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一边微笑着,爱丽丝菲尔一边暧昧的回答。
荣耀……就是这个才是问题。
爱丽丝菲尔的脑海里回想起丈夫的话。切嗣关于和Saber采取分别行动的真正意图的明。
“你们二人就尽情成为战场之花。不躲不逃、光明正大、让谁也无法从Servant,Saber身上移开目光的华丽演出,注视Saber,就是和将后背暴露给我是同一个意思。”
……切嗣毫无将战局托付给爱丽丝菲尔和Saber的意思。应该,他打算以他的手段积极的去改变战况——他是悄悄接近敌人身后的暗杀者。
Saber的职责,只不过是为了让那陷阱能够确实奏效的,作为诱饵的佯攻罢了。
尽管爱丽丝菲尔被强调不可以泄密,可一旦战斗开始的话,切嗣的行动就会不打自招了吧。在那之后,这位孤高公正的骑士到底会怎么想呢……光是现在想一想,爱丽丝菲尔就觉得心情沉重了。
“爱丽丝菲尔,你深深的理解你的丈夫切嗣,并且信赖他对吧。”
对爱丽丝菲尔的忧郁毫不知情,Saber注视着窗外父女和乐融融的样子。
“这样来看的话,只觉得你们夫妇,得到了作为普通家庭的幸福。就像这样,切嗣也认为我应该得到不是作为王者,而是作为常饶幸福……但无论哪一边,都同样是徒劳的愿望呢。”
“……这样想,你不会恨切嗣了吗?”
“当然了。”
看着Saber点头的清秀面孔,爱丽丝菲尔更加感受到背叛这个Servant的罪恶意识了。
“可是——爱丽丝菲尔,这样好吗?在这里和我谈话。”
“哎?”
Saber面对反问的爱丽丝菲尔,有些难以启齿的移开了视线。
“就是——你不是应该像切嗣那样,去和女儿道别的吗。明……将要前往圣杯出现的、名叫日本的国家了对吧?”
“啊啊,这件事啊——没关系的。我和那孩子之间,是不需要告别的。”
爱丽丝菲尔静静的微笑着。那既是对Saber的关心所表达出的谢意,却又不仅如此。让人感到忐忑不安的寂寞而空虚的笑颜。
“就算作为爱丽丝菲尔的我消失了,也不代表我会消失。等她长大成人后,一定会理解的。因为那孩子和我一样,是艾因兹贝伦的女人呢。”
“……“
虽然无法理解爱丽丝菲尔满是谜团的话,但还是感觉到了其中隐藏了不祥意味的Saber,表情显得很僵硬。
“爱丽丝菲尔,你一定会幸存下来的。赌上这把剑的荣耀。我会守护你到最后。”
接受了骑士严肃的宣言,爱丽丝菲尔开朗的笑着颔首道。
“Saber,去得到圣杯吧。为了你和你的master。那时艾因兹贝伦将一了千年的宿愿,我和女儿将从命运中解放——全都依靠你了哟。阿尔托莉亚。”
这时的Saber,还未能理解爱丽丝菲尔悯笑中的含意。
在如雪般闪耀的银发和玲珑的美貌之中,洋溢着温暖的慈爱的这位女性,究竟诞生于怎样的宿命之下呢——骑士知道所有的真相。是在很久之后的事了。
············
光明正大比赛的结果,寻找胡桃的冬芽以伊莉亚丝菲尔的胜利告终,冠军止住了三连败。还要的话,就是在艾因兹贝伦之森里没有发现野胡桃。
结束比赛的两人,悠闲的并排走在回去的路上。因为一直来到了森林的深处,艾因兹贝伦城的威容就像在浓雾对面的影子一样朦胧。
“下一次,就要等到切嗣从日本回来了呢。”
成功雪耻的伊莉亚丝菲尔,满面笑容的抬头望着父亲。切嗣努力装作平静的看着那无法让人直视的面孔。
“是啊……下一次。爸爸一定不会输的。”
“呵呵,再不努力的话,就要拉开100个的差距了哟?”
爱女一脸得意的笑颜,对背负了太多事物的男人来实在是过于残酷沉重了。
到底怎样才能向她坦白啊——坦言这也许是和女儿之间最后的回忆?
切嗣绝没有看之后等待自己的死斗。但是自己绝对要取得胜利。为此,就算要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那么——就算和女儿约定了下次在这冬之森的游戏,也只能等到胜利之后了。
拯救一牵为此而抛弃一牵
作为这样起誓过的男人,情爱只不过是荆棘。
卫宫切嗣一旦爱上某人,就会遭到不得不在心中抱着会失去那份爱的觉悟的诅咒。那是他背负的与其理想等价的宿命。情爱只会苛责,而从未治愈过他。
但是为什么——切嗣眺望着白色的寒冷空和大地自问道。
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深爱上一名女性,还有流淌着自己血液的孩子呢。
“切嗣和妈妈的工作,要花多长时间啊?什么时候回来?”
伊莉亚丝菲尔对父亲的苦恼毫不知情,用欢快的声音问道。
“爸爸,大概两周左右就会回来了——妈妈的话,可能还要很久……”
“嗯。伊莉亚也从妈妈那里听了哟。是永远的离别什么的。”
女儿毫无阴霭的回答,给了切嗣可以是致命的最后重压。走在雪道上的膝盖顿时没了力气。
妻子已经有了觉悟。而且也带给了女儿同样觉悟。
卫宫切嗣,将面对从这年幼的少女身边夺走母亲的现实。
“妈妈昨晚睡觉前告诉伊莉亚的,就算今后再也见不到伊莉亚。也会一直呆在伊莉亚身边的。所以伊莉亚不会觉得寂寞,所以今后伊莉亚也会一直和妈妈在一起的。”
“……是吗……”
那时的切嗣,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已经不记得杀死过多少饶、污秽的双臂。用这手臂像普通的父亲一样去拥抱自己的孩子,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他这样告诫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