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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先锋营驻地。
″朱大炮、朱大炮、你在外面儿扬名立腕儿,老子在后边儿给你擦屁股。这工钱你总得给点儿吧!″一营长解方人和声音一同闯进了先锋营的营部。
“谢大麻子大早晨的瞎叫唤啥?”朱旭刚放下粥碗吼道。
″我瞎叫唤啥?你一把潘家峪的烂摊子丢给了我,你倒好、到兔子峪吃了一顿大餐,我连根儿毛都没捞着,不行,你得给我点儿‘辛苦费’。”门帘儿一挑、谢方大踏步迈进屋子、一屁股坐在炕沿儿上,气哼哼地叫嚷着。
“谢大麻子,潘家峪我可消灭了三百多敌人那儿的缴获可都留给你了。”朱旭毫不示弱,拍着桌子回怼道。
“别提那三百多日伪军啦,打谷场上的人都烧成一堆儿一堆儿的白骨了,手里的家伙事儿就剩下枪管,撞针和刺刀了。”谢营长双手按着大腿、满腹委屈的说道,“鬼子炮兵中队一百多鬼子连尸首都没有个全乎的,炮盾、炮管儿、轱辘、底座儿,飞的满村都是。全放在一起,都凑不上一门炮。缴获不到三十支步枪、二百发子弹;捡了一堆废铜烂铁。我这次是赔大发了。”谢营长见自己红口白牙地磨叽半天,也没捞到好处,不禁有些垂头丧气。
″谢大麻子、你以为打仗就是为了捡便宜、捞好处?咱们可是人民的子弟兵,打仗为的是千千万万的老百姓!”朱旭见谢营长这次真的急了,马上把准备好的高帽子一顶一顶地戴在他头上。
“朱大炮、你是营长,老子也是营长!给我做思想政治工作,你还不够格儿!为了支援你、老子带人三个小时狂奔五十里山路。鞋子都跑坏了二百多双、消耗了三百颗手榴弹、一万多发子弹。老子找谁补充去?”谢营长也不是善茬,看着是气儿不顺、在发火,实则把这次支援的价码给报了出来。
“谢大麻子、你干脆说你那一个营全是赤脚大仙得了,还二百双棉鞋。你咋不去抢劫呀!?从发起冲锋到进村,总共打了两排枪,轻机枪都不到三个点射、手榴弹愣是一颗没扔。张嘴就是一万发子弹、三百颗手榴弹,你当老子是地主老财!”朱旭也不示弱、当场揭穿了解营长的老底儿。
“朱大炮,你说话可得讲良心。我那是全营出动,人嚼马喂的最起码得一千斤粮食;再加上战斗减员、跟你要这些东西多吗?”谢营长见朱旭不吃他这一套、立马急了,争辩道。
“老子在潘家峪可是消灭了三百多日伪军,那么多的缴获、还不够你的‘辛苦费’?!”朱旭翻了翻眼皮,说道。
“还提三百多日伪军的缴获那!刚才不都说了嘛,人都烧没了,枪炮就没剩几个像样的:简直就是一堆废铜烂铁!净他娘的救火、挖坑、抬死尸、埋死尸了。”谢营长想想昨天自己的部下累的那孙子样儿、气就不打一处来。
“真没想到纵火弹这么厉害!才六发炮弹就干翻了二百多多鬼子。”听了谢营长的话,朱旭也有些惊诧了。
老朱,你说啥弹?”出朱旭的话引起了谢营长的兴趣。
″我说的是纵火弹,一发打下去,方圆三十米之内、所有出气儿的全都得被‘火化’。朱旭作为后世一名特种兵、当然非常了解纵火弹的威力,“你身上只要沾上那么一小块儿,基本上就得准备‘转世投胎’了。”
“怪不得、我看着打谷场上就六个炸点,可那儿就有二百多尸体。烧的跟糊家雀似的,一捅就是一堆白骨、啥姿势的都有。”解营长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不对呀,村里土地庙那里明显是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呀!“
“老子在那儿用的是高爆弹,极有可能是波及到了鬼子的炮弹、引起了炮弹的殉爆。”朱旭颇为自豪的说道。
“我的个乖乖,这也太他娘的邪性了。“谢营长感叹道。
“那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小鬼子凭啥那么嚣张:一千多人就敢追着中央军一个师打?!他就那么头铁、扛揍?关键是人家手里的家伙是儿横!”朱旭斜了解营长一眼,不屑地说道。
“老朱、老朱,这次出兵支援你、就当老战友的情份了。你那个什么火弹、什么爆弹,也给我来几个,让我也威风威风。”得知了纵火弹和高爆弹的厉害,谢营长立马在朱旭面前当起了舔狗。
“你要那玩意儿干啥?”朱旭立马警惕了起来:这解大麻子脑子转的够快的,眨眼之间就盯上自己的装备了。
“等下次小鬼子再来,我也扔他两颗,让他知道知道我十三团一营不是好惹的。“谢营长晃着脑袋答道。
“我说谢大麻子,这个真是‘无知者无畏’呀:纵火弹十斤沉呐,你咋扔?别到时候没烧着鬼子,再把你自个儿烧成家雀儿。“
“那你咋扔那么远?我比你差哪儿了!?″谢大麻子有些不服气了。
″你比老子差多了,老子手里有炮,九十一毫米的迫击炮!你有吗?”朱旭轻蔑的瞥了一眼解营长。
“迫击炮……我……没有。”谢营长咂了咂嘴,“不过呢、我老战友有了,我也就有了:我老战友匀给我一门不就行了。“谢营长眼珠儿一转,忙凑上前去说道。
“谢大麻子、看你是癞蛤蟆做梦娶嫦娥:长得丑,想得美!老子手里的家伙事儿都是营里兄弟们拿命换来的,你想白嫖!?门儿都没有!“
“朱大炮、别不知好歹!咱八路军可是有规定:一切缴获要归公。现在你给我,老子承你个情。要是上交后再分到老子手里,那就跟你朱大炮没有半毛钱关系了。”解营长见朱旭软硬不吃,态度也变得强硬了:这朱大炮咋油盐不进呢!?
“谢大麻子、你放心,上交也没你的事儿。全军分区那么多营,你算哪根儿葱!“朱旭看着解营长撇着嘴揶揄道。
“好、好、好……,朱大炮,咱们走着瞧!”谢营长一掀门帘儿,悻悻然地走了。
“谢大营长、恕不远送!“朱旭走出屋子、望着解营长远去的身影,得意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