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这件事情必须好好给我查!”
“另外调查这件事情的人立刻免职,夷三族!”
朝中大臣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件事情实在是诡异至极,西安的粮仓莫名其妙地被烧了。
紧接着从两湖地区运过去的粮食也莫名其妙地失踪。
要是说前面的可能是天灾,那么后面的必然是人祸。
朱元璋叹了一口气,看着朝中的一众大臣说道。
“如今粮食失踪,秦地粮食出现危机,谁去查看此事?”
众人听到这话后低着头一阵沉寂,谁也没有多说话。
这事情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这么多的粮食,莫名其妙地没了,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
他们要是去了,说不定就回不来了,可千万不能触这个霉头。
所有的大臣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朱元璋眉头紧皱,心中有些不满。
“张昶,你来负责调查此事!”
张昶听到这话,差点吓得腿都软了。
自己要是调查这件事情,万一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那岂不是要命。
“还请陛下恕罪用不了多久,便是春闱之际,老夫虽然可以去调查此事,但是若是耽误了春闱,可就麻烦了!”
朱元璋又将目光看向了胡惟庸。
胡惟庸着急地说道。
“如今中书省所有的人员都在处理北方脱火赤部落之事!”
“要是这件事情处理好之后,接下来鞑靼部落不会再成为我大明的绊脚石!”
“这也关乎着接下来的事情,此事事关重大,恐怕臣也分身乏术!”
其他的大臣都是点了点头,朱元璋心中愤怒不已。
这些家伙一个个地自称为大明的忠臣,关键时刻竟然连一个靠得住的都没有。
这时李善长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站了出来。
“陛下臣举荐一人竟然能够调查此事!”
朱元璋很是好奇这李善长平时不问朝中事务如今怎么站了出来。
“韩国公以为谁最合适?”
李善长将目光看向太子朱标的方向,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了五皇子朱橚。
“陛下,以老臣看来,最合适调查此事的乃是五皇子!”
众人听到这话一片哗然,不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即便是朱元璋也有些疑惑,要知道,五皇子自从出生,可从来没有离开过应天府。
可前往西安去调查此事。
朱元璋将目光看向朱橚的方向。
“老五,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朱橚皱了皱眉头,关于粮食的事情绝非小事。
更何况西安所在的地方乃是九边重镇中重要的几环,无论如何不能出事情,想到这里他站了出来说道。
“父皇,儿臣愿往!”
朱元璋听到这话心中极为满意。
“此事事关重大,你可以调些人手前往,凡是你看上的皆可调走!”
朱橚仔细思考一番后说道。
“粮食虽然是从两湖地区调去的,但是出事地点毕竟是在秦地,所以儿臣需要秦地地官员辅佐行事!”
“除了秦地的官员之外,另外锦衣卫也需要配合此事!”
朱元璋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这样吧,正在给你一枚兵符,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在当地直接调动一卫兵马!”
朝中大臣听到这话一片哗然。
给予权力和人手,这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可是如今陛下竟然连兵权都已经交了,这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这毕竟是皇帝的事情,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等到夏朝之后,胡惟庸直接快步跟了上去,扶着一旁的李善长说道。
“老师,为何要让五皇子前去!”
李善长笑眯眯地说道。
“此事确实是诡异,不过朝堂之上能够查这件事情的人不多,唯有皇室之人才能够发挥出一定的用处!”
“老五最近虽然线上了不少的计策,但是这样岂不是抢了我等读书人的风头!”
“此子确实不适合留在应天府!”
胡惟庸听到后点了点头。
自古以来,君权和相权之间的关系就是不可调和的。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朱元璋对于中书省越加的不满。
现在必须限制一下皇室宗亲的力量。
紧接着李善长说道。
“当然这也只是其中一重!”
“秦王朱樉和周王朱橚两人的关系并不怎么样,而且有了之前的事情,两人可谓也算是结仇了!”
“现在双方都有兵马在手,未必不会出现什么事端,要是皇子之间仗着自己手中的兵马自相残杀,说不定就能将此事闹大!”
“只要这件事情闹大了,我等借此机会再提出限制朝中皇子就藩,到时候陛下的那些皇子就不掌握兵权,对于我等来说好处极多!”
胡惟庸听到这话大为震惊,想不到这一件事情之中竟然有着诸多考虑。
“还是老师考虑得周到,学生受教了!”
李善长看着面前的胡惟庸满意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你在中书省平章政事这个位置上应该也待不久了吧!”
“等到徐达回来之后,想必你应该就能成为中书右相!”
胡惟庸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
“老师你为中书左相,右相的位置一直都是魏国公徐达代领的,文武之间各占一席,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恐怕陛下哪里不会同意!”
韩国公李善长冷笑一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你自然不懂,有些人可不希望自己身上沾了灰尘,那徐达就是这类人!”
“如今徐达直接打进了北元王庭,甚至还抓了北元的皇帝脱古思帖木儿,觉得他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情是干什么?”
胡惟庸皱了皱眉头。
“我不是要向陛下请赏?”
李善长摇了摇头。
“自然不是,恐怕这魏国公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向陛下请罪,然后交出手中的兵权,甚至是让陛下收回右相的位置!”
胡惟庸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正常来说立下功劳自然是论功行赏。
可是如今徐达立下了如此泼天的功劳,非但没有功反而有罪,这是什么道理。
李善长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