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覆了天下。
那不是她所愿,她要的只是属于她的中央帝国复国而已,与天下百姓何干,他们又何其无辜!
所以,这梦无论真相如何对她都没有意义。
上辈子的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至于,帝尘.....
元昭惊恐地发现,她竟然没了当初重生归来时的恨意。
难道是因为他屡次救了自己的缘故?
再想想,除了上辈子的仇怨,这辈子他确实没有对不起自己,反而对自己照顾有加?
自己继续揪着上辈子的事不放,是不是有点......
不行,不能这么想。
因为他的未婚妻颂清羽,她是一定要杀的,因为颂清羽和自己可是实实在在的两世之仇,这一世她甚至比前世更过分,对自己屡次下死手。
只要她动颂清羽,依照前世,帝尘依旧不会放过自己。
若是帝尘与颂清羽的婚约不退,那她与帝尘之间可能依旧如前世的局面不死不休,就算她有前世的记忆,很多事可以提前预知筹谋,但是帝尘此人又太过强大,若是硬碰硬到最后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
希望她这一次的破釜沉舟,可以成为压死帝尘和颂清羽婚约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解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与其她与帝尘斗得你死我活,倒不如让颂清羽和帝尘斗法,到时候她再来个渔翁得利也未尝不可。
正想得入神,眼前的画面骤然消失,她再次被拉入一个黑色漩涡中。
“已经三天了,圣主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吗?”
门外传来陆璃的声音。
南墨摇摇头,示意陆璃看他手中的托盘:“何止没有出来,连膳食都没用。”
陆璃露出担忧的神情:“这怎么行,照这么下去,铁打的也扛不住啊!”
说着,抬步就要去推门。
南墨连忙阻止他:“副圣主,主子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
“本副圣主例外!”
话落,人已经闪了进去。
只是下一秒,一道紫影闪过。
嘭的一声砸在院子里。
南墨瞧着仰躺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的陆璃,连忙过去将人扶起。
劝道:“圣主做下的决定,无人可以违背,副圣主何必自讨苦吃。”
陆璃白他一眼:“多嘴!”
然后,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如是又过了一天。
守在门外的南墨,突然闻到一股异香,问守在另一侧的北岸:“喂,北岸,你闻到香味了吗?”
北岸皱皱鼻子,使劲嗅了一口后点头道:“闻到了,是花香,从房间里传来的。”
南墨惊讶道:“不可能啊,这几日没人出入房间,里面没有放鲜花啊!”
北岸摇头:“那不知道。”
下一刻,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打开。
露出帝尘胡子拉碴的一张脸,只听他兴奋地喊:“快,传夏祁和玄诚子过来。”
南墨和北岸得了命令,不敢耽搁,立马分头行动。
夏祁又是第一个来了,他这几日担心元昭,吃不好睡不好的,整个人整整瘦了一大圈。
乍一听到,元昭可能没事的消息,整个人似是飘在了雾里,连脚下都跟踩了棉花似的,一弹一跳间就来到了主院。
急不可耐地一把推开了房门。
有奇异的暗香迎面扑来,吸入鼻尖,令人心旷神怡通身舒爽。
来不及想太多,他直接跃过帝尘,径直来到那张床前,只见上面躺着的人,一头泼墨般的乌发,流云般散在席间,衬得女子雪肤童颜,一张脸美得如梦似幻,很不真实。
南墨将目光放在她曼妙纤细的四肢上,惊讶地发现之前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都不见了,肌肤白皙如玉。
统观她整体,已经褪去了之前的青紫肿胀,取而代之的是冰肌玉骨,身姿曼妙,容颜绝美,竟是更胜从前。
一时惊得目瞪口呆。
压下心底的惊骇,夏祁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呼吸均匀绵长,似是睡着了。
再抖着手去探她的脉搏,强健有力,不禁喃喃道:“真是神了!”
帝尘一直紧张地望着夏祁,问:“可还有事?”
夏祁机械地摇头:“好了,全好了,伤没了,毒也没了。”
“那她怎么还没想过来?”帝尘问。
“应该快了。”
说实话,夏祁也不确定,因为这种起死回生的事他也没有见过,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平生头一遭。
很快,玄诚子也来了。
反应和夏祁差不多,就连得出的结论都大差不差。
就连临走时都还在念叨:“神了,真神了,嗨!”
陆璃得到消息也急匆匆赶了过来,看到元昭不仅莫名其妙复原了,连容貌也比从前更美了,大大松了一口气。
但是再一看自家圣主,满眼红血丝,眼底泛青,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与床上躺着的容光焕发光彩照人的元昭一比,他然而像个病人了。
于是心疼地说道:“圣主,既然她人已经没事了,醒来只是迟早的事,您也折腾了几天了,何不回去梳洗一番,吃点东西,再补个觉,等到人醒了,属下再叫你成不?”
帝尘眨巴了几下泛酸充血的眸子,没有再坚持,吩咐北岸将粉桃接过来照顾元昭,又安排了包括南墨在内的几十个暗卫留着守在房间四周,这才摇晃着身子出了房间。
陆璃扫了一眼四周被暗卫围得密不透风的房间,摇头苦笑,看来圣主真是被嘉敏县主这次出事给吓怕了。
不过也肯定了一件事,自家圣主与落羽院那位的婚约怕是要到头了。
漩涡消失,一抹光亮闯入元昭的世界。
她睁开眼,正好撞入一双深潭似的黑眸中。
“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元昭定定地凝望着帝尘,用沙哑的声音喊出:“圣主。”
“嗯!本圣主在呢!”他道。
元昭发现他望着自己的眸中是满地快要溢出来的柔情,恍惚间有一种不真实感,想也不想地问:“圣主,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昭儿。”他答。
俊美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宠溺。
元昭咧嘴笑了:“那圣主肯答应喜欢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