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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其实并不难,难的是伤口处一旦处理不当,极其容易发生感染,用师傅的话来说就是,细菌感染,会引发炎症,出现高热,抽搐等一系列的后遗症。
月离当初跟着师傅时间不长,所学并不是很多,只一心钻研这个朝代所没有的东西,比如抗生素的提炼,酒精的制作,以及在各种小动物身上进行师傅所说的‘手术’。
因此,现在月离的情况就是,对于一些普通的病症,她能分辨,但对于所需的药材和具体治疗,并不熟悉。
可对于一些疑难杂症,她反而能运用到所学的知识,融会贯通,辩证一二。
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昏迷中醒来的魏玉寒,正巧听到了月离的这句话,当即下令:
“按她说的做,去后山,汤泉池。”
——
一刻钟后,众人出现在了后山汤泉池附近。
上一次月离从此地逃脱的时候走的匆忙,没有仔细观察这里的环境,如今看来,除了山谷下方一汪天然的温泉池,旁边还修建了几个房间,有茶室,有休憩的厢房,还有一个房间摆了一张类似于寒冰石的大床,旁边是一些瓶瓶罐罐。
月离仔细看了眼,有酒,有药,还有一些书籍画轴之类的,看上去都价值不菲。
等将人安置好以后,老大夫便展开一套专治外伤的工具,有钩子,小刀,镊子等。
老大夫的手脚虽算不上利索,但好歹在月离的协助下,总算成功将箭头取了出来。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如释重负。
“好了,这位夫人,接下来解毒的一事,就交给你了。”
月离点点头,从一侧的荷包里取出一颗药丸,匀在水里划开后,一点一点给魏玉寒喂了下去。
这是当年跟随师傅学制药的时候炼制出来的,大部分都给师兄带到了战场上,这是剩下的几颗。
好在这箭头上的毒并不算特别复杂,尚且能解的开。
过了片刻,大夫再给他把脉查探,虽然脉搏还有些无力,但呼吸平稳,显然伤情已经稳定下来。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了。
这是,老大夫瞧见了月离手里的药瓶,不由得好奇道:
“敢问夫人,这是什么药,可否借老夫一观?”
月离大方的从瓶子里掏出来一颗,递给了他,道:“这是师傅在世时所炮制,都是一些普通的药材,能解上百种毒,师傅起名叫百毒丸。”
老大夫珍重的接过来,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不由得感叹道:“此药气味独特而悠长,竟比老夫此前接触到的宫廷秘药味道还要醇厚,令师真乃大才!”
月离笑了笑,不予置评。
她之所以赠药给这老大夫,也是看他一把年纪了被长风他们拎来拎去,又谦虚好学不耻下问,想要在医学一道上有更高的造诣,所以才不吝赐药。
还有就是,她虽略懂医理,但并不精通,她打算以后开一家药铺,老大夫行医数栽身经百战,正好可以给她一些建议。所以便做了个顺手人情。
果然,老大夫得了药以后喜不自胜,从药箱里翻出一物递给月离,道:
“此乃我回春堂的信物,夫人若今后有能用得上老夫的地方,都可以拿着木牌来找我。”
月离也不客气,收下了木牌。
有了这东西在手,以后正好可以找理由出府。去回春堂学习一番。
她如今也算是救了魏玉寒一命,她不信他连出府这点权利都不肯给她。
三日后,魏玉寒伤势已然大好,可以下地行走。
在这期间,他一直呆在后山的汤泉池附近,起居饮食皆由月离贴身伺候着,也是到了后来月离才知道,这汤泉对疗伤有辅佐,所以每晚泡一泡温泉,已经成了魏玉寒的习惯。
魏玉寒每日享受着月离贴心的照料,很是惬意。
这日,长风从外面带来消息,说那日刺杀他们的那伙人,已经抓住了贼首,经过这几日的审讯,终于拿到了大别山的地图,以及山上的匪首等一干人的信息。
接下来,就需要好生布置一番,将那帮杀人越货的土匪一网打尽,如此,魏玉寒也算是功德圆满,可以回京述职。
听到土匪头子要很快就要被抓,月离也不由得有了几分期待。
以前隔壁村刘婶家的长子,听说就是外出经商的时候被大别山的土匪盯上,钱财被抢光了不说,还被土匪活生生打成了瘫子,害得刘婶夫妇每日以泪洗面,上告官府也没人敢接他们家这个案子。
类似的案例,在羊城有很多,月离也是真的希望,能尽早除去大别山这颗毒瘤。
魏玉寒在收到消息后,很快就做出了一番部署,为了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他打算连夜出发前往大别山。
走的时候,还特意让人找来一套男装,吩咐月离换上,随他一起上山。
月离看着长风找来的小厮衣服,一时间陷入了自我怀疑。
“公子真的要带着我去?”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魏玉寒这次是前去剿匪,办正事,真想不通为何会带着她。
难道说这些时日她照料的太妥帖,以至于他外出公干都离不开她?
“没错,姨娘还是快些换上吧,公子已经备好了马车,正在前院等着您。哦对了,公子吩咐,让您多带点药,兴许用得上。”
听到长风这么一说,月离很快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一定是魏玉寒得知她知晓一些药理,所以才临时决定带上她。
不然,刚才分别的时候,他连半个字都没提。
月离不由得苦笑一声,认命的换好了衣服,盘起了头发。
等来到前院时,院子里已经集结了一整个方队的黑衣侍卫,个个手里持着弓箭和长枪等武器,高举着火把将一方小院都照得透明。
“公子,月姨娘来了。”
长风朝着马车里的魏玉寒道了一声,抬手掀起轿帘让月离上去。
月离上车的时候,他正在研究那张地图,见到月离上车,他先是吩咐一声出发,然后瞧了眼月离,发现她神色并无不妥,便道:
“今日走得匆忙,路上恐怕要委屈你一阵,若是困了,可以先睡一会儿。”
月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不困。
默了默,有些忐忑地开口:“妾身不明白,公子前去剿匪,为何执意要带上妾?妾身怕到时候会给公子添乱。”
她秀眉微蹙,娇美的脸上出现淡淡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