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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她来问魏玉寒,“世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因他一人之意愿说退婚就退婚?并且还是位高权重的沈国公府。
这一刻,月离心里说不动容是假的。
她认识的魏玉寒,是冷漠的,凉薄的,绝不会做出这种冲动不计后果的事。
除非,他本就有意想要解除这场婚约!
可他说了,这场婚姻是他的母亲所定。
月离想了好一阵,也不明所以。但魏玉寒的这番话,着实扰乱了她的心湖。
月离冷静下来以后,又不禁开始细想,倘若魏玉寒真的因她退了这门亲事,别说是国公府,候府这边也铁定饶不了她,定会被扣上魅惑世子,破坏两家关系的罪名,说不定还会被架上火刑架。
“世子可有想过,你如此做,会有怎样的后果?”
魏玉寒眼底划过一抹晦色,反问道:“方才你不是说,不愿为妾?那便是要做我的世子妃,可既然这样,总得要有所牺牲,怎么,你怕了?”
月离怔住了!
她没想到,随口胡诌的一个借口,竟被他当了真。
心里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
偏他这话说的极为认真,月离一时间搞不清楚他是真这么想,还是故意试探自己。
她叹了一声,语气也软了几分,“若真如此,届时世子必定水深火热,我亦不愿看到世子为难,不如……”
“不如什么?”
月离顿了顿,继续道:“偌大的侯府,应该有不少的旁支族亲,不如暂且给我安排一个远房表亲的身份,客居在府上,这样一来,无论是世子昨晚出手相救,还是安排月离住在府上,对外便也有了一套说辞。”
魏玉寒听闻,眼神闪烁了一下,嘴角勾起,盯着月离问道:“你真这么想?”
仅仅是为了不想他为难,所以才想出这么个主意,从妾室,变成表亲。
“还是说,你这么做,其实是为了要跟我保持距离?”
月离听他这么说,紧张的呼吸都滞了一瞬,忙佯装生气道:“世子这话可好生无理,难不成我成了你的远房表妹,世子就会跟月离保持距离?”
魏玉寒想也不想的干脆道:“自然不会。”
不管是妾室还是表妹,自从他无意窥见月离的真容,他对她的想法一直都未曾改变过。
他只要她!
“既如此,月离还有一个请求,希望世子能允许我自由出入府邸,锦仁堂的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魏玉寒见她愈发得寸进尺,额头青筋跳了跳,脸色有些难看。
月离见状,趁机补充道:“世子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人跟着,我保证今后一定会注意安全。”
魏玉寒有些松动,仍问道:“你就非要去折腾那药堂?难道我还能短了你吃穿不成?”
月离垂眸,心情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有些低落,“世间女子千千万,月离能得世子相中,是月离之幸,但我不想做一个默默无闻,只在后院混吃等死之人,那与咸鱼又有何异?月离虽无大才,却也想有一番作为,离世子能近一些。如此,方不负世子的拳拳心意。”
‘轰!’
魏玉寒在听闻月离的这番肺腑之言后,心里那道叫做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一股暖流自他心底最深处,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明明每句话都与表白无关,可组合在一起,却成了这世上最动人的表白,直白的让人难以招架。
他眼底的不悦已经悉数褪去,只剩下炽热和温柔,缱绻着无尽的深情。
情动之下,他伸手圈住月离,将她贴近自己,然后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他唇瓣温热,仿佛带着电流一般,目光专注而温柔的舔舐着月离,一下又一下地游移,带着无尽的柔情和眷恋。
……
之后,月离又多了一重身份,那就是昌平侯府的表小姐,因举家迁往京城做生意,侯府老夫人又甚是喜欢月离制作的药膳,因此便做主,让月离暂时客居在府上,并吩咐府中下人,都要以礼相待。
当然,侯府众人起初是并不同意的,大家都觉得月离只不过是个低贱的商女,提携他给魏玉寒做妾已经是抬举了,怎能厚颜无耻的要当侯府的亲戚?
可大家却架不住魏玉寒的强势和威胁,无奈之下,老夫人也只能咬牙认下了这个‘亲戚’。
唯一让人觉得欣慰的是,这月离的医术,那真是没得说,就连宫里御医都解决不了的,困扰了老夫人多年的顽疾,月离只用了一张方子,便药到病除了。
再加上月离在人前也总是规规矩矩,进退有度,让人挑不出半点错误,老夫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勉强接纳了月离。
反正日后都是魏玉寒后院的人,她这个做祖母的,倒不好去为难一个晚辈。
要说府上唯一真心接纳月离的,当属魏茵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魏茵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看望月离,并跟她分享了侯府每个人的性格特点,喜好之类的,对月离日后的攻略起到了很大作用。
与此同时,沈国公府。
沈鸢正在认真的绣着嫁衣上最后一处裙摆,到今日,这件嫁衣已经整整绣了快一个月,底料是寸尺寸金的蜀锦,上面搭配了精美繁复的花纹,衣领和袖口处都点缀了珍珠和宝石,看上去金光闪闪,璀璨夺目。
就在她勾勒胸口处最后一朵花蕊时,梅香突然推门而入,她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
瞧见沈鸢正在忙,梅香犹豫着要不要将刚得到的消息说出来,却听到沈鸢头都没抬的问她:“可是容妈妈让人来消息了?说吧,人死了没。”
梅香看了看沈鸢,立在那里没讲话。似在犹豫着什么。
沈鸢偏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回到嫁衣上,继续云淡风轻的说道:“瞧你这模样,难道人没死成?倒是运气好,那清白呢?可让人给糟蹋了?”
她可是花了整整五千两银子,就为了买那黎月的一条贱命,并跟暗香楼的老鸨说好,一定要将人先奸后杀,死的越凄惨越好。
梅香张了张嘴,答道:“回小姐,奴婢方才打探到消息,说暗香楼昨晚出了刺客,魏世子带了一队人马前去搜捕,然后……”
梅香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在接受到沈鸢不悦的眼神,吓的朝地上一跪,脱口而出道:“然后,魏世子和那杜家公子争风吃醋,抢走了杜小公子拍下的人,并且还打伤了杜小公子。当众抱着那女子上了马车。”
“嘶!”
沈鸢因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时分神,手指不小心被扎破,在胸口处的花朵刺绣上留下了血迹,很快渗透了布料。
沈鸢的心也跟着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