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够难听的。”
“这等话,你自己心里想想也就罢了,说出来是真没意思!”
宁飞有些哭笑不得。
颜泽琼却并不如此想。
“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倘若泄露,肯定与你有关,届时别怪我找你麻烦呦!”
颜泽琼自是不敢找宁飞麻烦,但毕竟是在开玩笑,这才如此说。
宁飞做了个请的动作,指了指屋内一桌饭菜。
“在魏大人家里吃饱没,要不要再来个下半场?”
颜泽琼本就不缺吃穿,何况刚才已经吃饱?
更不要说屋内还有一地尸体了,自然连忙摇头,道:“要吃您自己吃吧,我可吃不下去。”
说是这么说,却不走,仍旧站在原地,呆呆望着宁飞。
宁飞登时有些疑惑,想起个陈年老梗,道:“我脸上有花儿?”
颜泽琼摇头。
“没花,但相当之帅,让人欲罢不能。”
宁飞嗤之以鼻。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直接了。
这时,旁边房上出现异响,宁飞定睛看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陈琳!
自房上跳下之后,陈琳来至宁飞身边道:“殿下,有件事我必须得同您汇报一下。”
“只要不是我家殿下的登基诏书下来了,你就少废话!”
也是颜泽琼倔劲上来,见陈琳打搅自己的好事,竟直接说出了这等大逆不道之言!
陈琳虽说知晓此人向来没大没小,到底忍不了她这副颐指气使模样,好像自己比她矮一头一般。
要知道,在外头陈琳代表的可是正武帝,岂能被她骑在头上拉屎?
“小丫头,小心祸从口出,你这番话要是传到陛下耳中,必死无疑!”
宁飞虽知陈琳只是在吓唬裴玉婷,仍旧感到有些不适。
就算真就让正武帝知晓此事,老道士心系天下,大度的很,又岂会和颜泽琼一介女子一般见识?
归根结底,还是陈琳在借天威助长自己气焰。
这也就罢了,毕竟这天威不来自宁飞。
可你这么吓唬颜泽琼算怎么回事?
宁飞固然有些不爽这姑娘,到底她也算自己身边人。
瞧不起她,不就是瞧不起宁飞么?
“陈姑娘,小心祸从口出的是你吧?”
“不就开个玩笑,至于这么吓唬她?”
“民间小孩子还糊个纸帽子当玩具玩呢,你有本事把他们也杀了?”
陈琳无言以对。
颜泽琼则颇有些狗仗人势的意味,昂起高傲的小脑袋,睥睨眼前这姑娘。
“说正事,殿下,有件事陛下让小女子务必告知于您。”
“你说。”
陈琳便和盘托出。
都城有变,正武帝的意思是让宁飞暂时别回去。
什么西律、忻都的,暂时都别考虑,正武帝会妥善安排,宁飞暂且待在南诏才是最安全的。
“什么变故,竟然让陛下无法护住我?”
宁飞别提多奇怪了。
陈琳摇头道:“具体细节您就别忘了,总之,您须知晓陛下不会害您即可。”
一边说,陈琳一边从怀里拿出一份口谕,两手呈给宁飞。
宁飞接过一看,登时哭笑不得。
正武帝居然命令他在南诏就藩!
不是,这也太扯淡了吧!
就藩不得举行个隆重的仪式?
而且这等事按说不能由正武帝一言堂处理,至少该问问自己意见。
更不要说宁飞燕赵那边有盘残棋等着他下呢,对于他来说,最好的选择是去燕赵了。
“好歹是天朝上邦的正武陛下,让人在这等地方就藩也就罢了,还、还连一点好处都不给,这也太丢人了吧?”
颜泽琼不知何时凑来,见到诏书之后,和宁飞一样满脸问号。
不是她瞧不起南诏,这里确实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
但宁飞为大乾做了这么多事,就算混不上什么秦王、燕王之类的,往中原富庶之地封不行么?
离都城那么远,这不是铁了心不想让宁飞争夺皇位么?
更不要说赏赐了,哪有、哪有一点好处也不给的?
“滇王殿下放心,赏赐已经在路上了,而且您宫里头那些旧人也一起同行,从此您可以好好在这里当您的王爷了。”
宁飞哭笑不得。
“滇”同“癫”,这名字他确实有些听不惯。
而且他实在不知正武帝为何突然下这等命令。
不过无妨,反正宁飞没心思参与朝堂争斗,不如就坡下驴。
滇王固然比不上什么齐楚燕韩赵魏秦之类的称呼,但也已经相当不错了。
加上自己又有能力,把南诏打理的井井有条也未尝不可。
“另外,陛下准许您节制南诏并剑南一切军政要务,诸折冲府也皆归您管辖。”
“什么!?”
宁飞与颜泽琼同时惊呼出声。
后者别提多高兴了,要知道,就是五皇子宁钦,也没宁飞这等待遇,平时压根无法调兵。
结果宁飞境况比他好的不止一星半点,光聂荣手底下就有几万人,更不要说剑南其他折冲府和南诏兵马了。
战斗力固然比不上勇虎军和赤焰军,但有道是数量可以抹平质量。
手握二十万雄兵,宁飞可真已经到了尾大不掉的地步。
何况还有政权。
就差把让宁飞当土皇帝这句话明明白白说给他了!
宁飞则有些无奈。
果然,老道士不会无缘无故让宁飞远离朝堂。
看似是给了他一个逍遥王爷名号,实际上,憋着坏想制造更大矛盾。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无妨,权力变大,意味着宁飞能享受的资源也会更多。
军政要务皆系己身,简直是小一号的正武帝,还不用承担责任,宁飞自然不会在乎。
至于太子一派的刁难,让他们造作去吧,宁飞有那个能力与自信化解八面来风。
“事还没说完?”
见陈琳不走,又不说话,宁飞感到有些奇怪。
“我、我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陛下有命,让我、让我贴身保护您。”
一边说,陈琳一边愤愤不平的瞪了一旁的颜泽琼一眼。
“什么意思,不是正武帝下的命令么,关我屁事?”
颜泽琼听出这姑娘被明升暗降,已不被正武帝看重,但这件事好像和自己关系不大。
“还真就怪你!”宁飞笑着说。
正武帝那人十分猜忌人,八成是因先前颜泽琼鼓动宁飞和陈琳交好,被正武帝知晓后,方才不再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