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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菲收回视线。
“你是人。”
“人杀不掉妖。”
安安不以为意。
“人确实不可以。”她不知从哪翻到了一本古籍,打开来随意扫了一眼,丢给对面的邢菲,“但魔肯定可以。”
邢菲接住飞过来的书本,冷眼瞪她。
安安一脸天真,勾起腿一晃一晃地,双手撑在坐着的桌面上。
“我亲爱的医生,别这么凶嘛。”
“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邢菲捏紧书本,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
安安乖巧地露齿一笑。
“要麻烦你,帮我召唤恶魔了。”
……
晚上。
时栀睡在床上。
季淮川和顾嘉让靠在沙发上浅眠。
房间里到了点,灯光就熄灭了,整个房间失去了光源,陷入黑暗。
时栀的身体果然出了问题。
吃完饭没多久,她又露出一脸疲惫的表情,一直打哈欠。
几人复盘着下午的经历,想从中找到画面和规则发生变化的原因,才聊了没两句,时栀就没声了。
“她睡着了?”
“嗯。”
季淮川离得近,走过去一看——时栀连被子都没来得及盖,直接睡着了。
“睡吧,明天再说。”
顾嘉让没有异议。
“嗯。”
房间里漆黑一片,但走廊上的灯却没有熄灭。
房间门有缝隙,隐隐透进来微弱的灯光,恰好能看清床上女孩的模样。
她的睡姿很狂野,膝盖屈起双腿夹着被子,内内被清晰收入眼底,颜色似乎有点深浅不一。
季淮川快疯掉了,在行为失控前,沉默地看着她,把那种想压住她的念头从脑子里排空,慢慢俯下身替她把被子抽出来盖好。
拉扯间,时栀猝不及防发出熟睡被人打扰的哼唧声。
含含糊糊的。
修长的腿在被子里无意识蹬了一下,风光乍现。
季淮川呼吸越发粗重,火热的能量在空气中迸发,烧灼他的理智。
要命。
男人加速手里的动作帮她盖好被子,身子在靠近的一瞬,忽然闻到一股很香很好闻的气味。
像是花香又不像,很迷人的气味。
让人忍不住想和眼前的……
男人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沉寂已久的心跳声,忽然快而躁动。
季淮川几乎像一个战败者,落荒而逃。回到沙发闭上眼,强制自己不去想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太诱人了。
天生笑唇,嘴唇颜色粉粉的,上唇中央有小小的凸起来的唇珠,他曾含在嘴里的时候触感软嫩又香甜。
这股浓郁的香气一直缠绕着他,钻进他的大脑侵蚀他的精神,脑子里都想着时栀,也只能想着她。
回想起那份规则,他应该是成为了她的猎物。
小狐狸会怎么捕猎呢?
季淮川的心脏开始狂跳。
花了点时间平息后,香味丝毫没有减弱。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香味一直持续到后半夜,他听到细微翻身的动静,警觉睁眼,恰好看到床上睡得很沉的人忽然动了。
季淮川浑身紧绷起来。
来了?
“季淮川?”
她支起上半身,嘴里叫着他的名字却没有离开床,声音听着有点沙哑,软绵绵的。
“嗯。”
他应了一声,没过去。
“怎么了?”
“我这里,好疼啊。”
黑暗中,那个身影抬起胳膊越过肩膀摸了一下靠近后背的位置。
“能过来帮我看看嘛?这里好像有虫子,我被咬了。”
她感觉身体怪怪的,好像有虫子在那爬,身体像是被反复按压的水井,源源不断泵出泉水。
心魔说,只要找季淮川挠痒痒就好了。
她在床上滚动,却不止痒,整个人难受得不行,这才翻身过来求他帮忙。
“明天吧,现在没光看不见。”
季淮川声音低哑,像克制着什么。
在香味的影响下,那些诱人的画面又挤进亢奋的大脑。
“不行。”
“我忍不了。”
时栀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
“你过来帮我挠挠吧,这位置我挠不到。”她恳求道,“真的太痒了,痒得我根本睡不着。”
男人仍旧在沙发的位置上,没动。
像是焊死在那一样。
“你是不是很介意那个规则。”时栀问,“你担心我会害你?”
季淮川:“……”
“亏我还把你当朋友,见死不救也太过分了吧。”
时栀哼了一声,“那痒死我算了。”
季淮川受不了她用这么甜美的声音来跟他撒娇。
“挠完痒你就会睡吗?”
“当然。”时栀催促,“你快来啊。”
“……”
这是不信的意思?
时栀又委屈巴巴:“你不信任我。”
“……对。”
季淮川在一夜之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冷漠的样子,坐在那儿,静的跟座雕塑一样。
时栀傻眼了。
这么直接?
那还玩毛!
“那我找安安去!”
她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季淮川出声制止。
“等等。”
时栀:?
“我过去,你先躺下。”
季淮川眼皮狂跳,深吸一口气后沉沉合眼。
他有一种缺氧的无力感,真的快被她逼疯了。
还能想到找安安,也许现在这个精神状态下的时栀是正常的。
但缠绕着他又让他心痒痒的香味无法解释。
要验证一下吗?
季淮川想。
当然要。
他睁开眼,走到时栀的床边,沉闷的呼吸声欲压欲紧。
“哪里不舒服?”
男人的眼神深不可测,像巨大的黑洞,把她一点点吸进去,不愿让任何人看见。
“这。”
她主动牵着他的手,往后背放。
微凉的手触及到小狐狸的身体,就感觉到她浑身滚烫,比发烧的温度还要高上几倍。
掌心触碰到时栀的瞬间,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双眼紧闭,触电般的感觉引来极致的战栗。
那种巨大的空虚感让时栀主动扭腰试图缓解。
好舒服啊……
心魔又在这时候出来催她修炼:“你发情期到了,只要和他做一次你就能长出三条尾巴!”
做?
做什么。
心魔:“交配。”
时栀:“怎么做?”
心魔:“……”
时栀急的不行,可心魔又不说话了,她牵着季淮川帮她挠背的手腕,想干点不能细说的事……
“不许乱动。”
看破她的意图,他沙哑呵斥。
“你发烧了。我上楼找医生拿药。”
听到男人要离开,时栀慌了。
“不要!”
她跪在床上一把抱住季淮川的脖子,把人拉到身前。如果这时候光线再充足一点,季淮川会发现我此时女孩的双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红唇微启,无意识地呢喃着。
“我、我只是长大了。”
长大了?
这话什么意思。
“繁殖期。”
时栀的声音很软,听着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她凑过去贴着男人的耳朵,一字一句道:“我,想跟你生小狐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