萁关,位于黄河之北,乃洛水北部之屏障。
丁原率领的并州骑兵便驻扎在此。
他倒是没董卓那么多心眼,一路急奔,可饶是如此,仍然没能赶上真正的大战。
当得知一切尘埃落定,皇帝已经由大皇子继承,丁原大大松了口气,甚至与麾下众将商议带兵北归,毕竟北面匈奴已经迈过长城,正在并州肆虐。
可麾下的将领各有心思。
张扬率先开口:“刺史大人,洛阳城刚刚经历过权利争夺,这个时候朝廷不稳,咱们为大汉忠臣,当为朝廷分忧,为陛下,太后解愁。”
“何必着急北归?暂且在萁关,坐观洛阳风云。”
“若是袁公需要咱们一臂之力,可立刻前往洛阳,扭转乾坤。”
丁原眉头一皱:“我从并州南下,乃是为了擒王救主,绝非为了一己私立。”
“陛下初登大宝,朝堂正该休养生息,袁公怎会需要咱们?”
张扬讪讪一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袁家世子袁绍求见刺史大人!”
张扬松了口气:“袁将军亲自前来,咱们该当出迎。”
丁原皱了皱眉头:“论起品阶他不如我,论起年龄我更在他之下。”
“何用亲自出迎?”
张扬一顿,脸上露出一抹尴尬。
丁原冷哼一声:“咱们是大汉的臣子不是袁家的,莫要坐错了位置。”
说完对着门外的侍卫:“请袁将军。”
不多大功夫,袁绍迈着阔步,意气风发进来。
“丁刺史,久仰威名,都说并州有你在,能保一方百姓平安,今日一见,老当益壮,果然不错!”
丁原摆了摆手:“袁将军谬赞了,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袁绍道:“听闻刺史大人要北归并州?”
丁原眉头一凝,瞪了张扬一眼:“袁将军倒是好灵通的耳目。”
“我还未决定,你已经知道了?”
袁绍打了个哈哈:“朝堂不稳,外有董卓大军囤积在函谷关,内有萧然掌握京城大部分的权利。”
“这个时候刺史大人若北归,朝廷定会再度陷入另一轮的风暴中。”
“刺史大人三思啊!”
丁原皱着眉头:“函谷关董卓不过只有数千精骑,能有何用?”
“何况大将军被害,董卓已经是丧家之犬,他怎敢为非作歹?”
“至于说萧然,如今我得到的消息他不贪功,无歹意,是他一手支持大皇子才能继承大统。”
“说他是内忧,乱臣贼子,我可是不相信。”
袁绍脸色微变,可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丁刺史,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单看外表看不出来。”
“我与萧然几次接触,知道他是个有野心之徒,眼下未暴露出来只是时间不到,若其力量继续膨胀,大汉帝国真要亡在我们这辈人之手。”
“丁刺史,莫要被表面现象迷惑。”
丁原哈哈大笑:“袁将军,我可不是三岁孩童,有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判断力。”
“你若是来叙叙情谊,我可以摆上一桌,咱们好好喝一杯,若是劝我留下来,这话就莫要出口,省的伤了咱们之间的情分。”
“匈奴入侵并州,如今几十万边境百姓都在异族人的铁骑肆虐之下,朝廷目前无碍,我怎能擅离职守?”
袁绍眉头一凝:“丁刺史,攘外必先安内,朝堂之上风云起伏,若不平息,如何专注一心对付蛮夷?”
“真等到天下大乱,国力衰弱,受苦的不还是普通百姓?”
丁原再度摇头:“我已经决定两日后北归并州,袁将军莫要多劝。”
“之前南下,乃是为了保障大皇子顺利登基,让大汉江山更加稳固,绝非因为一己私立。”
“因此将军请回吧!”
袁绍脸色耷拉下来:“丁刺史,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有时候意外随时都能发生。”
“虽然军营中应该足够安全,可一切不定。”
“你说呢?”
伴随着此话音落地,跟随在袁绍身后的文丑瞬间脸色一板,怒目瞪着丁原,虽然没有其他动作,可其中的威胁非常浓郁。
丁原哈哈大笑,不屑的看着袁绍:“毛头小子,未免太沉不住气了吧?”
“吾儿奉先何在!!”
早在一侧的吕布瞬间散发身上天将后期的气息。
刹那间杀意弥漫在所有人四周,仿佛只要吕布一个念头,就能取他们性命。
文丑只觉得一股股如排山倒海般的精神压迫朝自己袭来,他有心掰掰手腕,可刚一接触就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仿佛鱼入大海,瞬间消失不见。
他知道自己绝非是吕布的对手,赶忙朝着袁绍使了个眼色。
一旁的张扬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打了个哈哈:“刺史大人,咱们现在还不着急走,何至于将袁将军赶出大营?”
“我带着袁将军下去安顿,今夜好好宴请一番,明日让其离开,如何?”
丁原看着脸色苍白的袁绍,冷哼道:“今日若不是看在你袁家的面子上,就让你人头落地,看谁敢说其他话。”
“还不滚下去!”
“真要让我的人动手?”
袁绍不敢辩驳,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文丑紧随其后,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吕布,眼中满是浓浓的忌惮。
离开大厅,袁绍紧握拳头:“丁原这个老狐狸倒是隐藏的够深,麾下竟然有这种好手。”
“天将后期,怕是整个天下也找不到几个与他相匹敌的。”
“张扬,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让我丢了如此大脸?”
张扬苦笑道:“将军,我哪里知道你要来这一手?”
“吕布的身份比较特殊,有些事情在信中说明不妥,我这才没多言。”
袁绍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丁原油盐不进,其子吕布如此骁勇,周围还有数万并州铁骑,他铁了心要走,谁能挡得住?”
张扬点头:“想要解决丁原,必须要解决吕布。”
“解决吕布?”
袁绍摇了摇头:“文丑尚且不是其对手,其他人更不用多说。”
“你以为天将那么容易对付?”
张扬笑了笑:“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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