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祁,你看看需要准备什么,本圣主刚好无事,就将她身上的银针一并取了,不留隐患。”
夏祁垂着脑袋,低声应了句:“是”
就脚步慌乱地退下了。
房间内一时只留了帝尘和元昭主仆二人。
帝尘目光扫向粉桃:“很闲?”
“啊!”
反应过来的粉桃立马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不不不,奴婢还有好些事情要忙,这就忙去了,忙去了。”
然后,脚底生风地跑了。
临走,还不忘贴心地关好房门。
元昭.......
她是想勾引帝尘来着,但想着接下来两人取银针的场面,她现在不想和他单独相处,太尴尬了。
毕竟单身了两世,她元昭可是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可是一会儿却要对这个上一世的仇人“坦诚相见”了,她这会儿杀人的心都有了,哪有什么心思单独应付他。
于是,强颜笑道:“圣主,您的茶凉了,奴婢再给您沏一杯新的来。”
拿起他面前的茶盏,柳腰一摆,元昭转身就想走,却被他一把按住了手臂。
隔着衣服,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手掌处传来的火热的温度。
“圣——圣主!”
她的声音在抖,灿若星辰的眸子湿漉漉地看着自己,像只单纯懵懂的小鹿。
帝尘喉结滚动了一下,不觉放软了语气:“莫慌,本圣主只是有些话想要与你说清楚。”
元昭努力压下想要掰断他拉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圣主请说。”
这看在帝尘眼中就是元昭太紧张了,紧张得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心想,当真是不谙世事的纯情小姑娘。
看着面前这张将清纯与美艳完美融合到极致的绝美小脸,帝尘眸光微暗,手下一动,人就被他扯到了身前。
元昭一个不查,身子不自觉向前倾斜,待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跌坐到了帝尘的怀里。
惊讶的檀口微张,整个人如受惊的幼兽,瑟缩了下纤弱的身子,宝石般的眸子无措又惊恐地偷偷瞄着帝尘。
“噗通,噗通”
帝尘知道那种感觉又来了。
说来奇怪,他自认为自己生来冷心冷肺,是个绝情的人,从小的经历告诉自己他不会对任何一个女子动情,可自从做了那个梦后,一切都变了。
同样的梦他这段时间日日在做,梦里女子的惨死让他有了心痛的毛病,如今见到真人,又加了一条,心跳加速。
他想,他这次恐是要栽了。
帝尘只觉心口处跳动的厉害,对上女子灵动漂亮到极致的眉眼,有种想将怀中女子揉碎了镶嵌进身体里的冲动。
这种感觉虽来得莫名其妙,但向来敏感的他却是清楚地知晓,自己怕是真的对面前的女子动了情了。
猛然间想起颂清羽在书房问他的话“若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呢?
“圣主,属下都准备好了?”
门外,夏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元昭立即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由于动作过急,站起来时崴了下脚,差点摔了,被一只伸过来的大手稳稳地托住。
元昭只觉扶在腰间的大手烫人的紧,条件反射般的抬手“啪”的一声拍开,一个弹跳,离得帝尘远远的。
待她反应过来,连忙抬头去看,便见帝尘一张俊脸黑沉沉的,深渊般的眸子正不悦地盯着自己。
夏祁背着药箱进来时,就见元昭红着脸离圣主坐的位置八丈远,而圣主呢,臭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
“可....可以开始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元昭下意识的要拒绝,可对上帝尘乌沉沉的眸子,吧唧了几下唇,到底是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心里却在不断咆哮,祈祷他帝尘最好是个正人君子,别趁着为自己宽衣取针时兽性大发,要不然她堂堂女帝可就真的要“为国献身”了。
献身的还是上一世灭自己国家的仇人。
天哪,不敢想,一想她的心就疼得滴血。
见她低着头,面色微白,眼眶微微泛着红,夏祁以为她是怕疼,忙开口安慰道:“别担心,取针不会太疼,可比当日在你身上扎针轻松太多,你就深呼吸,放轻松,千万别紧张,万一到时候一紧张肌肉紧绷,取针的时候针半路断了,麻烦不说,你还得遭二次罪。”
“那你就将她直接用药弄晕。”帝尘开口。
“不行,我就要清醒着取针。”
元昭拒绝。
她可不能晕,万一帝尘趁着取针的当隙真的对她做些什么怎么办?
她可不能不明不白地吃亏。
帝尘瞥她一眼:“那你就好好配合。”
少顷,夏祁递过来一个黑乎乎的药丸,笑眯眯的,跟狼外婆诱哄小红帽似的:“来,听话,吃了它。”
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元昭捏起鼻子下意识的想拒绝,却听得帝尘在边上冷声道:“配合。”
她瘪了瘪嘴,只能忍着恶心,张口吞下。
“这机械蛊虫,可以探测到你体内的异物,待会儿你哪个地方有异常就告诉圣主,让他帮你在那个位置取针。”
元昭:“刚刚那药丸里有虫子?”
“是啊!”
元昭:“你怎么不早说,还有整个过程我需要清醒的配合?”
“是啊!”
元昭想暴打夏祁这家伙的狗头,忍着怒气道:“那你刚刚还说要把我药晕?”
夏祁悄悄瞄了眼帝尘的方向,小声反驳道:“这话我可没说。”
帝尘却是不耐的在边上催促:“可以开始了吗?”
元昭:她现在不想对这狗东西用美人计了行不行?她后悔了,嘤嘤婴......
夏祁将准备好的磁盘、镊子、消毒药棉等一一摆在桌案,然后自觉出了屋门。
房间内,帝尘玉冠束发,鬓若刀裁,剑眉冷肃,似堕入黄泉的谪仙,阴郁冷冽,瑰魅万千。
元昭不得不承认,帝尘的这张脸怕是这世间最蛊惑人心的一张脸了。
她忽然想起一句诗:“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脱吧!”他道,深渊般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元昭。
活脱脱一个等着美人儿主动宽衣解带投怀送抱的浪荡公子。
元昭低头,默默翻了个白眼:白瞎了她前面那句赞扬他的诗。
“等着本圣主帮你脱?”帝尘磁性低沉的嗓音自元昭耳畔幽幽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