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言从房间翻出备用钥匙的时候,浴室门已经打开。
姜酒从里面走出来,神情很平静。
姜泽言一把圈住人,“顾时肆跟你说什么了?”
“姜泽言,带我去码头吧。”
姜泽言急到一个深呼吸,心里骂了声该死,“不去!”
“我要去!”姜酒看着他的眼睛,“齐姨下落不明,这意味她有生命危险,同时船上还有数量未名的人质,我不去,如果对方真的发疯同归于尽,那么多无辜的人都会死。”
姜泽言忍了忍,终是没忍住,那双黝黑眸子里的崩溃情绪倾泻而出。
“他们无辜,难道你就不无辜吗?我就不无辜吗?凭什么要让我的妻儿去冒这么大风险?他们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吗!”
“你出了事,我怎么办?”
“我告诉你姜酒,我不会让你去的!谁也别想让你去!”
他直接将人横抱起,强势压上床。
姜酒红了眼眶,“可是姜泽言,你不想替你的大哥姜泽川报仇了吗?你又该怎么跟你的生母和兄弟交代?又怎么保证错过这次机会,那些坏人不会再卷土重来?”
“我是你的妻子,也是姜家的一员,你要守护的人和物,我同样也要守护,就算齐兮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也应该去,那里有你的人,顾时肆的人,斐西洲的人,还有海警和国际警察,他们能拿我做什么?”
“无非就是垂死挣扎罢了,我不会有事的。”
“不行!”姜泽言起身把房门反锁住,“报仇也好,协助也罢,我做什么都可以,但不可以让你去冒险!”
“谁都不可以!”
他转过身,姜酒才看清姜泽言的瞳孔也红了,“如果报仇的代价是拿我妻儿的安危去交换,那报仇的意义在哪?”
“姜酒,我不是圣人也不是神人,我掌控不了别人的生死,我只想守着你和孩子,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生,尔虞我诈的生活我早就受够了!”
“这是最后一次。”姜酒从床上下来,“你想想,如果这次再让他们跑了,他们以后还会再来,可能是十年后,二十年后,也可以是在我们百年后,那我们的孩子还是会遇到同样的问题,甚至比现在更加棘手,更加可怖。”
“姜泽言,他们不是一个人,他们是一整个组织,是以年为单位滋养阴谋,培养杀手的万恶组织。”
姜酒光着脚丫走到姜泽言身前,温声安抚她,“就当为孩子积福,我一定不会有事,如果真的让他们跑了,未来的几十年我们都要提心吊胆,怎么可能真正安稳度日?”
“姜泽言,我不想再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们把问题和危机都一次性解除好不好?”
姜泽言所有松动,可还是不愿意让姜酒去,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我宁愿重头来过,也不愿拿你去冒险。”
哪怕今天真让他们跑了,姜泽言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姜酒咬紧唇,“姜泽言!”
“不用再说了。”
他转身走到落地窗前,抓起抽屉里的烟盒,“没得商量。”
姜酒也急眼了,“你不让我去,我就跟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