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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倾城的声音,难得的温柔,而且是掷地有声的温柔:
“大彦,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这是独属于于倾城的有力的温柔,也是她对南宫彦的承诺。
南宫彦虽然不明就里,却将她搂得更紧,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我也是,一直一直保护你,保护我们的顶天寨。”
这也是,独属于南宫彦的坚定,是他对于倾城的承诺。
于倾城特别喜欢他说“我们的”顶天寨。
两个人就这样深情地拥着,似乎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没有说再多的话,却都在心里暗暗种下保护对方的计划。
不管前方的路如何,是枪林弹雨,还是唇枪舌剑,不做对方的软肋,誓要成为攻坚克难的铠甲。
火焰熊熊,橙黄色的光温暖跃动。
夜风拂过,南宫彦感觉怀里的人儿抖了一下。
他连忙紧了紧手臂,关切地问:“可是冷了?”
于倾城笑了一声:“是啊,冷了。”
一边说着,却一边用力扯着南宫彦的衣襟向下拉:“冷了,需要热乎的压寨郎君给本寨主取暖。”
取暖?
南宫彦愣神之际,于倾城已经对准他的唇,重重印了上去,以从未有过的热烈、主动。
她哪里需要取暖,她就是撩人的火焰本身。
双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领,仰着头,她觉得不够,她想要更多。
南宫彦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双手微微用力,让她贴得更近,加深了这个吻。
她要取暖,就让她取。
取个够。
他,多得是。
倾城将双手环绕在他的脖颈,仰着头不住地索取;而他低着头深吻怀中的女子,疯狂地汲取她的甜蜜。
衣物早已揉乱,连空气都变得潮湿黏腻。
倾城忽然松开他的唇,使坏地去咬他的耳垂,浅笑:“大彦,你若再不抱我回房,我也不介意这后山……”
说着,就要去扯他的衣带——
而她还挂在嘴边的浅笑很快就变成浅浅的惊呼。
南宫彦托着她的腰,将她抱起腾空,分开她的双腿,拉着一双脚踝环在自己腰间,严丝合缝,并在她雪白的脖颈间贪婪地吸吮了一口,留下了红红的、属于自己的印记:
“在后山?我的寨主娘子,玩得是不是过于野了……”
“我可是鼎鼎有名、顶天立地、远近闻名的女山贼头子于倾城,我当然野。”
于倾城不甘示弱,也学着他在脖颈间又吮又咬,不过依然,除了浅浅的牙印什么都没留下……
她觉得大彦太坏了,说好了教她。
这几夜,依然自己种了个疯狂,半点都没有教她。
“这胡乱咬人的寨主娘子,确实很野。”南宫彦仰着脖子,任她轻轻地咬着。
原来这开了荤的娘子,更是磨人的妖精。
倾城忽然抬头,认真地看着南宫彦的眼睛:
“我把你劫来,原本就是顶顶野的一件事情。”
是啊,能不野吗?
劫个了皇子,给他盖大红盖头,逼他成亲,成夜成夜地喝酒吃菜讲故事。
这个皇子,还陪她一起剿了黑水寨、劫了不少的狗官,甚至大闹怡红院,连对簿公堂都耍过。
想到这里,她笑得更加明媚艳丽、肆意张狂,用手指挑着他的下巴: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霸了我‘压寨郎君’的位置,让我杀了大郎、遣了二郎,还不给我纳四郎、五郎、六郎……甚至,连罗番王妃都做不成。”
南宫彦一听“罗番王妃”四个字,狠狠在倾城的腰间掐了一把,意味深长:“怎么?倾城很想做王妃?”
她若是愿,他早已设想好所有的聘礼、大婚的细节,待尘埃落定、忧患除去,他便风风光光下聘、昭告天下,也为《女侠于倾城》的话本子,续上最华丽最宏伟最浪漫的篇章。
之前,他愿用天下为聘,许她更多她想要的一切。
现在,他只觉得,舍了这天下又何妨。
事实上,他已经让小北准备好了一口棺椁,他的计划,便是让“三皇子”从这个世上消失。
皇叔的阴谋,便是他最好的假死伪装。
甚至他这番“假死”,表面上遂了皇叔的愿,也可在朝堂之上掀起一番不小的血雨腥风——当朝三皇子“死”在皇叔手上,所有的阴谋,欲盖弥彰。
当然,这些都与他再无关联。
至于往后的日子,如他所愿,没有虚名,没有虚与委蛇,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猜测生疑。
再过两日,世上再无三皇子南宫彦,只有大彦。
他只是大彦,只是顶天寨的大彦、于倾城的大彦而已。
一个平平无奇、备受寨主专宠的压寨郎君,兼教书先生。
江湖上,也只会相传,顶天寨寨主于倾城,与她宠爱至极的弱鸡郎君,行侠仗义,闲云野鹤,乐得自在。
***
于倾城只觉得被掐得酥痒难耐,直起身子对着南宫彦的喉结又是一咬:
“谁的什么王妃皇妃,本寨主才不屑做!”
“大彦你给我听着——今夜,我才是王。”
“我命你——好生伺候本寨主,不得怠慢。”
只听得,一句沙哑的低沉从耳畔传来:“本郎君,遵命!”
南宫彦猛地又将于倾城往上托了托。
于倾城只觉得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顶了一下,生怕摔了下去便牢牢攀附着他。
而此时,她已被顶在了树干之上,背上的衣衫分明还在,却衣带已宽。
他肆无忌惮地吻住她的唇,炽热的胸膛与她诱人的柔软贴在一处,心跳交缠。
她的热烈张扬给了他莫大的野,便没了顾忌地用修长的身子压着她。
远远望去,不过就是两个在树下窃窃私语、耳鬓厮磨的恋人,在诉说思念缱绻的情事罢了。
风微凉,连平时难以察觉的呼吸都变得明显,就像登山坡时那般,直灌入咽喉的凉,融化在身体之中。
她足尖弓起,有若天上那轮雪白的弯月。
那是一轮南宫彦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月亮。
***
后山,适时地下起了绵绵细雨。
给原本就炙热燃烧的缠绵悱恻,倍增了一份湿润粘稠。
于倾城感受到了南宫彦的暂停,她眼神眷恋地按住他的肩,摇摇头,她不想停下。
南宫彦宠溺地抬手为她挡住了这细雨,又温柔地低头吻了她的唇角和眼角。
他怎么可能舍得于倾城在后山淋雨,随即褪了外衫裹着她,足尖点地,回到了房里。
于倾城只觉得耳边狂风呼啸、胸膛有力跳动,而后一阵天旋地转,便被压在床榻之上。
窗外的雨渐渐大了起来,而充满爱意的亲吻,比屋外的雨点,更显瓢泼,铺天盖地而来。
今夜的于倾城,是王。
是南宫彦都觉得惊叹的主动与热烈的王。
她一个翻身将南宫彦反压在床榻上,抽出他的衣带,缚住了他的双手拉到头顶。
还未等南宫彦反应过来,她便深深又吻了下去,顺势抽出自己的衣带,缚住了他的双眼。
于倾城眼光狡黠一闪,整个人落入他的胸膛,濡湿温润的唇轻轻触碰着他的每一处。
今夜,她便是那最浓烈的酒,非让他醉倒不可。
温热的气息不断喷洒耳畔,南宫彦只觉得,说不尽软玉温香,缱绻旖旎。
倾城一手攀着他的胸膛,一手暗暗探向他的身侧。
上次她便发现了,他的印章,系在了腰间。
大概是上次害她被埋伏受伤之后,便随身携带的吧。
她一边吻着他,一边将印章悄悄取下,掉包成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另一枚印章。
说起来,这个还是自己在逛市集时买下来的,绘着大雁的印章。原本还在想着什么时候给个惊喜他,却不料竟是在这样的场合派上用场。
成功将印章取下后,倾城便眼疾手快将它藏在自己的枕头底下,轻轻舒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反而被蒙着眼睛的南宫彦敏锐察觉,还以为她累了,肆意地勾唇一笑。
他也不去取眼上的衣带,只是挣脱了手腕的束缚,大手一挥,精准无误地托着她的背。滚烫的手指,炙烧着于倾城微凉的背,一寸寸地撩拨,所到之处,将她一寸寸地点燃……
倾城拥着他,每一寸肌肤都在感受着他的款款深情。
这个家伙,明明蒙着眼睛,却还能精准无误地使坏,轻拢慢捻,让她沉沦……
呼吸掠过耳边。
一室春色无边。
势均力敌,本身就是一种痛快的酣畅淋漓。
窗外已是大雨滂沱,空气中夹杂着丝丝的阴冷。
风呼啸,黑云压城,城欲摧。
床上的两个人相拥,均匀而疲惫的呼吸声相互交织。
南宫彦抚着倾城的肩,吻着她的额头,在心底许下了最真挚的诺言:
倾城,就算破釜沉舟、用这天下和我的生命做一场豪赌。
我南宫彦也要拼尽全力,一定护你周全。
于倾城靠在南宫彦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也在心底暗暗发誓:
大彦,我于倾城至此,也算轰轰烈烈、没什么好顾虑后悔的了。
你的女山贼头子,会好好保护你,说到做到,用我山贼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