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唤老朽过来何事啊?”
玄诚子迈着小短腿,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嗖嗖嗖就到了帝尘跟前,跟第一次来圣主府完全是两个态度。
元昭悄悄打量了眼帝尘,见他面对玄诚子的讨好卖乖,连个眼神都没给,依旧看向夏祈,认真地询问着她的病情。
夏祈严肃着一张脸,直摇头。
帝尘的脸色越发阴沉了。
偏这时玄诚子继续往他跟前凑,还一脸好奇地问:“这是又怎么了,可要老朽出马?”
帝尘一个冷眼扫过去,寒声对着北岸命令道:“将这个蠢东西拖下去,先来个五十鞭。”
“是圣主,北岸得了命令,上前一步,反手就押了玄诚子要往外拖。
吓得他哇哇大叫:“圣主,圣主,老朽最近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圣主府,没惹元昭姑娘,也没闯祸啊,这是为何呀?”
夏祈蹭的一下窜至他的跟前,指着玄诚子的鼻子怒声质问道:“还没闯祸,没得罪人?那本神医问你,你手里的禁言丹和软骨散近日可有卖给谁?”
听到禁言丹和软骨散,玄诚子面色一滞,有些心虚的道:“是,是卖了一些。至于卖给谁?”
提到这个,他小眼睛一瞪,瞬间又来了底气,伸长脖子朝帝尘道:“老朽是卖了一些药丸出去,但也没有便宜了别人,这个人圣主你也认识,且关系匪浅,老朽原本是不想卖的,可也是因为圣主你的关系才不得不心软卖的。”
帝尘心中已有了预感,闻言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对着北岸摆手,将人拖下去。
倒是夏祈,眼看着玄诚子要被带走着急地喊:“都这时候了,你还废什么话,你就说那个人是谁就得了,少卖关子,要不然还真让北岸拉你下去挨鞭子啊。”
元昭在一旁听得就差拍手叫好了,她看到帝尘已经猜到是谁了,也不打算继续追问,倒是夏祈,关键时候可真他娘的给力。
玄诚子一看形势不对,立即喊出声:“是圣主的未婚妻,清羽仙子,是她前日向老朽买的禁言丹和软骨散。老朽也不想卖的,可是架不住她是圣主您未来的夫人,圣主,这可是你的未婚妻,老朽也是冲你的面子才给的药,你可不能打老朽啊。”
“解药呢!”帝尘开口。
玄诚子缩缩脖子:“这药没解药,过个两三日药劲儿也就下了,所以老朽懒得弄解药。”
“去弄,一个时辰之内,弄不出解药鬼医谷这辈子你不用再回去了。”
玄诚子吓得身子一抖,急声道:“弄,老朽现在就去弄解药,一个时辰,不一刻钟,对,一刻钟就把解药给弄出来。”
“北岸放了他。”
玄诚子一得了自由,旋风似的就消失在了原地。
果然一刻钟就弄来了解药,药是他徒弟送来的,他人吓得直接不敢露面。
元昭服了解药,直觉浑身软掉的骨头又硬起来了,身上的力气也回来了。
夏祈忙凑到她跟前问:“如何?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快告诉我?”
元昭没有答他的话,而是偏头看向正紧张盯着自己的帝尘,问:“圣主知道是谁做的吗?”
帝尘稍稍别过脸:“本圣主正在查。”
元昭轻笑:“是嘛!”
这时陆璃来了,察觉到房间内气氛不对,就站在门口禀报道:“圣主,属下有要事禀告。”
帝尘还没说话,元昭却是先一步开了口,语气中透着明显的疏离:“圣主若有事就先回去吧,我这里有夏祈在,就不劳烦圣主费心了。”
帝尘面上划过一抹不忍,对着门口的陆璃道:“进来,就在这里说。”
陆璃朝里瞄了眼元昭的方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对着帝尘禀报道:“启禀圣主,陆元招了。”
陆元是陆璃的亲信,也是从小和他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同时也是不夜城的管事。
元昭唇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不夜城是帝尘的私产,这事除了陆璃和手下的几个亲信无人知晓,就连颂清羽都不知道。
而她之所以知晓,也是前世偶然间撞破了陆元和陆璃的关系,才得知的。
帝尘藏得可真够深的。
“继续往下说!”帝尘道。
陆璃瞥了眼床上瞪着眼珠子听的元昭,和侯在边上伸长脑袋瞅着他,一点眼力劲儿没有的夏祈。
头疼的扶了扶额头,继续禀报道:“人确实是那位送去的,还要求必须当天脱手,最好是卖给有特殊癖好比如有暴虐倾向的人。”
咔嚓!
帝尘手边的椅子扶手被他徒手掰断了,脸色阴沉的可怕。
“那位是谁?”夏祈一脸好奇地问。
陆璃瞪他一眼:“夏神医,若无事可以先下去了。”
夏祈不服地撇嘴:“圣主都没发话呢,副圣主僭越了吧!”
“那位是清羽仙子吧!”
躺在床上的元昭突然开口。
陆璃识趣的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看向帝尘。
帝尘起身,走至元昭的床前,伸手为她掖了掖被子,道:“此事,本圣主会给你一个交待。”
元昭唇角弯起,脸上是压不住的讽刺:“那我就等着圣主的交待了。”
帝尘面容微僵,点了点头:“嗯,你好好养伤,一切有本圣主在,不会让你委屈。”
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圣主!”元昭突然叫住他:“明日,明日我就要离开圣主府了,这段时间多谢圣主关照,元昭感激不尽。”
“什么?你要走,这个时候?你不要命了,你的脾脏可是破裂了啊,还有你这一身的伤,胳膊还被烫成那样,这时候走,你是真不打算活了啊!”夏祈激动地道。
元昭讽刺地笑了:“你以为我留在这府里就安全了?错了,全错了,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不安全,既然已经碍了别人的眼,那无论怎么做,在哪里,结局都一样,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
就是这个“死”深深地刺痛到了帝尘,令他面色瞬间大变,周身气息骤然一冷,竟是比冬日的风雪还要令人冻人,令人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