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但你却记得一切?”
常爷语气仍旧冰冷,他的手指死死抵在陈珩的喉间,看起来白嫩,只有真正面对时,才能感受到那纤细间蕴藏着的莫大杀机。
他的手背上还淌着血液,常爷也被扎了点滴,但他清醒过来后第一时间就对陈珩发动了进攻,并没有把针拔下来,过于狂躁的动作让半截针头断在了皮肤里面。
陈珩毫不怀疑常爷只需要屈指轻轻一弹,自己就能死于非命。
“我是怎么知道的自然有我的手段,关你屁事?你该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你。”
陈珩淡淡地说道,语气毫不退让。
虽然他理解常爷的举动,但并不代表他没点火气。常爷一直摆出那副拿腔拿调的模样,两个人无法正常合作,最终谁也走不出去,陈珩必须摆出强硬的态势,把主导权拿在自己手中。
常爷微微眯眼,陈珩注意到他的瞳孔非常古怪,竟然是如同蛇一般的竖瞳,他的瞳孔此刻正缓慢收缩着,散发着极度冰冷的光泽。
忽然走廊上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陈珩和常爷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不清不楚的光芒,随后两人似乎达成了什么无声的协定,不约而同地返回到了各自的床上躺好。
不过怎么看都有一种掩耳盗铃的味道,刚刚常爷是下了死手,他的床和陈珩的床都被狠狠地踹得差点翻了,而且位置早就不是之前摆放的位置。
“咔。”
门开了,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进来,他说道:“该治疗了……嗯?”
他的了字还没有说完,就变成了惊讶的“嗯”声,只见病房里已经凌乱异常,好像两个病人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般。
他一下就变得警觉了起来,口罩后的眼神不断地扫视着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反应的陈珩和常爷。
看了半天后,他的眼瞳肉眼可见地泛起了一些黑光,随后他面容上人性化的表情一点点被剔除,变得异常冷漠且残忍。
“该治疗了。”
他冰冷地重复道,他从门后掏出了治疗用的器材,那赫然是一把造型夸张无比的电锯。
医生拖着电锯来到了陈珩面前,面无表情地拉动了拉绳。
“嗡!”
电锯的轰鸣声在整个病房中疯狂响彻,陈珩仍然呆呆愣愣地注视着前方,好像根本不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
电锯慢慢地朝着他的头颅砍来,他也没有动一下,神色依旧平静。
慢慢地,链条飞速转动的炽热已经扑面而来,陈珩仍旧不为所动,只是平淡的眼底逐渐燃起了比电锯还火热的光芒。
“砰!”
一道黑影骤然出现在了医生的身后,赫然是常爷。
陈珩没看清常爷是怎么出手的,只见那医生已经双眼翻白,昏死了过去,手中的电锯径直掉落在了地上。
陈珩呆滞的眼神重新恢复了神采,常爷在看他,他也在看常爷。
“你赢了,算你狠,听你的。”
常爷吐了口气说道,他拎起医生,随手朝着旁边一丢。
刚刚医生掏出电锯朝着陈珩攻击过来,这不仅仅是生死危机,也是陈珩和常爷的博弈。
常爷等陈珩开口求他救命,这样他就能够掌握两个人之间的主导权,他不需要不听话的狗。
但陈珩显然是疯子,他一声不吭,赌常爷不敢让自己死,赌常爷觉得自己一个人走不出这个鬼蜮。
很显然他赢了,常爷在陈珩求救之前出手了,在两个人的交锋中他已经隐隐落入下风。
也许有人会觉得两个人争这个没必要,常爷仍然能一只手捏死陈珩。
但事实上这与武力值无关,而是心理上的屈从,这对这两个人都很有必要。
陈珩和常爷性格其实有些相似,两个人的性子里都透着极度的锐利。
如果不在最开始就定下来主导身份,这两人在后面必定会因为各种事情而分崩离析,谁也走不出鬼蜮。
所以这番无声的比较是两人达成的默契,谁也不想死在这里。
“走,准备出门,你先去门口看看。”
陈珩从床上跳了下来,蹲在了昏死过去的医生身边,开始尝试着把他的衣服扒下来穿自己身上。
这次陈珩直接给出了命令,常爷虽然满脸不爽,但还是走到了门口,探出半张脸仔细观察着。
半晌后他缩了回来,朝着陈珩摇摇头说道:“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