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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李洛西五十岁整寿,就想大办庆祝。
一来,自从攀上了宁家这棵大树,文家的资源都好了不少,这一趟大肆宴请,就是想多结识一些,以往他们够不着的显贵。
二来,这次文潇潇出面,找宁长安说情插队,租到了奕禾国际酒店的宴会厅,虽然只是中厅,那也是别人排几年都排不到的机缘。
三嘛……母女俩大概是打着挖墙脚的目的,请了不少媒体参加。
知道文苡双还在住院,今天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碍事的,就可以放心地让媒体炒炒文潇潇和宁长安的绯闻,先把热度炒起来,再顺水推舟……
其实按照圈子里默认的规矩,这种宴会是不允许记者出席的。
毕竟都是达官显贵,身份非富即贵,很多事情是不适合公布在公众眼下的。
这也是宁长安掌权以来鲜少人知道他真面目的原因。
有他在的场合,一律杜绝记者出现。
同样的,偶尔陪他出席宴会的文苡双,大家自然也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只以为是个花瓶助理。
然后在宁老夫人和宁家二少横眉冷对的态度下,猜测她大概就是个不被待见的,想要爬上位的无关紧要的人。
毕竟只是个文家的养女,想给自己找一个大腿完全可以理解。
夜幕低垂,繁星被明亮的灯光遮掩。
扶安市才刚进入灯红酒绿的夜生活。
文潇潇作为文家唯一的千金,又是风头正盛的超级明星,她亲自在门口迎接贵宾,可谓是给足了来客面子。
金碧辉煌的奕禾国际酒店大门前亮如白昼,来宾络绎不绝,文潇潇和文家父母一家三口迎接客人,对每一位来宾都笑晏如花,聊天的样子好像大家都很熟悉。
搞得跟要结婚似的。
只有文潇潇自己知道她心里多着急。
时不时就要左顾右盼一下。
时间快到了,宾客到场得差不多,门口不再有人来。
一家三口稍微松口气。
李洛西的表情藏不住担忧:“怎么长安还没有来呀,潇潇你把请柬送到了吗?”
文潇潇秀眉紧蹙,咬了咬唇:“我亲手给宁哥哥的,而且我还问了长、问了二少,他说宁哥哥还安排他提前给您准备礼物呢,不会不来的!”
李洛西松口气:“那应该是有事耽搁了吧……”
文航一脸她们娘俩大惊小怪的表情:“长安管着奕禾国际那么多家公司,一天忙得要死,肯定是有事在忙。”
文潇潇按按胸口,只觉得有点不安:“可是还有五分钟了,其他宾客都到了……”
文航一摆手:“我们安排人在门口等着,宴会得准时开始,不然得罪其他的宾客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这次大办宴席的本意就是要搭上几条线,扩大自己家的生意领域。
那几家人平时都拿鼻孔看人的,根本不搭理他们。
还是因为这次的场地是在奕禾国际酒店,那几家才派人赏脸过来。
李洛西一想是这么个道理,她跟文潇潇对视。
只是她们此番还有一个打算,宁长安作为当事人要是不来,她们这台戏也没法唱了……
文航不知情,看两人有点犹豫,皱眉,语气稍微严厉:“不要拎不清主次!”
文潇潇跺脚,一步三回头地跟着父母进入酒店。
“都说了不要不要你怎么这么烦人!”
车里的文苡双气急了直接上脚去踹,宁长安笔挺整洁的西装裤上登时留下一个浅灰的脚印。
他额角青筋鼓动,咬牙切齿:“文苡双!你不要像个泼妇一样……”
文苡双把那条昂贵的丝质披肩丢在宁长安的头上,反唇相讥:“就你这保守古旧的思想也没好到哪儿去!你们清朝人可真难杀啊。”
前面的司机假装自己不存在,尽量把车开得飞快又平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宁长安一把拉下头上月白的披肩,额角的发也被碰下来一缕,严谨的帅气里添进一丝风流。
他腮帮子鼓动,捏捏眉心:“这披肩你要是不披,现在就打道回府。”
文苡双怒视他。
两人在昏暗的后座对视,满是火药味儿。
宁长安看着对面女人怒火充盈的双眼,被外面各色的灯光照映,脱俗清丽的眉眼难得显出一点艳丽来,一改往常的温婉如水,看上去神采奕奕。
他突然就收回视线,靠回椅背上,声音平静:“不穿就不去了。”
窗外滑过各色的霓虹灯光,打在男人俊挺的眉眼上,看不清他的眼神。
文苡双拽过披肩,乱七八糟地缠在身上,扭头看向相反的窗外。
车子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缓缓停在酒店门口。
一个面熟的男人迎上来,是文航留下来的助理:“宁董您来了,我这就……”
宁长安下车,无视了那人,绕到这一边来打开车门。
一只脚迈出来,黑色的高跟鞋衬得那节素白如玉的脚踝白得晃眼。
修长如葱玉的手轻轻搭上宁长安的大掌,在站稳后熟练地挽上他的胳膊。
文航的助理惊讶:“文……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文苡双眨眼,一脸懵:“妈妈生日,我怎么可能不来?”
宁长安冷漠的视线落在那人脸上。
助理哈哈干笑着引两人进去,藏在身体另一侧的手疯狂按手机,给会场里的文航报信。
隐约已经可以听见文航在致答谢词,隔着厚厚的大门,听不真切。
文苡双看着那个满头大汗的助理,嘴角微微一勾,压低声音:“迟到可不是你宁家的行事作风呢,估计你心爱的潇潇和丈母娘都等得着急了。”
宁长安嘴角一抽:“我迟到是因为谁?你磨蹭那么久不是还得披着披肩?”
文苡双冷哼。
“还有,别叫什么丈母娘,你脸真大,那又不是你亲妈,还想让我跟着你的关系喊。”
宁长安的声音凉凉的,完全没有人前严谨自持的模样:“这可是你求我我才来的,别想我能对他们多客气。”
文苡双咬牙,这要是换以前,这样不被看在眼里的话一出,她又得伤心了。
不过好在她现在心态稳如老狗,自从不把这狗男人当回事之后,随便他怎么放屁她都是充耳不闻,丝毫不会伤心。
果然,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在乎男人倒霉八辈子!
她悟了。
大彻大悟。
文苡双嗤笑:“你最好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等下可千万别因为看到自己心爱的文潇潇受难,就自己打脸。
大门无声打开。
会场内一片安静昏暗,台上的一家三口站在追光灯下,刚致辞完毕,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
这个打灯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给了一束追光到门口两人身上。
一时间,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婚礼现场一样的出场吸引过来。
明亮的追光灯下,文苡双挽着宁长安的胳膊,遥遥对上台上那一家三口铁青的脸色。
在他们要吃人一样的目光下,露出了一个属于高贵名媛的,优雅得体又美丽夺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