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洁登时哭笑不得。
“颜小姐不必误会,我这人虽也极好男色,却还不至于夺人所爱。”
“只是我好奇的是,您刚才还劝殿下将我收入囊中,如今怎的又反其道而行之了?”
“如此前后不一,真不怪我感到奇怪!”
此话一出,颜泽琼无言以对。
沈梦洁这话虽简短,到底将她内心深处的纠结说的清清楚楚。
一方面,她想为宁飞好,让他身边多些姑娘,好因此排解寂寞,同时也能彰显自己的大度。
另一方面,又怕此人身边美女过多,进而忘了自己。
这一纠结不要紧,宁飞有了可乘之机。
“所以啊,爱情这玩意永远是自私的,你必须得强行要求你所爱之人只爱你一人,无论男女都不当舔狗才是正理!”
倒不是宁飞为颜泽琼考虑。
他这人虽说不上自私,但也绝对没到为了某个女子便就放弃天下所有漂亮小姑娘的地步。
如此说,只是厌倦了颜泽琼不合时宜的过分言语。
若是只同自己说说也就罢了,关键还有可能像对陈琳一样把人家惹怒。
一个暗探头子宁飞自不在意,可若换做庄羽柔、沈婉秋等人呢?
到底是朋友,话说的这么难听,届时宁飞帮谁不帮谁?
归根结底,只要能让颜泽琼住口,他不介意这姑娘偶尔吃两回醋,总比影响自己的大计要强。
“您确实如此想?”
颜泽琼别提多奇怪了。
按理来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
宁飞虽说此前的纨绔性格是装的,到底也定会和寻常男子性格一般。
又岂会、岂会有这等想法?
“那是自然!”
“听我一句劝,正常点比什么都强!”
宁飞是真不想再同颜泽琼解释了,索性不理她,转头直接离开。
颜泽琼连忙跟上,笑着说:“那要是如此说来,我还真是跟对了人。”
宁飞笑而不语。
跟对了人?
小姑娘,你也太单纯了。
哥有多坏,早晚有一天你会领教到!
接下来便是喜闻乐见的分赃、额不对,赏功罚过环节。
整体而言,乾军没犯甚错,虽然局部确实有些不和谐因素在,到底瑕不掩瑜。
宁飞又不能不罚。
毕竟功过赏罚是维持军队运行的基础,若是有过不罚,影响不好。
但罚吧,弟兄们又确确实实卖了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故此宁飞只能以不给赏赐作为惩罚,私下里又将他们应得的那部分补上,算是勉强找到了一个平衡。
普通士兵自然不知,此事却瞒不过聂荣法眼,来找宁飞道:“殿下,您这么做,可有些骄纵手底下人的嫌疑。”
宁飞哭笑不得。
“这次出征带的人都是你的部下,我还没说什么呢,怎么你这当带头大哥的先不爽了?”
宁飞实在没明白聂荣什么意思。
毕竟得好处的是他的兄弟们,笑都能笑死,干嘛还要来自讨没趣?
而且聂荣可不是那等喜欢做表面功夫的人,他这么做,确确实实是想让宁飞收回成命。
“实不相瞒,殿下,末将确实为他们高兴,也发自内心将他们当做兄弟。”
“但功就是功,过就是过,末将又岂能因私废公,对不起朝廷尤其对不起您的苦心栽培?”
这话说的宁飞挺尴尬的。
聂荣固然是那等中二之人,常把仁义挂在嘴边。
但也不至于事事都说的这么那啥吧?
搞得宁飞还有点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家!
“聂将军,真不是本宫不收回成命。”
“那是我在收买他们,和功过赏罚无关!”
聂荣登时一脸无奈。
“殿下,您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没人会信。”
宁飞拍了拍聂荣肩膀。
“你啊,还是太不会玩权谋。”
“有些事上了称,确实一千斤都打不住,但咱不上称不就完了?”
“别看所有人都知晓是怎么回事,我就是没公开说,他们岂能不服,军心又岂会乱?”
“不仅不会,反倒会因此更有战斗力。”
宁飞是真不想把话说的这么透。
但看聂荣这样子,要是不有话直说,他能郁闷好长时间。
这种事确实谁也瞒不过,早晚人尽皆知。
但说实话,那些所谓有过的将士,其实是相比有功的将士来说的。
真要是罚了,这和末尾淘汰制有什么区别?
不问人家为公司付出了什么,就专揪着人家不如销冠这件事不放,只要不是销冠,就一点功劳也没有,甚至工资都不发,让人家喝西北风?
别逗了,人各不同,有厉害的,就有菜的。
菜归菜,就跟工地搬砖一样,有那搬了一千块砖的,也有搬一块的,咋的,就因为人家搬了一块,你不给人家钱?
至于公司规定。
说实话,规定这玩意是需要占理的。
你不能说公司规定人家二十四小时都得干活,人家就必须得遵守吧?
总之,宁飞就一个想法,厉害的我多奖点,菜的我少奖点,只要不是那犯了大错的,就肯定无罪有功,只是多少上有区别而已。
即不能让工人吃工人,你作为老板一点钱也不出。
确实,这样一来省了不少钱,也维护了公司章程,可到最后一定会众叛亲离,公司章程又有个屁用?
这些话宁飞还没法子给聂荣细说,只能希望这小子好好悟了。
聂荣点了点头,虽然没听懂,但总觉得宁飞这话确实有道理,便就不再纠结此事,道:“之后呢,之后我们该怎么办?”
“留下一万人配合段成斌、颜瀚驻守春城,另外再派两万人去支援戴忠。”
“不是一万么?”
“计划有变,一万肯定无法帮戴忠对付南凰与那些流寇,多给他点也未尝不可。”
聂荣不懂这里头的门道,却也不是个多嘴之人,便就并不多问,转头办去了。
宁飞则马不停蹄去见了魏俊达。
在宁飞接管春城后不久,老头便顺理成章复活过来。
这时沈良等人才发现,那日在大殿上议事时,宁飞竟在旁听着。
惊恐之余,更加尊重魏俊达。
毕竟能惹的宁飞亲自下场拉拢的人可不多。
于是,魏大人顺理成章从刑部尚书调任吏部尚书兼内阁首辅,已经实质上成为南诏境内除沈良外,地位最高的人。
但谁能想到,魏俊达居然和大乾都察院那帮言官如出一辙,都飞黄腾达了,还是住在自己的小破院,甚至不管谁来见他,都一概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