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神色了然,接着将自己手里的干粮慢慢吃完,贴心的和宁焓一起收拾下碗筷,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赵政便回了自己屋里不出来。
宁焓收拾好了一切,回到房间里不知道又鼓捣了些什么。
再出来后,小脸画的煞白,嘴唇都没了颜色。一双眼睛眼眶带着淡淡的青黑,至于衣服,也是不知道从哪里换来的破旧衣裳,尽管没补丁,一看就是浆洗了数十次的。
“你这是干什么,咋这个打扮?你今晚有什么别的计划,想要装鬼怪吓人?”
我看着宁焓的脸,属实吓了一跳,差点一巴掌拍了上去。
“你不懂,这是你姐我独有的专属破碎感,够唬人的吧。”
宁焓得意的样子,那张脸看着表情丰富的更扭曲吓人。
“唬人么,倒是没看出来,你这个样子,倒像是哪个坟头里的冒出来的,一看就营养不良。”
“滚!别挡着老娘的路。”
宁焓一把扒拉开我,闷头往门外走去。
“哎,我看那麻婆子今晚看你的眼神又恢复了些热情,今晚那一大碗汤,意思更是显而易见,要不你今晚再委屈一下自己?”
我刚想笑,宁焓突然回头,看着我一脸坏笑,那样子简直不像是个人,阴森可怕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
“你别这样,怪吓人的。”
宁焓切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出门了,从刚才她的笑容我就知道,今晚上,某些人又要倒霉了。
夜幕如墨,悄然笼罩着这个时不时响起几声闲聊的村庄。弯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却未能驱散这沉沉的黑暗。
村庄里,屋舍错落,此时大多紧闭门户,只有几扇窗棂透出微弱的烛光,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街巷空寂,青石铺就的路面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仿佛一条通往未知的神秘通道。
宁焓就走在这样一条石板路上,孤弱的身影被手里的提灯晃的拉长了不少,甚至有些张牙舞爪的样子。
我远远的跟在宁焓身后,宁焓很快来到了麻婆子所在的厨房的院门口,深呼吸一下,抬手轻叩大门。
“吱呀”一声,门没关,宁焓的动作刚好把门推开。
宁焓看着里面黑漆漆一片的院落,自己手里的灯是这附近唯一的光亮。宁焓也不出声,抬脚进了院子,还顺便将大门带上了,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耳边传来一声铃铛响,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们院子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宁焓的方向,保重吧。
我起身折返回去,刚才听到的声音,是我提前告诉赵政的信号声,若是有人悄悄闯入,以铃铛声为信号。
我刚回到房屋顶上,就看到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门口,蹑手蹑脚的往里走,左瞅瞅,右瞅瞅,然后轻车熟路的往院子里走,一看就不是第一次。
那人是王庄头,而他去的位置,正是赵姬的房间。
我看着他进了赵姬的房间,然后飞身落下,疾步跟了上去。
房间里的王庄头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赵姬,一副欣赏稀世珍宝的眼神,仿佛赵姬就是个宝贝一般的存在。
“小宝贝儿,白日里,我们二人饱受相思之苦,你受委屈了,不过不要紧,哥哥来了,你可不知道,白日里你那眼神,看到哥哥心都要化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相爱之人终于能相守的。”
王庄头坐在赵姬的身边,伸出自己粗糙的双手,慢慢抚上赵姬滑嫩的脸庞。
“好妹妹,自从上次知道你的滋味以后,哥哥我是整日夜不能寐啊,你定是也和哥哥一样吧,毕竟哥哥的雄风可不是寻常人能比拟的。
第二天一大早,虽然我起来是你已经离开了,我知道你害羞,也给你时间去接受消化这件事。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爱情不分贵贱,就算你带着孩子我也不嫌弃你。
哥哥知道,你表面光鲜,过的并不好,否则怎会被打发到庄子上来,过着无人问津的日子。
从今以后,哥哥怜惜你,那日哥哥虽然有意将你灌醉,可也确实是为了你们母子考虑。
你们孤儿寡母的在这,时间长了,难免不容易过活,你那丫头和随从也不是什么忠心耿耿的善茬子。
以后你跟了我,虽然过的不是特别奢华的生活,但是吃喝不愁,也算好日子了。”
王庄头嘴巴嘚不嘚地说个没完,话里话外全是自己是个大好人,他们两人的感情多么真挚又曲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苦命鸳鸯,活脱脱的戏精。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王庄头内心活动也太丰富了些,上次的这个时候,也没见他那么话多,当时就是赤裸裸的坏人形象。
王庄头十分投入的讲述着自己的感情的波动变化,我趁着他不注意,从窗口射出一枚银针,准准的扎在王庄头的脖颈后面。
上次就是这个位置,得益于自己技术还保持在这个水平上面的我,伸手推开门,随着开门声响起后,隔壁赵政的房间门也同时被打开。
“来啦?”
“来啦!”
“来了就动手帮帮忙吧。”
赵政本来,清晰的听见隔壁的动静以后,因为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一开始也并不打算露面。
王庄头的话实在露骨,赵政没经历过情爱和人事,但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赵政听到没声了以后,本是有些担心,打算出门看看,没想到一下子就看见了我。
四目相对,有些尴尬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这还是我在他身上看见的除了开心和严肃以外的少见的表情。
他尴尬的开了口,那语气和说话内容我属实是没想到,应和了声后,来也来了,搭把手吧,总之不能白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