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算轮回吗?
算的话,哪有后世向前世轮回的道理,不都是前世往后世轮回吗?
不算的话,他这两世循环、有因有果,又该作何解释?
不过幸运的是,这一世,他还是人。要变个恶鬼、修罗啥的,可就太丑了。要变个畜生,猪狗马牛之类,那就生不如死了。
你见过跳河自尽的猪吗?你见过上吊自杀的狗吗……
“这诗倒是挺有意境,不过黄鹤楼在哪?扬州又是哪里啊?”
城门下,好奇宝宝的话,将张远从轮回意境中拉了回来。
“扬州,这不是到了吗?黄鹤王八蛋,不是带着小姨子跑路了嘛……”
张远随口胡诌,反正刘婷也习惯了。
黄鹤楼还得二十多年才开始修呢,张远总不可能说再过二十年后就有了吧。
“就知道胡说八道,城门上写的‘广陵’我还能不认识?”
广陵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县城,但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城区建设相当不错。与钱唐、建业等地相比还有些差距,但比起鄱阳来,就要繁华许多了。
广陵县离广陵郡很近,又是不同的势力范围,所以这里的守卫要多上许多,盘查也要严些。包括城楼上的兵士也要多上两队,严阵以待的样子。
行人也分两路,一路出城一路进城。
出城的一路在城内盘查,从左边出城。
进城的一路在城外盘查,从右边进城。
见张远扛着长枪嚣张地骑行而来,兵士快速上前拦下,矮矮胖胖的领头校尉板着脸上前道:
“进城下马,懂不懂规矩!难道又是敌方奸细?”
“哈哈……你是不傻,奸细有本仙这样的吗?”
这货咋当上校尉的,一句话就给张远逗乐了。这个又字,倒是耐人寻味。
刘婷白了张远一眼,低调呢?谨慎呢?就算人家傻,你也得留点面子吧?
不过刘婷知道,张远既然敢如此,心中定然有着打算,不会有啥事。
这坏家伙,只会坑别人,自己何时吃过亏?
这是相处这么久以来,刘婷对张远的盲目信任,也是对那个曾经‘老公’的信任。
“大胆贼子,拒不下马,还敢辱骂本官,定是敌方奸细!来人,给我拿下!”
校尉一声令下,两边十数名兵士围了上来。
进城众人见状吓得远远后退散开,出城众人见状也是绕着跑开。
校尉见着兄弟们围上来,气势一下就上来了,“还不下马,束手就擒?”
见众人围了上来,又见这校尉呆呆的模样,张远想着逗逗他,便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
“大……大人……小的腿脚不便,不……不能下马。”
刘婷听得此言,更加确信,这家伙又想使坏,你咋不说你脑子坏了呢?
那校尉不知内情,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自然是以为张远真的怕了,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刘婷道:“这位小娘子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也不下马?”
张远佯作脸色一变,急急地磕巴地说道:
“她……她……是小的夫人,也……也腿脚不便。
大……大人,可否行……行个方……方便,放小……小的进城。”
刘婷听着又生气了,这坏家伙坑人,还把她也带上了,拿长剑对着他后背捅去。
张远在这环境下当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防备着敌方冷箭。刘婷长剑袭来,他腰部只是轻描淡写一扭,便轻易躲了过去。
“夫人别闹,大人还在问话呢。”
嗯?校尉身后的几个士兵都愣了一下,刚刚还磕巴,这突然就好了?
校尉听着感觉有点不对,但也没反应过来,反倒是张远尊他为大人,重视他问话,心中得意:“不是奸细?”
“不……不是。”
“进城干啥?”
“不……不知道。”
“嗯?不知道要干啥?”
“知道啊,进……进城啊!”
“我知道你要进城……”
“知……知道要进城……还问干啥……是干啥……啥啊?”
张远故意插科打诨、绕来绕去,想看看这小呆呆如何应对。
果然效果明显,只见校尉不知是被绕的还是脑子不够使了,眼神都迷糊起来。
“我……我说……你……那个你……我刚刚想说啥来着?”
“呵呵……”刘婷这是没绷住笑了出来。
“你……你你笑……笑啥?嗯?本官何时结巴了?”
校尉昂着头,有些疑惑起来。
“哈哈……”远处众人也是没能忍住。
身后那群士兵也有些不忍直视,都这样了还不明白吗?要不是有个好大哥,就这脑子,当个大头兵都没人要。
一个兵士上前,悄悄在校尉耳边低语了几声。
校尉顿时脸色一阵赤红,大声怒道:“大胆贼子,胆敢戏耍本官,给我拿下!”
“大……大人,小……小的有钱!”
张远见此,吓得赶紧往兜里掏钱。
“先且住手!”校尉见张远掏钱,脸色倒是好了不少,立马忘了刚才张远戏耍他的事。
他靠军中大哥关系,拿到城门守卫校尉的官职。
他大哥也教过他,说这是个肥差,平时看着富贵之人,给先给加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才好讹些钱财。
富贵之人通常会图个清静,花些银子了事。对他们来说,这点小钱无关紧要,还能与军中之人打好关系,也是好事。
张远从校尉莫名说出那个‘又是奸细’,便已是明白,就是要钱。电视电影里可常有这些桥段,印象深刻。
你要是不阻拦,大大方方让进,说不定张远还能抛些银子过去。
搞这出,他可就不乐意了!
张远掏啊掏,掏了许久,才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银子来,中间还夹杂着一块黄金。
校尉眼神放光,滚圆的脸忽然就笑了,肥肉挤成一团:“算你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