鸡娃的心态，不过态度还是得拿出来，不然这丫头能把大学的课逃完。
“别气别气，”郑庭赫急忙安抚赵曦，一脸的担忧，“一会儿伤口裂了。”
李玥也是说道：“好好好，你别生气，我听你话就是。”
赵曦轻声道：“快回去好好休息，没事儿也不用来医院看我，有护工，你江姨时不时的也会过来。”
父母的这种话听听就行，如果真不去，他们依旧是会难受伤心的。
郑庭赫眼神微微闪烁，拉着李玥出了病房。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郑庭赫乜着脸上带着些许的担忧的女朋友，笑着道：“要不今晚我在这陪床吧？反正我生物钟一向混乱，回去也得大半夜才睡，不如在这等赵姨休息了才离开。”
李玥轻轻眨眼，有些感动。
他真的……好上心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