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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车窗缓缓降下,周禄寒望向她,“没事吧?”
“没事。”言罢,她再次仔细打量周禄寒,“不会是你暗中操作的吧?”
周禄寒一手轻扶额角,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周太太觉得呢?”
夏宁雪倾身靠近他,“你居然能动用万副局的关系?”
周禄寒目光偏移,轻咳一声,“是请人帮得忙。”
她挑眉,“周先生的人脉真是非同小可啊。”
他低沉地笑了,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周太太若要拷问,也得等咱们回家再说。”
周煜从警局走出,目睹夏宁雪坐上周禄寒的车,脸色阴沉正欲上前,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接完电话后,他匆匆上车离去。
周禄寒望着那辆车远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晚餐时刻,夏宁雪目光深邃地盯着周禄寒。周禄寒拿起手帕拭去嘴角的食物残渣,将手帕置于桌上,“看来周太太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夏宁雪用筷子戳着米饭,“周禄寒,你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他神色自若地轻笑,“我像吗?”
“挺像的。”夏宁雪单手撑额,“放弃继承权,离开帝天,就算被嘲笑谩骂也毫不在意。不在意的原因,要么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要么是你根本不在乎。”
他轻笑一声,“两者有区别吗?”
“有。”她一本正经地说,“前者是胸有成竹,后者是你不愿意。”
他淡然回应,“两者皆有。”
夏宁雪沉思片刻,“那天和你通话的人,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周禄寒眼中的笑意更甚,“周太太这是得寸进尺了。”
“我可是为了帮你才进得警局,你的计划不告诉我就算了,这个也不说,太过分了!”
说完,她放下碗筷,“我什么秘密都没有了,老公还对我藏着掖着,这日子没法过了!”
管家闻声走出,闻言一愣,怎么好好的少夫人又和少爷拌嘴了?
周禄寒并未生气,反而低低地笑出声来,“周太太确定对我没有秘密了吗?”
她一时语塞,算他厉害!
“不让问就不问呗。”她假装生气,起身走上楼。
管家愣了好一会儿,“少爷,少夫人她…”
周禄寒无声地笑了,“别管她,过一晚气就消了。”……
周禄寒回到卧室,夏宁雪正卸妆。
他站在她身后,环抱住她,轻吻她的耳垂,“周太太好凶啊,像个小孩子,不过我倒很喜欢。”
夏宁雪拧开面霜,“你是受虐倾向?就喜欢我凶你。”
“周太太什么样我都爱,无论是泼辣、温柔、还是性感妩媚。”周禄寒埋首于她的发间,冰凉的唇触碰她的脖颈,引得她一阵发痒。
她用手肘推开他,“你别闹了——”
他指尖抬起她的脸颊,深深吻下,指腹轻揉她的娇嫩肌肤。
她猛地一颤,几乎站立不稳,周禄寒揽住她的腰,唇贴着她的,“早上,周太太可让我好一番辛苦。”
她艰难开口,“你自找的。”
他冲破她的防线,夏宁雪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眼中水汽氤氲,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如果哪天我欺骗了周太太,周太太会怎样对我呢?”
“我……我可能会打你。”
他忍俊不禁,“好,我皮糙肉厚,经得起打。”
周禄寒将她温柔地抱进浴室,眯着眼睛笑,将她拥入怀中,“需要我帮忙沐浴吗?”
“出去。”夏宁雪推开他,“你就知道欺负我。”
他把沐浴露和浴巾放在她方便取用的地方,并没有真的打算继续逗弄她,便离开了浴室。
待她洗完澡出来,周禄寒正坐在贵妃椅上,笔记本电脑放在他交叠的双腿上。
她走近,“我洗好了。”
他轻轻应了一声,头也没抬,“过来坐。”
夏宁雪愣了一下,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擦拭头发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屏幕上播放的是一个视频,记录着周煜行贿的场景,而这种监控画面,只有内部人员才能调取。
她转头看向周禄寒,石副长显然与他有关联,“你让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周太太不想知道石副长的真实身份吗?”
“什么身份?”她惊讶地问。
周禄寒合上电脑,手指穿梭在她湿润的发丝间,“石副长是上级派来调查李家的人,李老先生能升迁,全靠他当年背叛萧家。”
夏宁雪愣住了。
其实,萧家的事情她都有所了解,那是长辈们那一代的恩怨,即便与周禄寒的爷爷有关,也与周禄寒本人无关。
当年她心灰意冷地策划假死,只是因为周禄寒隐瞒了真相,并且他对皇甫英的放纵让她感到失望。
“如烟。”他轻声呼唤,夏宁雪回过神来,皱眉道,“我不是说了嘛,别叫这个名字。”
自从他知道她原本的名字是“夏如烟”后,就没完没了地这样叫她。
他手掌轻抚她的脸颊,“不,以后这个名字只属于我,只有我能这么叫。”
她没有说话。
“你想知道我爷爷为什么要那么做吗?”周禄寒拥抱着她。
她恍惚地点了点头。
周禄寒拨弄着她的发梢,“你离开后,爷爷才告诉我,爷爷与萧家的恩怨源于他当年爱上了你的外婆。”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连周禄寒也觉得有些荒谬,“爷爷风流了一辈子,娶过三妻四妾,但原本正妻的位置是留给你外婆的。连奶奶也说过,最像爷爷的几个孩子中,只有周煜完全遗传了他极端的性格。”
当年爷爷爱上了萧曹雪,萧家是门阀世家,就连当年李老先生的父亲也只是萧家的下属。
而周家在当年是从商的,在洛城拥有两家码头生意,但做的并不是什么正当生意。
周家的起源并不光彩,祖辈曾是土匪,到了他太爷爷那一代才开始转行做生意,但做的都是玩命的生意。
在爱慕的女人嫁给别人后,爷爷便对你外公心生怨恨,当然,也不完全是因为女人。
夏宁雪听到这里,疑惑地看着他,“还有利益纠葛?”
他抬手揉了揉鼻梁骨,淡淡地应了一声,“因为我爷爷做的生意并非正规渠道,而你外公当时已经是洛城的一把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例行检查,缴走我爷爷的货物,让我爷爷损失惨重。”
夏宁雪明白了,为女人只是一个幌子,主要还是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