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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瓛看着面前的几人,沉着脸吩咐道:”你们把她看好了,我回来之前一定不要让她死了,知道吗?“
”大人放心,我等知道该怎么做!“
蒋瓛点了点头,闪身离开了锦衣卫所;径直朝着宫中走去;
皇宫,御书房;
夜虽已深,但御书房中还闪着亮光,大门大开;看着抬眸就能看见天上的月光;倒是有一番悠然的场景;
蒋瓛看着敞开的大门,就知道殿内还是有人,他快步上前走到殿内;
等他行完一礼之后,却没有看见朱元璋的身影,反倒是朱标坐在主位上,批阅着奏折;
”参见太子殿下!“
朱标早就看见来人了,只是这个锦衣卫他倒是没有见过,想看看他想要干什么?
”嗯,这么晚了,来此是有何事?“
蒋瓛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拿出来,随即他上前把刚刚收缴的信件放到朱标的面前;
”殿下,这是刚刚从冷宫发现的,是,呃...太子妃亲自写的,藏到石头下边,然后有宫女去拿的!“
”殿下放心,宫女已经被锦衣卫的人抓捕了;就关在锦衣卫的诏狱!“
朱标微微颔首,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拿起桌上的信件看了起来;
而信上的内容却没有如他所愿,并没有写着什么想让吕家出面的事情;而是写着另一个事情;
一个谁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他看着信上的内容,一时忧郁从心而起;
“逃虚子?”
“你可听过逃虚子这一名讳?”
蒋瓛闻言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在心中思索着,朱标也没有着急,静静的等着他;
“殿下,臣想起来了,逃虚子这个名字,前任太子妃....的时候臣听到过,当时他是跟着一群和尚一起来的!”
他的一番话,瞬间就让朱标心寒了半截,他看着面前语气肯定的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你让人去收集逃虚子的消息和他的踪迹,只要是有一点消息,直接来告诉孤!”
蒋瓛听到这不同于平常的语气,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件事不简单;
”殿下放心,臣现在就让人去找,只要找到消息,臣第一时间来禀报殿下!“
蒋瓛说着行礼离开了御书房;
蒋瓛离开之后,整个御书房只剩下朱标一人,他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又看向一旁的奏折,他有心想拿起来看,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双手怎么都抬不起来;
他抬眸看向殿外的天空,看着那一轮圆月,嘴角浮现一抹轻笑;眼底浮现一抹轻蔑;
“孤,还真傻啊!”
翌日;
朱标双眸有些乌黑的从殿内走出;迎面碰上了神清气爽的朱元璋;垂头丧气的打着招呼;
“父皇!”
朱元璋看着自己儿子变成这个样子,之前还能压下去的愧疚,现在跟泉水一样,从心底中涌上来;
一遍一遍的洗刷着他的心灵;他看着疲惫的朱标,伸出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标儿,今日你先回去吧,你回去休息一天,今天就不用处理奏折了!”
听到这话,朱标的面色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而是如刚才一样,死气沉沉的打过招呼之后,便离开了;
朱元璋看着朱标这个样子,越看越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蒋瓛!”
“陛下!臣在!”
朱元璋看着自己面前的蒋瓛,看着他的样子好像是知情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蒋瓛,昨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蒋瓛闻言也不敢有所隐瞒,只好把昨天自己来找他,他没有在,然后把信件给了朱标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
至于信上的内容,他并没有看,所以并不知道信上的内容;
听完蒋瓛的话之后,朱元璋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既然如此,那这件事你就好好查,查清楚了,到时候给咱一份!”
“陛下,臣明白!”
随即,朱元璋挥手示意,蒋瓛见状瞬间消失在御书房殿前;
“黄狗儿,去跟着太子去!”
“是陛下,老奴这就去!”
说完,黄狗儿扯着步子就朝着朱标追去;
而朱标则是浑浑噩噩的走着,不知不觉间已经离开了皇宫;双目无神的在大街上走着;
而黄狗儿很是识相的没有上前打扰,只是在身后默默的跟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朱标停下之后,已经走出来京城,在护城河边上,他看着自己疲惫的苍态,他一时之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敢相信,仅仅只是一个晚上,自己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变成一副苍态;
他胡乱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虽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看错,也没有出现幻觉,自己真真实实的变成这副样子;
他连忙弯身从河边捧了把水,清洗起来;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等到和之前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停下自己的动作;迈步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小风村;收拾完的几人正打算打道回府,就看见远处有两个身影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虽然很远,但是陆白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他看着远处走来的两人,微微叹息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朱雄英三人;
“雄英,你父王来了,你带着允炆和允熥去接一下!”
朱雄英闻言,点点头没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两个弟弟;示意两人跟上;便迈步朝着来人的方向走去;
朱允炆和允熥自然听到了刚刚陆白棋的话,又收到朱雄英的示意,默默的跟在朱雄英的身旁;
三人越走越近,越走越快,而朱标的状态也在三人的目光之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让人触目惊心!
他们从来没有想像过,自己的父亲有一天会变成这副模样,变成落魄的模样;
没了之前的温文尔雅,没了之前的仁慈美目;更没了之前的上位者的气势;
现在,他只是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和平常百姓一样,被事情磋磨的人;
朱标也看着三人朝着他的方向走来;他看着这三个孩子懂事的模样,就越觉得自己的愚昧,觉得自己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