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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是,这有问题吗?”
冀洲冷不防的一句回应,直接让南宫彦愣了愣……
“你‘嫁’了,怎么我就不能‘嫁’了?”冀洲耸耸肩,“这中原顶顶厉害的男子都能三宫六院,我倒是觉得,这顶顶厉害的女子,就算多‘娶’几门男子,也不为过。”
这所谓三宫六院、中原顶顶厉害的男子,自然是南宫彦他爹。
不过重点不在此,重点是——这来路不明的男子,到了这顶天寨,不仅愉快地接受了男“嫁”女“娶”的观念,甚至连“三妻四妾”的概念转换都照单全收了。
南宫彦尚且在爱上于倾城之后才慢慢接受。
而他这入乡随俗的速度,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南宫彦直接将身子往前一步,霸气地把于倾城护在身后:“兄台所言,不敢苟同。在我看来——一生一世,一人足矣。我再说一遍,她,是我的。”
一生一世,我是她的,她是我的。
这便是南宫彦不可让步的底线。
于倾城的脸上露出好看的、浅浅的微笑。
“这——一人也行。”却不料冀洲直接后退一步,拉出了准备打架的架势,“那这最强的女子,自然也要匹配最强的男子,不如我们借这‘比武娶亲’的擂台打一场?”
“我与倾城,已是夫妻,怎可如此儿戏?”南宫彦微韫,搂着倾城就要走。
“怕打不过我,所以想跑?”冀洲二话不说便出了拳,直接往南宫彦的脸上去。
南宫彦轻轻抬手,接住了冀洲的拳:“兄台既然想切磋一二,乐意奉陪。”
南宫彦的胜负欲被冀洲一激,亦熊熊燃起。
两人相对而立,双眼都微微发红,似有火焰灼烧,一触即发。
“等等!”于倾城突然站到两人中间,一手拦着一个,硬生生把这焦灼的气息压了下去……
“倾城,你想做甚?”南宫彦不解,他现在的武功底子于倾城也是清楚的,打败冀洲不在话下,她是怕什么?
怕自己万一会输?
还是……她亦觉得“三宫六院”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殊不知于倾城只是顿了顿:“饿了,喝酒吃菜去,散了散了,要打明日再打。”
而后,扬长而去。
南宫彦:“……”
冀洲:“……”
***
倾城的房间。
各式各样的菜肴摆在桌上。
于倾城大快朵颐,而南宫彦毫无胃口。
“嗯,好吃!这流光的手艺可是越来越不错了!我觉得,他下次可以直接做一头牛的菜,我肯定捧场全吃了!”于倾城夹起一块牛肉就往嘴里塞。
南宫彦笑着叹了口气,趁她吃完,又夹了一片喂到她嘴里:“那就多吃点,你下午可是又喊又叫又跳又打架,能不饿吗?”
“也是,我跟你说,我已经很久没打这么过瘾了!”于倾城边吃边说,尾音都快糊成一片了。
“怎么,难不成和美男子打架,上瘾了不成?”南宫彦轻轻去拭她嘴角的肉渍。
于倾城倒是不客气地笑:“大彦这是,拈酸吃醋了?我的,大房郎君?”
她刻意在“大房郎君”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恶作剧般地盯着他的反应。
回忆起他今早那霸气护妻,但隐隐又有些哀怨模样,于倾城想想就觉得好笑又好玩,忍不住又逗弄他一下。
“你还真想娶‘二房’啊?”南宫彦吃味地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我可告诉你,这【大雁】可是忠贞之鸟,你答应我只‘娶’一门郎君,身体康健长命百岁,说过的话可要负责。”
“嘶……”于倾城被掐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大彦还真的上劲掐啊……
“对了,今日之事,你可是有什么顾虑?”南宫彦终于问出了心中顾虑,“关于你与那冀洲说的‘明日再战’,肯定不只是因为,你饿了想吃菜喝酒那么简单吧?”
于倾城抬头看了看他,神秘地眨眨眼睛:“就这么简单呀!你不信啊?”
南宫彦:“……”
本郎君信了你的邪。
南宫彦见倾城不回应,只好端起桌上的酒,仰头喝了下去。
倾城不再不假思索地回应他“只娶一门郎君”的事情,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酒入愁肠。
“大彦,别喝了,你酒量又不好,而且——”于倾城将他手上的酒碗夺过,又突然语调拉长,将手指轻轻抚过,停在南宫彦胸前,“我们这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这酒刚入喉,残留幽香,怎禁得住这于倾城突如其来的温柔与撩拨。
南宫彦怔了怔。
更重要的事?
我们?
于倾城又突然一手用力,南宫彦不容分说地被推到了地上,他刚弓起身子想起来,倾城一个凑近,又几乎将他死死压在地上……
她,是要做什么?
于倾城的五官逐渐放大,抓着南宫彦的衣服将自己的身子往前移,凑到了南宫彦的唇边。
南宫彦感受着胸膛之上,起伏着于倾城的柔软……
心猿意马……
“倾城,我……”
南宫彦刚启唇,倾城便伸出食指轻轻压在他的唇上:
“嘘,不要出声——”
“这事做完,你就会明白,我的心意,还是向着你的。”
这事?做完?心意?
南宫彦的思绪一下子像在脑子里炸开一样。
他不禁想起了上回,似乎,在院子里,在浴桶旁,在床榻边……
他们似乎一直一直,有很重要的,要做,但一直没做成的事情。
难不成,于倾城真的……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握住她的腰肢,毕竟,这在地上她上他下的暧昧姿势,再不控制一下,怕不是要——
手还没碰到那魂牵梦萦的腰肢,于倾城突然起身,神神秘秘地走到了屏风隔断的里间:“大彦,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
身上的女子突然抽离,南宫彦一脸迷惘。
这是……要做甚……
他自然还是按捺不住好奇,也站起来走到屏风旁。
纱质屏风后,倩影婀娜,起起伏伏,令人浮想联翩——
忽然。
一片布帛从屏风那端扔出来,直接覆在他的脸上。
他扯下来一看,竟是一片白色的肚兜,绣着春水桃花、戏水鸳鸯。
嗯,略微有些温热的气息……
南宫彦脸瞬间涨红。
这于倾城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在暗示些什么——
于倾城似乎听得南宫彦的脚步声,声音微微有些紧张:“大彦,你别过来,你再等等~”
温热的春水桃花肚兜攥在手心,南宫彦只觉得指尖都有些微微发烫,隔着屏风却又什么都看不清,更令人心神荡漾。
他确实,与于倾城还没有行那周公礼。
于倾城上次似乎也对他明示暗示了一番,若不是被锦衣卫卧底打断,怕不是都已经……
南宫彦深呼吸了几下,为了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便走到书桌前随意拨弄了几下。
这一拨弄不要紧,他拨弄开的竟然是秀儿送给于倾城的那本春宫图册——娘子军团特供、怡红院姐妹珍藏版。
他信手停留的那页,恰好是《轻罗纱衣,半遮半掩》。
南宫彦认真地拿起看了一下,确实比小北给的那本,看似更实用一些。
尤其是这精巧绘图与恰到好处的措辞……确实,十分曼妙。
要不然怎么说“高手在民间”。
此时此刻的南宫彦,满脑子都是于倾城身着轻罗纱衣,犹抱琵琶半遮面,轻唤他郎君的模样。
一截藕臂拉开屏风,轻纱曳地,姣好的身子呼之欲出。
她问他究竟什么是“欢好”,什么是“侍寝”。
纤长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撩拨游移,揉捏着他的耳垂,轻轻掐上喉结……
嘶……这大抵便是许多文人雅士所描绘的,令人溺毙其中却流连忘返的温柔乡。
她慵懒地直起了身子,竟像那图册所绘的一样,玉肩顺滑,身上那薄薄的轻纱瞬间落了地。
正所谓: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南宫彦手上攥着这肚兜,现如今隔着屏风只觉得又惊又喜,又期待又紧张……
难不成,于倾城是想给他制造一番【轻罗纱衣】的情趣?
屏风那头传来于倾城的声音:“好啦!我要出来了!你坐一下,记得先闭上眼睛哦!”
南宫彦连忙回到桌子旁,正襟危坐,自己面前的酒杯已空了,顾不得多想便去拿于倾城的酒杯,仰首喝下。
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紧张到几乎要跃出胸腔的心跳,随后充满期待地闭上了眼睛……
脚步声轻轻,越来越近。
南宫彦耳根抖动,脸颊绯红,呼吸急促,敏锐察觉着衣裙曳地、划过桌角的声音。
这声音,听着就无比窈窕,比《诗经》上所写的“窈窕淑女”,还要“君子好逑”。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友之、乐之、采之、芼之。
她来了!倾城,就在身边!
他甚至听见了呼吸声……
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这气味,和春水桃花肚兜上的,如出一辙。
“好了,把眼睛睁开吧!”
听见于倾城温柔的叫唤,南宫彦缓缓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