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襄樊先后沦陷，刺史赵穆被其身边心腹师爷杀死于刺史府中。
以蔡家，蒯家为首的襄樊世家豪强退守江陵，以此为据点，抵抗黄巾军。
江陵，城墙上。
蔡瑁，蒯良两人并肩而立，望着城外人山人海的黄巾贼寇，两人眼中充满了担忧。
眼下内忧外患，人心惶惶，黄巾军频传捷报，朝廷援军尚未抵达，继续下去，他们真不知道江陵能守多长时间。
他们并非没想过谈判，只是两家威名赫赫，繁盛百年，黄巾贼打的就是替天行道，针对的就是他们这些世家大族，有什么可谈的？
“唉！！”
轻叹一声，两人只是发愁的望着远方，一言不发。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两位大人，南阳有战报传来。”
蔡瑁，蒯良浑身一震，回过头来，但见一个浑身是血的斥候迎面而来。
顾不得让他行礼，两人不约而同问道：“南阳未沦陷，反而击溃黄巾贼，这消息可是真的？”
斥候大口的喘着粗气，疯狂点头：“不但将五千黄巾贼击溃，还击杀其大渠帅张曼成。”
“如今南阳郡一切如常，都在王化之下。”
蔡瑁眼露精光，抚掌赞道：“好一个萧玄，好一个萧然，这对父子可真不简单，荆襄七郡独他一郡如巍巍高山，纹丝不动。”
蒯良轻捻胡须缓缓摇头：“不是荆襄七郡，而是在天下一百多州郡夺得头筹。”
“有此功劳，就算朝中对萧家意见再大，也挡不住其崛起之路。”
“尤其如今乃用人之际，朝廷上下腐朽到了极点，等朝廷援军难如登天，想要破局，还得看当地豪强。”
蔡瑁沉吟半晌，缓缓点头，只是略有可惜道：“咱们手中的老弱病残，新招募的乡勇能守住江陵已经困难无比，想要整合荆襄，建功立业，难如登天。”
“当务之急该想如何退兵，如何让萧家出手。”
蒯良点头：“其实也简单。”
“哦？”
“愿闻其详！”
蒯良道：“赵刺史被黄巾贼所害，诺大的荆襄无一人主事，若让萧玄出来担这个担子，一步登天，成为封疆大吏，他怎会不愿意？”
蔡瑁眼露精光，抚掌笑道：“妙！”
“可咱们一不能抉择朝中之事，二与其尚有嫌隙，萧玄能信我们？”
蒯良目视着南阳的方向：“你说萧家父子为何能提早准备，为何能独领风骚？”
蔡瑁犹豫了下，压低声音：“要么是早得到消息，看出端倪，提前准备。”
“要么就是别有用心。”
“那可就.........”
话虽然没说完，可蒯良清楚他话中的意思：“如果是第一种，只是想往上爬，不算出格。”
“可是我听说击溃张曼成的黄巾贼之时，城门内有数股天将气息。”
“要知道天将可遇不可求，诺大朝廷，遍寻大小官员，能找出几个天将，天谋？”
“但萧家自己就笼络了几个。”
“这说明什么？”
蔡瑁倒吸了口凉气：“萧家有不臣之心？”
“若如此将荆襄送入其手，不是养虎为患？将来.........”
不等他话说完，蒯良直接将其打断：“德硅兄，你说天下大势将会如何发展？”
蔡瑁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见并无他人，压低声音：“子柔兄，你不是在坑老弟我吧？”
“这种话岂能乱说？”
蒯良镇定自若的笑道：“出你之口，如我之耳，他人怎能得知？”
蔡瑁紧咬牙关：“乱局已经开始，皇室微弱，岂能再如之前雄霸天下？”
蒯良点头：“难怪德硅兄年纪轻轻就能为蔡家家主，这话真是一针见血。”
“张角作乱那夜我彻夜未眠，因为通晓一些天地之数，以蒯家流传下来的秘法，特意推测了下未来，你知道结果为何？”
见蔡瑁一脸期待，蒯良并未卖关子，而是压低声音：“紫薇星衰弱，紫气南移。”
“根据我的推测，紫气凝聚在荆襄。”
蔡瑁倒吸了口凉气：“你的意思是......萧家可能会.........”
“萧玄怎会有这个本事？未免太不可思议。”
蒯良笑道：“我自始至终没有提过萧玄。”
“不是他.......难道是他儿子萧然？”
蒯良点头：“我调查此子的一些经历，之前与寻常纨绔子弟一般，不堪大用，每日只知道飞鹰走狗，花天酒地。”
“可半年前大病一场后，突然开窍，不但将萧家商号弄得日进斗金，名扬天下，还开办了医学院，招揽了许多商队护卫，其中更有天将境界的武者。”
“这次的黄巾之乱唯独南阳毫发无伤，这证明此子的不凡。”
“如果说这紫气真落在他身上，咱们该如何？”
蔡瑁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从龙之功，咱们可一跃成为顶级世家.........”
“只是.........任何事情都有风险，若是他没那个命，咱们两家可就完蛋了，不会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风险太大！”
蒯良笑道：“什么事情皆有风险，只是看成功的把握大，还是失败的把握大。”
“其一咱们可通过荆襄大战，知道萧然到底有几斤几两。”
“其二将萧玄推上荆州刺史的位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天命在他，咱们当为萧何张良，岂不美哉？”
蔡瑁心中越发火热，可他仍然极力的保持冷静：“子柔兄，只做到这一点，可把不上从龙之功。”
“你老兄可还有其他算计？不如一并说出来，将来咱们也好共进退。”
“荆襄尚且能容得下你我两家，何况天下呢？”
蒯良哈哈大笑：“德硅果然眼光非凡。”
“任何事情风险与收益都是相对的。”
“没有只得好处，不担风险的事情，我蒯家已然决定，至少目前会鼎力支持。”
“至于你蔡家，我给你指一条路。”
“子柔兄请讲。”
蒯良靠近蔡瑁，压低声音：“令妹蔡珏德艺双馨，才貌双绝，被襄阳城一些好事之徒追捧为荆襄第一美人。”
“若是能与萧家结秦晋之好，岂非前途无量？”
蔡瑁脸色微变：“这不代表我蔡家与萧家绑定在一起？”
蒯良摇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道理传承千年，难道德硅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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