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西洲将齐兮抱到舱内的床上,三名随行医生给她检查身体,保镖们看着手里的文件面面相觑,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姜酒站在中间,两头看,“是什么东西?”
“姜泽言呢?他安全吗?人找到了,他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斐西洲脱掉湿透的外套,“他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他很快就回来了。”
“还有你们拿的什么东西?怎么都不说话?”
他夺过保镖手里的东西,发现是一份被折叠成四方四正的离婚协议书。
这下斐西洲愣住了,下意识看向姜酒,姜酒已经看到了离婚两个字,她接过,翻到最后一页,签名处居然有姜泽言的字迹。
她身形一晃,险些没站稳脚,好在斐西洲及时扶住了她,“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先等他回来。”
姜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她认识姜泽言的字迹,他为什么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还放在齐兮的身上?
她当然不相信姜泽言想跟她离婚,可哪怕如此,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字对她的冲击力依旧强悍,让她无法消化。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在哪里?我能不能现在联系到他?”
这时医生突然开口,“不好,斐夫人不是普通昏迷,她这是中了某种神经元素的毒,当务之急是需要解药,否则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你说什么!什么毒你们解不了吗!”斐西洲冲到床前,半跪着,“妈,您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西洲!”
姜酒缓缓转过身,看向床上虚弱到仿佛风吹就散的女人,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拧痛,愈演愈烈。
不管齐兮是不是自己的母亲,但这一刻,姜酒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母亲在救治了。
她又看了眼手里的离婚协议书,突然明白过来。
对方想让她跟姜泽言离婚,才会给齐兮解药。
“齐姨还有多长时间?”
医生个个面色沉重,“不过三个小时。”
姜酒咬着唇,心一横,拿起笔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我要上甲板。”
“太太...”
“闭嘴!谁再拦着我!我在救人!”
姜酒不顾保镖们的阻拦跑上甲板,随即拿起喇叭向对面喊话,“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我跟姜泽言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快把解药拿过来!”
这字不管是不是姜泽言签的都不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人。
分手了可以和好,离婚也可以再婚。
姜酒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做什么,但区区一份离婚协议还吓不到她!
对船的姜泽言听到这话,身体狠狠一愣,下意识看向门口的方向。
离什么婚?他什么时候说要离婚了!
而辛然一点也不意外,“阿言,人你已经救过去了,离婚协议我也代你签好了字,现在你前妻也已经签字,你们不再是夫妻,你今晚就可以名正言顺娶我了。”
她一直都知道暗里有姜家的人,不仅仅是姜家,还有顾家和斐家。
但辛然不慌,她筹码足够,姜泽言不可能杀她,她自信自己手里的机密能让她坐上姜家女主人的位置。
至于姜酒,离婚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要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绝不可能让那个女人跟姜泽言有一丝丝的牵连。
想母凭子贵,生下有姜氏血脉的孩子?
做梦!
姜泽言缓缓汲了口气,拳头握得咯咯响,“你干什么了?”
“你把她的母亲救过去了,就当给她的补偿,这段婚姻她净身出户也不吃亏,斐家家大业大的,随时都能给她再找一个。”
辛然欣然一笑,“齐兮只有三个小时,我会及时把解药送过去的,只要你我举行仪式,入完洞房,组织的一切机密我都会告诉你。”
姜泽言实在忍无可忍,他生平被厌恶被人胁迫,可眼下他除了强忍,似乎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他阖了下眼皮,再睁眼时,黝黑的瞳孔深处杀意尽显,“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可以用一个女人拿捏我,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辛然,不要拿我对你的容忍当做放肆的资本。”
他步步逼近她,辛然头皮一麻,身体不自觉后退贴墙。
对,这才是她熟知的姜泽言,极致的强势,霸道,充满了男人味。
“趁我现在还有耐心,你最好说人话做人事,别逼我亲手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