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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药后,头陀逐渐转醒。
“这是什么东西?”
苏鸣举着铜镜,淡淡发问。
头陀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哎呦,你个秃驴,敢给我们大当家甩脸子,找死……”
正想一巴掌扇过去的莫聪,被苏鸣一把抓住手腕。
“他伤势很重,你这一巴掌下去,就死了。”
他虽只出三成力道,但也基本将对方的五脏都给震的错位甚至是碎裂了。
就像一个西瓜,外表完好,瓜瓤已经稀碎了。
不过,锻骨巅峰的武师气血绵长,生命力相当顽强。
良方配合良药,这种伤势,也并非不可救治。
莫聪讪讪退后,苏鸣顺手将铜镜放在一旁,开始一阵威逼利诱。
直到深夜,一无所获。
“将他关在这,明日再来审他!”苏鸣似乎有些气急败坏,扬扬手,大步离开。
莫聪等人见状,面色也不好看,冲着头陀啐了一口,也紧随离去。
足足过了半晌,原本半眯着眼的头陀,突然睁大血色瞳孔。
“果然是窃神教的教牌,他竟然遗失在此处。”
“看来,这家伙并不知道教牌的珍贵程度。”
头陀眼中闪过一抹炙热,随后放缓呼吸,虬实的肌肉微微鼓起,似乎有无穷劲力在其中鼓荡。
“喝!”
伴随他一声低喝,身上捆绑牢实的铁链应声而断。
甚至没有理会身上的伤势,他便一把将教牌抓了起来。
“这是丹牌、阵牌还是道牌呢?”头陀手指摩挲着铜镜表面,眼中神色变换不定。
正常来讲,这东西他不能私自打开,而是上交张家那位贵公子。
但毕竟涉及窃神教这种传说中的隐秘,一旦从教牌中获得传承秘法,那便是天高任鸟飞,前途无量。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就算是丹牌或者阵牌,但凡是窃神教的东西,价值也是不可估量的。”
“况且,只需一些心头之血,便能开启,试试也无伤大雅。”
思虑再三,他心一横,直接催动功法,向肺腑挤压而去。
“噗!”
霎时,一口鲜血从其口中喷出,落在铜镜表面。
滋滋滋——
一阵若有若无的青烟冒起,铜镜之上的血珠被吸收殆尽。
紧接着,大量黑气开始疯狂涌出,瞬间包裹住了头陀。
“什么?这是!!!魂牌?该死,该死……”
尖叫声戛然而止。
头陀本身就受了重伤,现在已经是樯橹之末,根本没有丝毫抵抗之力,黑雾眨眼间就吞噬了他,连血肉都不剩下分毫。
做完这一切,黑雾变得更加浓郁,同时形成半截人像,在上空漂浮。
“美味的血肉,可惜,气血羸弱,要是那个叫苏鸣的家伙,味道定然更加鲜美,嗬嗬——”
隔墙之中,苏鸣静静凝视着头顶。
那是一面类似镜子的大石板,是他刻意为今天准备的。
果不其然,让他看到了一场好戏。
那面铜镜里竟然住着一个怪物。
这也能解释,为何他带着镜子这几天为何会感觉精力不足的现象了。
此时的苏鸣,心中骤然添了一丝焦躁和不安。
他武道至当前修为,已然是普通人能够达到的顶峰,但面对如此妖魔般的手段,却有些……无从着手。
翌日,转机出现。
永福客栈传来消息,上阳学宫的才女回来了。
苏鸣若无其事地重新取回铜镜,来到那家当铺。
掌柜卧在一张太师椅上假寐,柜台处,黄裙女子正半伏在那里。
长发顺着肩头,尽皆滑落在后背,宛若流瀑,只有两颊还有一缕青丝。
见有人走近,她将发丝往耳后捋捋,露出笑容来。
“是要典当些什么吗?”
哐当!
苏鸣将铜镜反手扣在柜台上,“姑娘,我与令尊约过,请帮我辨认一下此物上的铭文,事成必有重谢!”
“嗯?”
女子疑惑看了苏鸣一眼,正要开口,一旁的掌柜苏醒过来,忙不迭拉着女子低声耳语。
“唉呀,爹,你别见人就嚷嚷自己女儿是什么上阳学宫的大人物,我就一普通门生而已。”
拉扯了好一会儿,女子才有些不情愿地上前行了一礼,将扣在桌面的铜镜拿起,随意看了起来。
原本她神色有些疏散,但目光扫到铜镜背后的铭文时,整个人顿时正色起来。
“客官,你这是从哪里弄到的?”
“家传!”苏鸣面不改色。
“啊?”
女子神色更加怪异,因为这些铭文,正是他最近在学宫中偶然学到的一种特殊文字,名为咒文。
传说,这是古老的邪恶教派窃神教,教内流通的一种文字,主祭祀之用。
“你等等……”
女子放下铜镜,咚咚咚地跑进了后堂。
不多时,女子抱了一堆类似于书写用的草纸走出来。
也没理会苏鸣,便一手握着铜镜,一边翻看草纸。
苏鸣也没有打扰她,这就像遇到不认识的字查字典、翻笔记,正常现象。
这一等,便足足过了半个钟头。
期间,掌柜的已经无聊到回太师椅上睡着了。
“终于——”
“大功告成!”
突然一声惊呼,重新将苏鸣的注意力拉回来。
只见,黄裙女子正将一张纸递给他。
纸上,赫然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窃神教…涂山分舵…护法…白骨上人…蕴魂…香火神位…”
苏鸣大致扫过,便基本明了意思。
“这是个牌位?”
“是的,或者说应该是牌位的一部分。”黄裙女子点点头。
“有什么作用?”
“这不是你家传的么?还能有什么作用,大不了供起来呗!”
女子摊摊手,看傻子一样白了苏鸣一眼。
“好,多谢!”
看得出来,女子并不知道更多信息,苏鸣便也不多问,直接将两锭银子放在柜台上,道谢后抬步离开。
虽然并不知道窃神教到底是什么,但联想到先前头陀那副惨像。
他基本可以判定,此物不是什么好货,甚至是个骗局。
“白骨上人……”
重新回到驻点,他将莫聪叫过来。
“那些尾巴呢?”
“处理干净了,他们短时间找不到这里。”莫聪沉声道。
“不!消息放出去,让他们来!”
苏鸣目光微闪,手中紧紧攥着从头陀身上搜出的【金身功】。
信息已被面板已经解析出来,【金身功(凡):锻骨境外练法,为炼脏境真功【天王金刚功】的基础】
既然铜镜没有任何作用,那就只能钓一钓头陀背后的人,希望能给力一点,送点经验过来。
不过,既然涉及到炼脏功法,必然也涉及到炼脏宗师。
既称之为宗师,与锻骨境便有云泥之别。
苏鸣虽将赤龙拳练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终究只能在锻骨境横行霸道。
要应对炼脏宗师,必要时也要采用非常之法。
“前天让你熏的药如何?”
“整座院子都上了药,只要到时候您将这东西散在空气中,二者相触,便是剧毒。哪怕是锻骨武师,也无法阻挡。”
“嗯,解药留下,你们都先离开吧!”
“这……大当家,小的们怎敢留您一人在此。”莫聪有些犹豫。
“你觉得要是我都抵不过,你们留在此处又有何意义?”
苏鸣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待众人散去,他又从腰间拿出几个大灰袋子,悬在房梁隐蔽之处。
接着,便静坐桌前。
半个时辰后,突然,一阵风刮起,将原本半掩的房门轰地推开。
屋内灯光一阵明暗晃动,等视线再次清晰时。
只见,一位身着锦衣制服的青年横刀立于门前。
在其身后,镇抚司的校尉整整齐齐地把守院子的各个出口。
“小子,你好胆,黑我的货,杀我的人!!”阴冷的声音,从青年口中飘出。
冷冽的杀意,扑面而来。
“哈!你算个屁。”
“唰!”
从头陀身上缴获金丝环刀赫然飞出,凌空劈向青年。
铮!
一声脆响,环刀被轻易格挡开。
枯瘦的僧人收回手中的佛珠,平静地看向苏鸣,“阿弥陀佛,施主,本座在此,安敢逞凶?”
苏鸣目光微凝,暗自将袖口中的瓷瓶捏碎。
随即,脚下猛然发力,整个人爆射而出。
“退!”
枯瘦僧人单手将身后的青年推至身后,随即双掌向前推去,不闪不避地抓向苏鸣的拳头。
在他看来,眼前之人虽然气血充盈,但浑身劲力并未得到升华,方才格挡环刀那一下,已经让他摸出此人的底子。
无限接近炼脏,但骨劲未能贯通肺腑,与自己这位炼脏宗师比较起来,有云泥之别。
嘭!
下一刻,苏鸣的拳头被僧人结实的抓握在半空,不得寸进。
但,僧人的面色却并未有任何放松,反而变得无比严峻。
咔嚓!
脚下裂开的石砖,让他的身子斜了斜,随即果断将掌变为拳头,反向一推。
苏鸣也不示弱,力道绵延不绝,再次鼓荡而出。
砰!
拳劲相触之际,又是一声闷响。
苏鸣身形被掀起,向后跌落三四步。
而僧人则是身子猛然一震,脚下也止不住地退了三步,原本青白色的脸皮,竟红润了些。
直到他将左臂往下一压,方才止住身形。
“枯木大师!!”张如龙面色骇然,正要继续开口,却被枯木和尚抬手打断。
后者微微合掌,叹道:“好霸道的力量!”
“敢问阁下名号?”
苏鸣将酸麻的拳头背负身后,心中感叹炼脏宗师果然名不虚传的同时,面色如常道:“无名小辈,不足挂齿!”
“阁下当真是过谦了,以锻骨之境,练出这般力道,放在江湖上,必然也是叫的上名号的人物。”
“据贫僧所知,在这北境天都山,有座赤龙寨,其寨主便是如阁下这般,资质无双,曾连挫多位巅峰武师,同境可称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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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鸣嘴角扯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即便他刻意将拳法隐藏了,还是被轻易看出来。
主要原因还是他习练的功法太少,一出手多少有些痕迹。
再者,也怪当年意气风发,闯出了不小的名气。
“苏鸣见过大师!”他也不再狡辩,索性承认了身份。
反正今天是下了决心,两方总有一方要交待在这儿。
枯木和尚回礼,重新将念珠挽回,淡淡道:“江湖中都将阁下称为拳中圣者,今日一见,此言不虚,贫僧佩服。”
听到这,苏鸣有些无语,他可不信对方跑过来只是为了夸他一通。
果不其然,老僧话锋骤然一转。
“贫僧有一外门师弟,曾因犯戒被逐出山门,后被朝廷教服,在镇抚司当差,虽行为乖僻,但并非恶徒,想必是因公冒犯阁下,还望将人交给贫僧,同时将朝廷搜缴之物,悉数交纳与张大人。”
“不好意思,大师说的人,在下没有见过,至于朝廷搜缴之物,更是闻所未闻。”
“不过……”
见一群校尉杀气越发凝重,苏鸣突然停顿了下,将怀中的铜镜缓缓取出。
“不过,在下偶然得了此物,不知是不是大师口中……之物?”
“拿过来!”
张如龙大喜,就要冲上去将铜镜夺走,却被枯木和尚拦住。
“阁下可否交于贫僧查验?”
“当然没问题,你让他们都先出去。”
枯木和尚目光落在苏鸣身上,片刻后,转身看向张如龙。
“张大人,请在院中等待,贫僧查验后,再交于你。”
张如龙面色有些不悦,但思索过后,还是抬脚走了出去。
“大师你靠近些,我还有话同你讲。”
“这……那好!”
见苏鸣语气平和,浑身也放松到极致,他并未怀疑。
“再近一点!”
“阁下请讲!”
“大师,你说炼脏宗师的眼睛和普通人有没有区别啊?”
“眼睛?阁下说笑了,所谓锻骨、炼脏,都是劲力上的差异,哪怕怕肉体有所增强,也相差不大。”
“哦~也是,那你看看上面!”说着,苏鸣指了指屋顶。
枯木和尚下意识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