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溟朝着南岩城迅速跑去,他虽然不知道这块玉牌究竟价值几何。
但看起来玉质细腻,摸起来还有种温暖的感觉。料想不是凡物。
到时去典当就一口咬定这是家传之宝,待店家给价,无论他给多少我就摇头,省的被这黑心店家坑了。
如果这块玉牌价值几个金币,那就能帮董絮还清欠款。
顺便给他母亲治病,自己也算是个行侠仗义的侠客了。
正跑着呢,突然被一人拦住去路,丁溟心想,这大白天难道还有人拦路抢劫不成。
这一看拦路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圣元先生。
“公子如此匆忙,是要去何方?”
丁溟一看这圣元先生,文邹邹的也不像修士,于是痞里痞气的说:
“我劝你不要拦我,不然小爷我让你知道一下社会险恶!”
“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赶科场,少年不知愁滋味,老来方知行路难!”
丁溟自小穷困,自然没读过书,一听这些大道理,不禁头疼。
无奈的说:“先生不必说那些道理,我听不懂,我就问你在此地拦我,所谓何事?”
丁溟说这些话是有些心虚的,他害怕圣元先生发现自己盗他的玉牌。
毕竟丁溟是小偷,不是强盗,要真被发现,说不准玉牌得还回去。
“我观你根骨奇特,是块修炼的璞玉,你虽顽劣,生性倒是谨慎,不知道你是否愿拜我为师?”
丁溟一听,瞬间大笑:“你这人好生怪异,修炼那可都是富贵人家才敢考虑的事情。”
“如今天下不太平,我能保住性命就已经不错了,我这辈子赚的钱都买不来一把凡品武器。”
“更何况那些筑基的灵丹妙药,拜你为师,难道要我跟着你学习这些占卜骗人的把戏?”
圣元先生摇了摇头,随手丢下一袋金币。
沉甸甸的金币扔在地方,丁溟目测要有几百枚,这些钱,丁溟八辈子都赚不到。
圣元先生说:“那个无事牌赠予你留个念想,这些金币助你了结凡尘之事,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你是随我学艺改变命运还是在此小村了却余生,都随你,不过凡事都只有一次机会,世事难两全。”
“对了,占卜活动并不是骗人,只不过是对于吉凶的一个预测,你的那卜虚卦,还有一事未告知公子!”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红颜易逝,结局是定数,恐怕苦尽并不能甘来!”
丁溟一听此言就想骂圣元先生,但此刻沉甸甸的金币就在脚下,也不好意思说一些粗鄙之言。
无奈问道:“先生怎如此咒人,再说,她未曾占卜,你又怎么断言她的命运!”
“心中有疑,卦中有答,乾坤巽离,卦象之中道的自是命数。”
“我从未讲过别人命运,我只是通过这一卜虚卦,预测的你的命数!”
说完这些话,圣元先生便缓步离开了,丁溟拿起那一袋金币藏进怀里,心中狂喜。
圣元先生那些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哪还管这古怪的家伙,当即往董絮家跑去!
不多时丁溟就赶往了董絮家,董絮也知道刚才自己话可能有些唐突了,惹丁溟不开心了。
刚要说些什么,丁溟从怀里掏出装金币的袋子,随后将金币倒在地上!
董絮和她患病在床的母亲看到袋子里的金币,也是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这些金币足够支撑她们渡过这一生,而且是非常富足的生活。
董絮连忙起身将门窗关闭,随后局促不安的开口:“丁郎,这么多钱,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也不怪董絮害怕,这毕竟是一个很小的山村,村里人一年赚不了几十个铜币。
要知道,这一枚金币,足够买下董絮了。
是的,在这样的战乱年代,大户人家买个女子做妾,也用不了一枚金币。
即便是大户人家,一年的花费也不过一枚金币,而这袋子里,那可是一百多枚。
丁溟毫不客气的拿起水壶喝水,毫不在意的说:“这些都是我朋友送我的,我朋友可是修士,他有的是钱。”
“这些钱你拿去给你母亲治病,顺便置办些田产佣人,好好的过日子!”
董絮自然是不敢收,让来让去丁溟有些恼火,随后气愤的说:
“你为何始终不愿意信任我,这是我通过正规渠道获得的金币,我对你没有任何异心。”
“我只是看你很不容易,而且平时经常受到你的照顾,所以才帮你渡过难关,你无需再跟我谦让!”
董絮知道丁溟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当下噗通一声跪倒在丁溟面前说:
“丁郎,如此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如果丁郎不弃,小女子今生愿为奴为裨,报答丁郎大恩!”
丁溟忙将董絮扶起,见董絮的第一眼丁溟就被董絮深深迷住。
对于丁溟来说,董絮满足了他对妻子和爱人的所有幻想。
董絮家虽然贫困,可毕竟是登记在册的小民,而自己,是流窜逃难的流民。
所以哪怕对董絮心生爱慕,但丁溟知道,自己绝对配不上她。
“絮儿,我并不是乘人之危之人,在这乱世,我也身不由己,但我绝无趁人之危之心,你无需多礼!”
还未等董絮回话,只听里屋里一声咳嗽传来,随后断断续续的问:“丁公子,你年岁几何?”
“回董夫人,小子今年十五。”
“可曾成家?”
“回董夫人,小子颠沛流离,四海为家!”
“丁公子,我董家受你大恩无以为报,絮儿年芳十四,你若不嫌弃,我做主,将絮儿许配给你。”
“你若嫌弃,那就让絮儿给你做妾或者为奴,报答你这份恩情!”
丁溟听到这话,下意识就要回拒,没想到董絮已经泪眼婆娑。
董絮说:“丁郎,在这乱世,小女子前途未卜,希望丁郎不要嫌弃,不然我今后也难逃卖身为奴的命运。”
“丁郎,我很勤快,也会持家,我知道配不上你,我愿意为奴做妾,伺候你起居,丁郎……”
丁溟实在没想到董絮对自己也有好感,毕竟是个孩子,在这乱世,保命已然不易。
对于感情更是没有主见,当下也为难起来。
“絮儿,我对你倾慕已久,但我绝对不会强迫你做任何决定。”
“你想好,我过几日就要出门,可能很久才会回来,也有可能死在外面,这些都有可能,你可以先想一想,再做决定。”
说完丁溟就决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