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毛木林带人回到南京,他是亲自上门向戴春峰报告了苏州情况。
“意外?现场你去勘察了吗?”
“去了,我们也仔细的勘察了现场,车的确是自己撞的电线杆,撞的很严重,司机没有踩刹车,曾业兴说司机当时不是喝多了就是太困了,否则不可能连一脚刹车都没有,我也问过邢良,他说应该是车轮胎被扎爆胎,司机当时车开的快没反应过来,车有些失控直接撞在了电线杆上,当时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人当场昏迷,后座中间的董长河直接从两前座之间甩出撞在了前面车体上当场死亡。”
“说是汽车先着了火?”
“对,剧烈的撞击使后备箱的一个汽油桶泄漏到了后座下面,车内当时有三个人在抽烟,应该是汽油遇到还点燃着的香烟瞬间着火,推断当时车里的人应该都是受伤不轻,之后随着车内燃烧汽车油箱被引爆,五个人全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焚烧,后面两个人更是全都烧成了焦尸。”
“问过周围住户了吗?”
“处座,那是一个商业街,车祸是在凌晨三点多发生,周围根本就没什么人,倒是有看夜的人听到巨响,他还以为是谁在放炮仗就没出来看。”
“巨响和爆炸声间隔多长时间问他了吗?”
“他说两三分钟。”
“这车祸到底有多严重,车内五个人,尤其是后座上的两人两分钟还不够他们逃离出车吗?”
“处座,我也这么问邢良了,他说车祸通常后排的乘客受伤比前排更严重,当时后面的两人肯定也都重伤昏迷了。”
“法医说了什么?”
“五个人死前的确是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撞击伤,其中董长河的伤最重,他是直接从后座甩到了前面,头部脑门上面一点的位置受到撞击当场就死了。”
“这么确定?”
“因为他的口鼻内没有吸入烟尘,其他四个人多少都有点。”
“所以这就是一场意外?”
“曾业兴和邢良都是这么说的,我带人勘察了现场也没发现什么疑点,结论跟邢良一样是司机操作不当引起的车祸。”
“我知道了,你把案宗留下我再好好看看,你回去吧。”
出事之后戴春峰一直怀疑是红党做的,真要是如此这事情就严重了,只是以往红党处决叛徒为了起到震慑作用多半会直接刺杀,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保护给他们提供情报的人,此事还要派人仔细的查一查。
大年初二和初三,徐志坚让顾清开车转遍了法租界和公共租界,也看了当时的房价,按照他现代的脑子,首先想到的就是房地产,但现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的地皮价格已经是寸土寸金。
初三下午六点多,二人转悠完回到华懋饭店,徐志坚就看到翟露打扮的很漂亮跟两个青年男子在大厅内说话,从她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就听她说要去百乐门舞厅玩,徐志坚心领神会,这是翟露在约自己。
百乐门离着华懋饭店不远,徐志坚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担心顾清一会找不到自己会多想,便敲开她房间们说道:“清姐,我出去玩会,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你去哪?”
“我去体验一下上海的浴池文化。”
“去高档一些的,低档的这个点去很脏的。”顾清提醒道,
“看来清姐还是了解的。”
“听楚柯说过,晚上去很脏,所以你还是去高档浴池洗单间比较好。”
“我知道了。”
徐志坚换了一身西装,头发抹得锃亮,再带上金丝眼镜,现在可以用油头粉面小白脸来形容他。
他担心翟露会等着急,便直接开车去了百乐门舞厅,来到里面他在吧台坐下先要了瓶格瓦斯汽水喝着寻找翟露。
徐志坚很快就看到了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的翟露,她依然是舞池中最耀眼的那位,吸引着众多男人的目光。
一支舞跳完,徐志坚径直走到翟露跟前很绅士的问道:“美丽的小姐,能让我荣幸的跟您跳下一支舞吗?”
徐志坚这话刚落,好几只手已经抢先伸到翟露跟前,但翟露那芊芊玉手还是搭在了徐志坚的手上。
徐志坚鞠躬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非常感谢!”
来到舞池中,翟露轻声说道:“已经到了上海你可有什么打算?”
“这些天我会先去找房子和情报贩子。”
在特务处的档案室内,徐志坚记住了几个在上海比较活跃的外国间谍,他们经常去的地方有宋葆三路,那里外国人的天堂,却是当地人的地狱,百余米的街道有十几家酒吧,这些酒吧几乎全都是外国人开的,并大都禁止中国人进入,舞女除外。
因为这条街几乎每天都有打架斗殴流血事件发生,所以又被称为血巷,但那里是各国情报贩子活动最频繁的地点之一。
如果按徐志坚现在的武力,他完全可以直接去踢门,横扫整条街都问题不大,但作为一个情报人员决不能如此高调行事,到时候自己是解恨扬名了,但同样也会引来多方调查。
南洋华商协会副会长的独子,英国剑桥大学毕业,却有这么强的武力,不被怀疑才怪,所以自己要去血巷只能是靠一口流利的英语,所以要去那还是要再好好跟顾清商量商量,或者等楚柯来上海之后再说。
夏元明不会武功,但他有钱,身边的几个保镖都非常厉害,徐志坚想要收集情报结交一些情报贩子,血巷是他必须要去的地点之一。
“你知道去哪里找?”翟露劝道,
“宋葆三路,那是情报贩子扎堆的地方。”
“血巷!你真的要去吗?”这地方臭名昭著,翟露也听说过,
“我是去收集情报,这个工作必须要做,因为我也是要向特务处交代的,我的身手你还不放心啊。”
“就怕那些洋人动枪。”
“枪我也有,而且那些洋人未必比我玩的好。”
“你不是说要做生意吗?”
“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决不能耽误,当然生意还是要做,朱彦庭不是银行行长吗,你打听一下他那边有什么好的投资项目没有,我会参考一下。”
“行,这个容易,我现在就在投资部工作。”
“你让我来就是问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