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吊在房檐下还在微微的晃动,但是黑暗里似用一种很不善的目光朝池泱看了过来。
池泱眯着眼睛看过去,站在原地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再没发出一丁点声音,她心里松懈了一口气。
只是正准备走,那低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
池泱顿住脚步,朝着那吊挂在房檐的人冷漠的盯着。
“它是在引诱你说话,娘娘莫要搭理它!”鬼使陈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池泱回过头看了一眼,但是身后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半个影子。
她没有阴阳眼,看不到也正常。
点了点头,池泱不在管它。
手里握住桃木钉目光紧紧地盯着黑暗处,然后慢慢的朝着堂屋靠近过去。
“别过去。”
屋檐下悬挂的东西声音变得严厉,似乎要挣脱什么束缚朝着我冲过来,就跟拴住的凶狗一样。
我看情况不对,拔腿就往堂屋里跑,那悬挂黑暗墙角的东西嘴里发出阴毒的两声似笑非笑的声音,朝着我就扑过来。
几乎来不及作出任何丝毫,我将一枚桃木钉朝着那从黑暗里扑过来的东西甩了过去。
“啊……”
不知道是不是桃木钉插到了什么东西,便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发出来,紧接着惨叫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我扭过头在看过去屋檐下悬挂的东西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
稍微走近一些,我发现那吊挂着的东西并不是活人。
而且纸扎出来的。
但是我也不敢贸然上去看,那声音叫的太渗人,而且从进来这个院子以后,就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悸感。
仿佛里面是不同的世界,一切都透着鬼气森森的感觉。
我戒备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慢慢的朝着堂屋里面而去,在走进后,我这才发现,在堂屋周围的楼板上,横七竖八的放着大小不一的纸人。
一些就挂在楼板上,那一张张红彤彤泛着笑容的脸颊,木呆呆的看了过来,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无比诡异的气氛。
堂屋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灵位,上面果然是写的梅婷的名字。
看到的瞬间,池泱愣住了一下神。
按照从罗森那里知道的情况,梅婷死亡的消息并没有通知家里人,尸体放在停尸间也并没有通知家人认领。
按理说她的家人应该不知道才对。
虽说心里奇怪,不过在看到梅婷的灵位时候,也证明了她没有来错地方。
不过在正堂上,除了摆放梅婷的灵位和一张遗照外,地板上用红蜡烛围成了一个大圆圈,圆圈正中,放了个漆黑的大瓷坛子。
那坛子不仔细瞅,有点像农村腌咸菜的缸,但仔细一看又不对,坛口塞了团黑布,上面用惨黄色的符纸,横竖封了两道,符纸上用红笔写满了蝌蚪状的文字。
坛子通体惨白,坛身上刻了六个大字,左边是“阴鬼路”,右边则是“黄泉道”
池泱站在门口,死死盯着那坛子,后背顿时冒出冷汗!
首先,这根本不是什么腌咸菜的缸,而是用来装死人骨灰的容器!
此刻,池泱的内心涌现出来一种复杂,这屋子里的场景,已经被烘托的诡异到了极致。
而且面前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她认知的范畴了。
不过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当然没有退缩理由,更何况,池泱已经感觉梅婷尸体的失踪,跟她家里人脱不了关系。
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有鬼使在身旁相助。
想到这里,池泱尽量让自己内心变得平静,走到门边的时候,埋入到了堂屋里面。
屋子里弥漫了一股浓郁的燃烧后的香烛,空气里有种不祥之气。
打量了一圈这破烂的简陋房间,布置的像是灵堂一样,最后池泱吧目光放在了旁边角落坐在凳子上的老太婆身上。
在院外的时候,池泱就看到了这个老婆子。
不过现在走入以后,发现这老婆子似乎是一股瞎子,已经双眼睛白仁仁的,身上穿着的衣服颜色难辨,就坐在昏暗的角落。
抬起头双目空洞,透露出一种心死的茫然无措。
看到那副呆滞的模样,倒是挺可怜的,显得很是孤苦无依的样子。
但这房间的氛围古怪的瘆人,池泱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手紧紧的攥紧符纸。
不过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这老人越来越不对,我都进门来了,她怎么跟什么都不知道。
这姿势,也不像是睡着了。
犹豫了一下,池泱靠近了一些,正要有有所动作的时候,忽然就觉得后背凉的不行。
猛的回过头看去,猛然间呆住了。
遗照里的梅婷脸色不再平静祥和,整张脸孔居然变得狰狞起来,两眼圆瞪,像是在怨恨的瞪着她似的。
池泱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发堵,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这声音似乎吵到了老婆子。
她抬起头来,一双白花花的眼仁充满诡异的盯着池泱。
“你是什么人?”她沙哑的开口。
池泱猛一哆嗦,一看到那老婆子,魂都快飞了。
手里摸出来铜钱剑紧紧地握住。
老婆子说完后侧头听了一下,但是见池泱不说话,偏过头来道:“你是我家婷婷的朋友吗?”
问完,又把脸转了过来,两眼仍是直勾勾的朝着池泱。
她的眼睛根本就不能聚焦,而且眼珠上面像是蒙了一层白色的角质,直视的时候特别吓人。
池泱依旧不说话,但这瞎眼老太似乎认定了屋子里有人,这会儿更加慌张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谁啊!”
她从凳子上站起来,翻着肉眼球的两只眼睛左右翻动,看上去渗人的不行。
她双手摸摸索索的伸着,一边乱摸一边嘴里着急的喊,“老头子,老头子,咱们家来人了,你快出来看看啊。”
这瞎眼老太穿的衣裳破烂不堪,头发也乱糟糟的,两只枯瘦如柴的手干瘪的像是老树皮。
整个人就跟从坟里爬出来的一样,看起来日子过的十分的凄苦。
池泱转过头看那遗照,发现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还是刚才的样子,仿佛先前的一瞬间只是自己的错觉。
瞎眼老婆子乱摸着,着急的跺着脚,嘴里嚷着,“老头子,咱们屋子里来人了,你快看看,来的是什么人,怎么不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