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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这称呼没错。
此时的李玄霸智商只有八岁,记忆也在八岁,他记得的家人只有长兄李建成,排行第二的姐姐李秀宁,排第三兄弟中第二的二哥李世民,以及亲爹。连自己的弟弟李元吉都不记得。
当然,还有一个儿时记忆中的舅舅,窦乐。
窦乐从满满一筐点心中挑了一块放在嘴里后问:“大德,你会写字不,记得自己名字怎么写?”
大德,是李玄霸的小名,历史上真实存在的。
“大德,谁?我叫小郎。名字,我没名字,好像有过?”
李玄霸已经有五年没有使用过自己的名字,当然,他自己的记忆停留在八岁,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没有字。
所谓的字其实是他的小名。
在安葬的时候,用他的小名当成了他的字。
这些年来,家里人一直用小郎来称呼他,还是那句话,李玄霸已经死了。
傍晚的时候,小胖子来了。
见到窦乐很恭敬:“郎君,小的叫苏有福。三姑娘送来些物件,请郎君过目。”
窦乐接过那份单子翻开。
上面写有钱二千、绢一匹、粮三石、盐两斤,还有胡椒二两等等物件。最后写的明白,每个月都会送来,逢年节也会有另外的物品。
窦乐揪过苏有福:“问你几个事?”
“郎君尽管问,小的知道的能说。三姑娘吩咐了,以后这府里让小的听郎君的话。”
窦乐问:“你知道我是谁?知道你照顾的小子是谁?”
苏有福直摇头:“小的原本是宫里的小太监,唐王攻下了大兴城,小的祖坟冒烟,唐王派了小的一份肥差。小的懂,不应该看的不看,不应该知道的小的肯定不知道。”
这说了半天也没回答自己的问题。
窦乐直接问:“直说吧,你真的知道还是不知道我是谁,他是谁?”
“不知道。”
窦乐一指那份清单:“这东西算什么,在你眼里看。”
苏有福没接单子,虽然嘴上说什么也不懂,可心里却明镜一般,他至少知道那个傻小子肯定不是寻常的人物,眼前这位更不寻常。
这单子是什么,他懂。
在窦乐的眼神压迫下,苏有福说道:“是奉仪。”
窦乐笑了。
果真和自己猜的一样,这就是一份工资。
也挺好,这算是落脚了,虽然没有抱上大腿的感觉,至少还抓了一根腿毛。
距离自己安逸的生活是近了一步。
做人也要知分寸,窦乐帮苏有福整理了一下自己揪乱的衣领后说道:“去替我道谢。”
“是,小的明天一早就去,这会有些晚了。”
“恩。”窦乐点了点头,正准备回屋休息,苏有福又说道:“还有件事,有人上门说给郎君赔罪。”
窦乐一拍脑袋,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看来这腿毛还是极粗的,在这未来的长安城是面子够大。
“见见。”窦乐把白天的事情都快忘记了,那只是一场小冲突。
来的是谁。
正是白天要当时病的快死小丫头打算配阴婚的那位。
这会来,腰弯着,头低着,手上提着礼盒,正恭敬的站在偏院小门外,连门都不敢进。
窦乐往门房一坐,指了指面前的石墩:“坐。”
“不敢,不敢。”
窦乐也没再让对方坐,只是问:“你家死了人?”
“不敢欺瞒郎君,是主家小郎君。”
“那一家?你家是那一家,就是你主家。”窦乐纯粹只是好奇,想听一听是什么样的人家。
来人起身,很是恭敬的说道:
“小的韦洛已经上报主家,小的作错事,主家自然会送上一份赔罪的仪程。小的主家在城南,姓韦,主家万万不敢对唐王、对赵国公府有半点不敬。”
韦洛说话的时候额头都是汗。
他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隋大兴城现在真正说话的人是唐王,唐王从晋阳起兵攻占大兴城,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这里的最大的大爷,作为当地的士绅,没有人愿意得罪李渊。
也不敢得罪。
窦乐一听是韦家,先是吃了一惊。
就他所知,若是那个韦家,就是李渊也要给三分面子的。
老话说的好,城南韦杜、去天尺五。
这话的意思就是韦氏、杜氏的地位之高,距离天只有一尺五。这个天应该是指天子的意思。
“韦家。”窦乐重复了一句。
韦洛却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家大郎亡故的早,二郎也不在世,三郎久病于床。家中连个主事之人都没有,往日多是其他房的叔伯照顾。二郎的姑娘说了一门亲,家中送嫁到潼关的时候出了意外,三郎家的小郎意外身死、现二郎家的姑娘也不见踪影。”
借着听韦洛说话的当空,窦乐快速的瞄了一眼礼单。
没看细,却也看到,帛十匹、钱八千其余还有些。
这就点。
钱才仅仅只有八千个钱。
正在窦乐感觉钱太少的时候,韦洛突然跪下了:“小的只是外院一个小管事,管着中几间铺子,谁想给家里惹了这么大事,小的愿顷尽家产,不敢给主人惹麻烦。”
窦乐摸着下巴想了想,姓韦的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韦家,若不是传说中的城南韦家的话,那么给这点钱收下也不算少。若是的话,能让天高尺五的韦家,这点钱有点像打发要饭的。
同时,窦乐也意识到一个问题。
就是权势。
自己眼下仗的就是赵国府的势。
还是那话,问问总没错,无论是不是那个韦家,也好再作打算。
想到这里,窦乐蹲到了韦洛面前:“打听一个人。”
“郎君请问,小的不敢不答。”韦洛说话的时候感觉都哭了。
窦乐问:“你们韦家有没有叫韦圆成的,隋勋国公。”
这一问,韦洛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窦乐:“郎君识得我家大郎。”
窦乐想了想:“有旧。他可好?”
窦乐心里很清楚,韦圆成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所以才敢说与对方有旧。
“我,我家大郎已经是亡故。”
“唉!”窦乐装模作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谁想,那一日别竟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