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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
空荡荡的私塾回荡着锤子敲击钉子的声音,南宫彦正一下一下地敲着,默默修着倒塌的私塾大门。
是这样修的吧?
应该是!
落魄皇子,沦落到,在山寨做教书先生,还要自己修复坏了的大门。
这谅谁听了,也不敢信。
正当他回头想再去拿新的钉子时,才发现稍稍有些距离……
果然是第一次修门,经验不足。
他正想伸直了身子去够,此时,一只熟悉的手出现,抓住了钉子径直递到他眼前。
抬眼,迎上了一双笑意满满的明眸。
是于倾城!
南宫彦一脸不可思议:“你怎么来了?”
于倾城耸耸肩:“弟兄们都看热闹去了,难不成我也跟着去,然后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修门?笑话,我可是寨主,顶天立地,哪有不负责任的道理!”
嗯,这怕也是第一个,自己修门的寨主。
于倾城随即又笑了笑:“更秀儿跟我说,夫妻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
她拖长了语调,想了想又顿了顿,最后十分不确定地表示:“好像说的是——一起吐唾沫星子……是有这样的说法的吧?”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一起吐唾沫星子,嗯,十分山贼的说法。
南宫彦十分有理由怀疑,秀儿说的是“相互扶持、相濡以沫、患难与共。”
南宫彦忍不住掐了一把于倾城的脸:“没错,差不多这个意思。那就辛苦寨主娘子,与本郎君一起‘有难同当’、‘吐唾沫星子’了。”
两人相视一笑。
一边的门很快就修好了,于倾城抢过南宫彦手里的锤子,争着要上那高梯。南宫彦拗不过她,便只好默默帮她扶稳梯子、递上钉子。
于倾城一下一下地敲着钉子,忽而抬头看见远方,冀洲还被娘子军团追着跑,狼狈又好笑,她勾勾嘴角问了问底下的南宫彦:
“大彦,我问你啊,这顶天寨最厉害男子的称号呢,你上次比武可是已经输掉了。现在看来,你这原来的‘第一美男子’地位可是真的要不保了。”
南宫彦眉眼含笑:“只要这‘唯一压寨郎君’的名分还在,其他的都随他去吧,若冀洲兄台想要,我倒是不介意教书先生的位子一起给他。”
说着还不忘提醒于倾城小心着点手,别砸了自己。
于倾城低头看了看他:“小鲫鱼现在可是被众多女子前呼后拥,你不羡慕?”
南宫彦想了想:“若说羡慕,今日倒是有一个时候,我是羡慕他的,甚至嫉妒。”
“哦?什么时候?”于倾城歪着头。
“他坐在你身边的时候。”南宫彦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梯子上的于倾城。
于倾城回想起,冀洲一屁股坐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还假装失去平衡让自己顺手扶了一把。
当时确实有一个杀气满满的眼神……
竟然是南宫彦那个小气兮兮的家伙。
她忍不住想要好好嘲笑他一下。
【寨主啊,就是在意郎君大人。这男女之情爱,就是占有,眼里容不得沙子和旁人。】
秀儿的话犹在耳畔。
她突然想起了星月。
想必大彦当时的心情,就跟自己看见星月摔在大彦身上,是一样的心情。
她心里乐开了花。
于倾城转回头去,一边继续敲着钉子一边笑着说:“大彦,我记得说书先生以前讲过一个故事,好像是什么西宫娘娘和其他什么宫的娘娘,为了争宠,各出奇招,有时候啊还在御花园里扯头发呢!”
“哦?是么?”南宫彦想了想,这宫里但也确实不太平,竟然传到民间都知道了,不过于倾城好端端提起这个做什么。
“是不是这样,倒也不重要。我只是想说,大彦你啊,真的很像拈酸吃醋的娘娘呢!”于倾城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南宫彦:“……怎么你也这么说。”
小北上次也这样说他:
【爷,您说您现在是不是特别像那些个,拈酸吃醋的娘娘?】
于倾城放下手中的钉子:“为什么是‘也’。”
南宫彦愣了愣,支支吾吾地找补着:“大概……我确实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拈酸吃醋的娘娘。”
确实啊,酸死了。
于倾城笑得更灿烂了,忽然双手张开:“门修好咯!我要下来咯!你可得接稳我啊,大彦娘娘!”
南宫彦赶紧双臂张开、调整位置:“你干嘛于倾城,梯子危险,你好好下来。”
“若是摔了本寨主,唯你是问。”于倾城俏皮一笑,便从高梯上一跃而下。
裙摆飞舞,不出意外地,落入了南宫彦稳稳的、温暖的怀抱。
于倾城笑着,双手环勾住了南宫彦的脖颈:“接得不错,本寨主可以考虑重重有赏!”
南宫彦依然没有收敛紧张的神色:“哪能由得你这么玩,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万一……”
话还没说完,于倾城已用力扯着他的衣襟往下,仰着头,对准他喋喋不休叮咛不已的双唇吻了上去。
轻轻舔舐,似是逗弄,而后重重啄了一口分开。
倾城双手依然环着南宫彦:“本寨主赏完了,我心目中的——最厉害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有接不住我的‘万一’。”
眼波流转,满是只属于南宫彦一个人的温柔。
输了比赛,顶天寨最强男子的虚名给了旁人。
但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最厉害的男子,我一个人的男子。
美男子之名,也是一样。
南宫彦心里一阵温暖动容,沙哑着声音:“话说回来寨主的奖赏,可真是小气!”
“你竟然敢嫌弃本寨主!唔……”还未等于倾城骂完过来,唇再次被封住。
严丝合缝,长驱直入。
于倾城只觉得自己快要沉溺在这铺天盖地的情意里了,一只手慢慢从他的脖颈处滑落,轻轻拽住他的衣襟。
南宫彦没有停下亲吻的步伐,只是继续抱着她,大步一迈走进了私塾。
刚修好的门,应声关上。
起初,倾城是被抵在墙边,难舍难分,痴缠放肆。
她的身子贴上他炽热的身躯,本能伸出手时,掌下尽是线条精致的胸膛……
倾城忍不住揉捏了两下,嗯……手感真好。
原来这男子的二两肉也是如此撩人,怎么没见人写进说书先生的话本子里。
既然如此,隔着衣衫,自然少了意趣,怎么能衬她女山贼头子的追求。
她自然是不甘心仅限于此,便蛮横地扯着他的衣服,外衫松松垮垮落了地,中衣凌乱地被撕开,露出一角白皙分明的肌理……
倾城异于平时的热烈,宛若一把火,将南宫彦的残存理智燃烧殆尽。
他手指灵巧地挑开了倾城的衣带,肆意地探入、摸索,倾城也仰着头承着他的吻,由着他一寸寸地在自己的身子上掀起潮红阵阵……
南宫彦大手一挥,倾城只觉得自己的背忽而靠上了一片冰凉……
竟是私塾的桌!
姿势亲昵而荒唐,荒唐而要命。
南宫彦的吻细细密密,他的衣带不知不觉散落,修窄有力的腰肢与人鱼线弓起,灼热地升腾着她的体温,很快,她便不觉得这桌凉了……
只觉得身上的人愈发滚烫,甚至胸膛上、腰间上的温度都透过他的长衫、她的裙摆,直接浇淋在她的皮肉之上。
他嗅着她的发,渐渐没入了她的衣裙深处……
“轰隆——”
私塾的门,又倒了的那一瞬间,倾城几乎是同时将身上的南宫彦踹开,而后眼疾手快地捡起地上原本属于南宫彦的外衫:“大彦,你修的什么门!”
南宫彦怔怔看着那扇倒下来的门,确实是自己一开始修的那一扇……
三皇子十指不沾阳春水,门修不好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这掉下来的时间也确实太不是时候了……
眼前的倾城,发髻微微凌乱,双唇红肿,衣襟敞开,透着玲珑有致的身子……
此时,倾城已迅速将衣服穿好,见他看着自己出神,将手上的外衫扔到他脸上,红着脸地表示:“看什么看,修你的门去!本……本寨主……去教练场,射箭去……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南宫彦:“……”
***
虽是“不欢而散”。
第二天,南宫彦还是惊奇地发现,私塾里又多了几排桌椅,山贼弟兄们和娘子军团的姐妹们正忙的不可开交……
难道,这就是昨日倾城说的“还有好多事要做”?
于倾城见南宫彦过来了,得意地拍了拍新的桌面:“昨儿不够坐,我便让他们连夜又打了些桌椅,整个顶天寨都来听课都没问题啦!”
说罢,便神秘兮兮地指着其中单独的,离南宫彦平时授课时常坐的地方最近的一张小桌子:“这是我的。”
于倾城压低了声音:“我特地让他们给我留了一张小的。只能……只能坐我一个人。”
昨日南宫彦说的。
【若说羡慕,今日倒是有一个时候,我是羡慕他的,甚至嫉妒。】
【他坐在你身边的时候。】
所以于倾城特地,给自己留了一张单人桌。
自己的男人,自己宠着呗。
南宫彦又惊又喜,一把将于倾城直接抱上了那张小桌子。
于倾城惊呼:“你想干什么?”
南宫彦俯身凑近她,呼吸灼热:“自然是干昨日之事。寨主如此用心,本郎君自然也要有所反馈。”
倾城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
昨日,可便是在这私塾的桌子上。
南宫彦说,那是跟寨主讨的赏赐。
可就是这赏赐,令人沉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