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这一说,就相当于答应了。
齐兮紧绷压抑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有了轻松的感觉,仿佛女儿已经找到。
她情难自禁搂抱住姜酒,眼泪根本止不住。
“谢谢你酒儿,谢谢你…”
姜酒安慰着,“齐姨,您女儿一定能找到的,母女连心,她一定也很想找到您。”
“我生产时大出血,女儿出生,我意识不太清楚,只匆匆看了她一眼就失去意识了,我只记得她圆头圆脑的,生出来就有一头乌亮的头发,没有胎脂,干干净净,白白胖胖的。”
齐兮陷入回忆中,只是时间太长,画面已经模糊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她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一定能认出她来。”
“我只记得护士将她抱到我面前的时候,着重告诉我,我女儿的腿上有块粉红色胎记,这估计是我唯一能辨别我女儿的地方了,可是腿部毕竟是隐私部位……”
话到这,姜酒浑身犹如电击,再也听不清齐兮后面的话,满脑子都是粉红色胎记。
还是在腿上?
她卷缩起指尖,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浑身血液在这一刻全都沸腾起来。
同样的花生过敏,高度相似的饮食习惯,莫名其妙地心生好感,现在居然还有相同的粉红色胎记?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齐姨…”
姜酒嗓音开始发颤,“什么样的粉红色胎记?是在大腿还是小腿的位置?是在腿内还是腿外?穿裙子能看见吗?”
齐兮刚想开口,包厢门突然被人敲响。
“夫人,先生找您。”
是齐兮的保镖,齐兮擦了擦泪,拍着姜酒的手说:“酒儿,你等我一下。”
随即便起身出门。
姜酒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原地,她捧起水杯,缓慢喝着,努力压制着心口涌动的情绪。
她根本不敢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巧合,她拿起手机想给姜泽言打电话,可电话拨一半姜酒又停住了。
姜泽言现在需要处理的事情更多更棘手,她现在完全可以等齐兮进来再问清楚一点。
如果可以,她甚至都想拉着她直接去做亲子鉴定,立刻马上就去。
菜相继上齐,可齐兮却迟迟不见回来。
姜酒坐不住了,推开包厢门,问门口的保镖,“齐姨呢?”
“斐夫人刚回来,但又折回洗手间了。”
“好的,谢谢。”
姜酒往洗手间方向走,因为出来得急,手机也忘拿了。
“齐姨?”
洗手间空荡荡的,根本没人回应。
姜酒又喊了一声,还是静悄悄的。
不确定到底是着急齐兮嘴里的答案,还是直觉引起的心慌,总之姜酒突然感到一阵不安。
没办法,她只能重新回到包厢,只是刚走到桌边,手机突然跳出一个陌生来电。
她接起,“喂?”
对面沉默几秒,突然是男人一声冷笑,“姜小姐,不得不说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没想到你们母女俩会以这种方式相遇,真是离奇,离谱啊!”
姜酒心口猛地一沉,“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
“嘘嘘,冷静冷静,我是谁根本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想要你的亲生母亲活着还是让她去死。”
姜酒站起身,“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把齐—”
“打住,姜小姐,你最好乖乖坐回原位,听我把话说完不要想着耍花招,否则,齐兮就真的只能去死了。”
姜酒浑身一僵,眼神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包厢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对方是怎么看到她的?
“你无凭无据,我凭什么信你说的话?你无非就是想诓我,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电话对面传来一阵笑声,“你可以这样认为,齐兮女儿身上的胎记是粉红色的,位置跟你一样在大腿内侧,或许这些都是巧合吧,你可以把她当做一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女人,也可以保持怀疑的态度去找你的父亲做亲子鉴定,鉴定结果最快也得二十四小时出来。”
“当然了,你更可以直接大喊叫保镖立刻通知你的丈夫,告诉他,齐兮不见了被我绑了。”
“但我必须明确告诉你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心心念念的亲生母亲。”
男人冷笑着,“姜酒,你自己想清楚,是乖乖听我的话母女团聚,还是推你亲妈去死!”
姜酒倒抽口凉气,手心死死攥着衣摆,“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