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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带着颜色的幻境在时栀脑中展露。
两具身体搂抱在一起,直白又大胆的画面刺激让时栀的脸蛋唰地一下热了。
男人的眼睛上蒙着一条黑布,身体肌肉健壮有力,充满野性。皮肤黝黑,骨相很立体但看不清全貌。
他虽然是靠坐在椅子上,但因为长手长脚看上去块头极大。
他怀里坐着名女子。
她如天鹅般高高仰起脖颈,像是随时都要崩坏,双手掐着男人的肩膀,像是被人拨弄过的琴弦。
时栀注意到她先是脸颊,然后再到眼尾,慢慢扩散,薄粉渐渐加深,逐渐转变为绯红,像是一盒胭脂染在宣纸上,明媚动人。
这女人不论是身材还是声音,从视觉和听觉上来说都带着让人看一眼听一次就无法遗忘的惊艳。
再往下就……
画面消失。
那道声音问:“学会了吗?”
就这?
时栀:“太快了没看懂。再来一次?”
那道声音:“……”
也不知道她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
但再看一次还不打码的福利,肯定是不会有了。
时栀:“那个……”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太过无语,这回沉默的久了点。
她主动接话:“我学不会。”
“这个太难了。”
对方:“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这时候灌鸡汤?
时栀:我拒绝:)
“真做不了。”时栀叹了口气,“除非……”
“除非什么?”
时栀用极其严肃的口吻说道——
“再来一遍。”
对方:“……”
直播间观众:?
【你确定是再来一遍,还是再来亿遍?】
【宝贝,你什么时候这么求贤若渴,废寝忘食地学了?答应我,别学这些没用的,你学坏了呜呜呜。】
【这辈子最好学的就是这个了?】
【女鹅傻乎乎的,是真的没发现自己被威胁了吗?】
【这笨蛋狐狸精什么时候下线啊,好烦啊。】
【真的太蠢了,完全不值得主角团这么护着她啊!被随便忽悠两下就没有自我了……】
【不想看就出去,没人逼你们看。】
【要不是几大顶流围着她,谁会给这样一个新人流量啊?真的是给你们脸了。】
【哈哈,我就喜欢看某些人不爽跳脚但又干不掉女鹅的样子!嘴上说不想看,还不是要来给我们贡献流量。】
弹幕以成倍的速度激增。
但当事人一无所知。
反倒是顺着那声音的话落入了圈套——
“你的族长闭关这么久都没出来,你难道不想见到她吗?”
听到那声音提起族长,时栀顿时激动起来。
时栀:“我、我当然想见族长啊!”
族长可是整个狐族对她最好的妖精。
她幼年被遗弃,是族长把她收养在膝下。在她尚未开智之前,就跟普通的小狐狸一样,在山林里乱窜,过得无忧无虑。
后来族长闭关修炼,她又接替族长成为守护者。
时栀当然无比期待和族长相见。
对方:“那就抓紧时间成仙。”
“等你成为一名合格的狐仙,就能见到族长了。”
时栀:?
整这出?
“我见不见族长,和我成不成为狐仙有什么关系?”
“……”
这……要怎么忽悠?
时栀再度提问:“不成仙难道我就见不到族长了吗?”
怕她摆烂,对方赶紧应道:“对。”
什么啊……
时栀越想越自卑。
“我资质这么差。”时栀emo了,“我感觉我这辈子都见不到族长了呢。”
对方:“……”
你倒是放弃得挺快啊。
但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按照我跟你说的做。”
对方开始循循善诱伤心的小狐狸。
“你只要记住:在外乡人离开前长出九条尾巴,修炼成仙,你就能见到她了。”
“但你还没有告诉我。”
时栀很严谨,“为什么我必须成仙才能和族长见面。”
她这么一想,警惕起来。
“你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时栀追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跟我对话?”
“我能有什么阴谋。”
那声音说,“我是你的心魔。”
“修道之人都有心魔。”
“等你克服自己的心魔以后,我就会消失,到时候你就会成为真正的狐仙。”
时栀:“我的心魔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心魔:“……”
你神经这么大条,当然不知道。
心魔清了清嗓子:“当然是因为你不专心修炼,贪玩。”
“长期以往,我就成了你修炼路上的心魔。”
时栀:“……”
这个心魔听着就挺没有排面的。
因为贪玩不务正业滋生的心魔……
说出去都丢人。
“你的族长其实是因为元神被毁,所以才不得不闭关修炼的。”
“当年在村子里发生了一场恶战,她仙格被毁,只有你重新成为这个村里的狐仙,她才有资格回来。”
“你要想救她,必须抓紧时间。”
时栀:“什么大战?我怎么没听说过。”
心魔:“……不重要,反正都过去了。”
“你只需要知道,你的目标就是——重新获得你族长的仙格,以此唤醒她。”
“能不能做到?”
时栀:“能。”
心魔:“大点声!”
时栀:“能!”
心魔:“再大点声!能不能做到?”
时栀:“能!!!”
心魔:心满意足.jpg。
“只要你有这个心,其他都不是问题。”
“你成年后还没经历过发热期。”
心魔略带兴奋地说,“方才你吸了不少妖气,如今也有了助力,该就这两天了。”
发热期是什么?
族长闭关并没有指导过她,只留了一些古籍让她自学。
但时栀贪玩,那些古籍被她扔在角落根本没有认真看过。
心魔似乎也不意外她会这么问,淡定地说:“你学不会不如顺着本能走,总归不会出错。”
它从步步紧逼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瞬间转变,听起来柔和了许多。
似乎是认定,一切都会顺着自己算好的方向发展,也就不再碎碎念了。
时栀:“……”尊嘟假嘟?
“好了,闭嘴休息吧。”
心魔:下班!去他喵的十万个为什么。
“……”
时栀渐渐又失去了意识,陷入昏沉的睡眠。
等她在颠簸中醒来,两人已经跟着红衣女人进了竹林。
季淮川正抱着她紧跟在红衣女人的身后。
时栀揉了揉黏在一起的眼睛,细微的小动作让季淮川注意到她已经醒了。
“头晕吗?”
时栀:“还好……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这样走比较快。”
季淮川用了道具,两人才勉强追上。
时栀乖巧地缩在他怀里。
手指嫩白,戳在季淮川正在发力的手臂肌肉上,感觉结实有力,像石头一样坚硬。殊不知她这小动作就像是一只粉嫩的小猫爪轻轻按在心尖上,带来一种让人头皮发痒的感觉。
季淮川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刚想说点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好让她停下嚯嚯他的手。
可下一秒。
毛茸茸的耳朵轻轻刷了一下他的下巴,男人的胸肌似乎跳了跳,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胸口。
他身上类似于檀木的香味非常好闻,不自觉又靠上去几分,鼻子偷偷贴着他的衣领,轻轻嗅了几下。那模样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珍馐,单纯地尝一口还不够,恨不得急切地吞进肚子里。
时栀为自己想吃人家的心思而感到抱歉。
看看,人家救了你,你却想吃人家。
这跟农夫与蛇有什么区别。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