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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距离拉近,于倾城渐渐闭上了眼睛,任由南宫彦用唇轻轻描摹她唇的形状……
从唇角,到唇心。
温柔触碰,心之所向。
四周喧嚣,归于平静,只剩两人撩人的体温和心跳,直至——
“哥哥姐姐!放孔明灯吗?”一声稚嫩的声音从底下响起。
于倾城猛地一睁眼,把南宫彦一推,红了脸。
而南宫彦则直接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撞上了花灯墙……
愤懑而哀怨……
哪里来的卖孔明灯的小孩,说书先生没教你要“审时度势”吗?
那稚童举着孔明灯:“哥哥姐姐买个孔明灯吧,把心愿写在上面,老天爷看到了,就可以实现哦!”
于倾城伸手摸摸那个稚童的头:
“小弟弟,你不知道,心愿都是要自己争取,自己实现的吗?”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那就卯足劲儿去做就可以了,老天爷很忙的,大部分时候没空搭理你鸡毛蒜皮的小心愿。你啊,要自己离你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更近一步才行!”
那稚童抬眼,依然一脸认真:
“好的我知道了,所以哥哥姐姐买一个吧,很多哥哥姐姐都一起放飞孔明灯的,老天爷会保佑你们百年好合、长相厮守的。”
嗯!孺子可教之……身体力行地往想要卖灯的目标迈进了一步,但不多。
不过冲着这“百年好合、长相厮守”的祝福,南宫彦愿意买单。
“好,那就买一个。”南宫彦直接从腰间掏出银锭子给了那稚童,接过了一个孔明灯,“不用找了。”
稚童兴奋极了,将两支笔递了过去。
南宫彦接过其中一支,宠溺地问了问倾城:“你想许什么愿望,我帮你写。”
倾城撅起嘴,接过稚童手中另一只笔:“看不起谁呢!我自己写!又不是不会写!”
“好好好,那就自己写。”南宫彦嘴角一弯,提笔便在孔明灯一面上挥毫。
那稚童都忍不住啧啧称赞:“哥哥的字真好看。”
反观于倾城就没那么顺利了,她抿着唇、握着笔,一横一竖地艰难拼凑,而后开始咬着笔杆子放空……
最后还是出声求助:“大彦,这【长短】的【长】字,怎么个写法?”
于倾城的愿望,与长短有关?
南宫彦探过头,只见她这面孔明灯上,正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字,这三个字他倒是认得。
算是于倾城写得最好的三个字——南,宫,彦。
他的名字。
所以,他,不够长?
他愣了愣:“你是希望跟老天爷许愿,让本郎君,再长一些?”
于倾城“噗嗤”一笑:“你想哪里去了了。这两人长相厮守百年,靠的是你想与我在一起,我想与你在一起,若两人真的想一直在一起,任何人都分不开,就算有什么阻碍,去踏平就是,去求他老天爷做甚!”
一番很“山贼”的言论,却让南宫彦暖了心房。
随后于倾城把玩着手上的笔,嘴里忿忿不平:“当然,我后来想想,这【长相厮守百年】,除了【长相厮守】,还有【百年】。所以,我要跟老天爷许愿——我要我的大彦,长命百岁,身体康健!”
“好,那就【长命百岁,身体康健】。”南宫彦从背后环绕着于倾城,左手扶住她的腰,右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像极了第一次教她写字的暧昧模样,“我教你写。”
于倾城注视着自己的手指,在南宫彦大手包裹下,握着那支笔,一撇一捺。
笔格外听话,将那八个字写得甚是好看。
格外不听话的,是自己在胸腔中一阵阵跳动的心。
还伴随着指甲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和身后怀抱的温暖。
“写好了,倾城,你可认准了这八个字【长命百岁,身体康健】?”南宫彦停了动作,俯在她耳边,喷洒炙热呼吸。
于倾城不好意思地抽了手,将笔递回给了那稚童。
忽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想要再去拿笔:“哎呀,我只顾着让你【长命百岁】了,忘记写我自己了,那不行。你一个人长命百岁了,我呢?!”
南宫彦笑着握住她的手腕,将孔明灯转了个面,转到了他刚刚书写的那一面:
“没有忘,你在这呢!”
这一页的字可就漂亮多了,苍劲有力,上面的十一个字,于倾城都认得:
【于倾城,长命百岁,身体康健。】
她吃惊地看着南宫彦:“大彦,你……”
南宫彦握住她的手,手指来回磨挲:“我想与你长相厮守百年,这【百年】一事,交给老天爷,但这【长相厮守】一事,交给我。”
于倾城,我想与你长相厮守。
前方若有荆棘,我们踏平便是。
于倾城展露笑颜,伸出双臂搂住了南宫彦的腰,踮起脚尖,缓缓靠近……
南宫彦亦十分配合地闭上双眼,单手扶住了她的腰……
“哥哥姐姐,我们点火放灯吧!”
稚童一句话,两人再度弹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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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倾城红了红脸猛地推开南宫彦,南宫彦撅起的唇甚至还没能来得及收回去……
南宫彦内心一阵愤愤不平,这孩子,还是那么没有眼力见,果然刚刚买孔明灯的银两,给多了。
当然这孔明灯还是要放的,稚童让他们各手执一端,随后点燃了火折子。
孔明灯缓缓升空,带着歪歪扭扭的【南宫彦】,端端正正的【于倾城】,还有两面一模一样的【长命百岁,身体康健】,升上天际,化作天边最美的星辰。
这是属于他们最美好的愿望。
寨主娘子与压寨郎君专属的,百年之约。
于倾城刚想拽着身边的南宫彦,让他快些看看孔明灯飞到哪里去了,结果拽了个空。
低头一看,南宫彦正蹲下身子,从腰间又掏出了几锭碎银子递给了那个稚童,并手指远方像是在说些什么。
待那稚童一蹦一跳走后,于倾城双手抱在胸前:“你跟他说什么悄悄话呢!”
南宫彦嘴角一勾,一手揽住她的腰:“我只不过,让他走远一些,别再打断——某件事情。”
某件事情?
于倾城还没反应过来
南宫彦已不容分说,俯身吻了下来。
从轻轻描摹,到不甘浅尝辄止,便将手上的力气重了重,直到倾城的身子向上与他紧贴,几乎可以隔着薄薄的衣裳感受彼此的心跳。
缠绵悱恻,呼吸缱绻。
花灯墙,洒下斑驳的暖光,将墙下的人儿炽热的影子缓缓拉长。
南宫彦忽而觉得,百年太短。
应该要个千年、万年才对。
***
暧昧蔓延,笼罩了两人一路。
哪怕回了顶天寨、下了马……
于倾城还未站稳,南宫彦便铺天盖地又吻了过来,甚至擒住她的双手,将她压在墙角,由不得她反抗。
月光洒下一地银白,四周寂静得仿佛只剩下两人。
南宫彦还觉得不够,便托起了于倾城的腰,让她双腿紧紧环绕在自己的腰间,贪婪地撷取她唇间的每一寸美好,手上的力度也逐渐加重,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于倾城仰着头,同样主动热烈地回应着他,她的热情更进一步点燃了他,摧毁他的自制。
他将倾城抵在房门口,任由情欲恣意徜徉,将他的意志啃噬吞没。
骨子里的血液翻涌叫嚣,想要得更多更多。
于倾城一只手抓着他领口的衣襟,另一只手向后推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
南宫彦的房门被推开了。
两人依旧忘情地吻着,撕扯着对方的衣带衣襟……
但似乎……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像,还有另外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于倾城和南宫彦两人停下了动作,齐齐往书案的方向看去——迎上了另一双错愕的眼睛。
一时间,也不知究竟是谁打断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