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门溜达被推销骗钱了,还是特别古老的那种骗局,我居然上当了,拍桌。大家以后碰到推销不要像我一样抹不开面子,快跑!)
孙旸笑了笑,嘴角牵动伤口,大量的黑血喷溅而出,不过他不以为意。
“看我现在这副惨样,解气没?”
孙旸缓了口气,说道:“抱歉,想要让你觉醒只能用这种方式了,已经没时间了。”
“什么没时间?”
老严皱了皱眉,问道。
“这一轮诸神游戏的第一次特殊游戏就要来了,必须尽可能提升实力。”
孙旸轻声说道。
“觉醒?我身上这东西是什么,应该不是神眷吧?你是怎么知道我可以觉醒的?”
老严道。
“这的确不是神眷,但是一种足以媲美神眷的能力,我们叫它【火种】。”
孙旸说道。
火种……老严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等待着孙旸继续解释。
“不过讲实话,【火种】的觉醒条件非常苛刻,第一个条件就是濒死,越接近死亡越是容易觉醒。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觉醒成功,我推测你成功的概率不到两成,但如果不试一试的话,你连活的可能都没有了,所幸结局是好的。”
孙旸耸了耸肩,说道。
“觉醒失败会怎么样?”
老严沉默了一下,问出了一个他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孙旸笑了起来,被血染红的瞳孔里满是疯狂:“人生自古谁无死呐,谁无死。”
他看着老严,随后补充道:“我也一样。”
疯子,老严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词汇,从前他就知道这个群主挺疯的,这一次他有了更加直观的感受。
在其他人还在想着如何通关的游戏的时候,孙旸就已经将同伴还有自己的性命变作了筹码,他将一切都摆在赌桌上,将老严推向死亡,而让自己来单独面对天空中巨大的眼球。
他没给任何人留退路,包括他自己。
“其实你没必要和我解释,我们以前就说过了。”
老严深吸一口气,说道。
孙旸不以为意地笑笑:“还是要解释一下的,毕竟多少维护一下群主的形象,我们新人互助可是最团结友爱的团体了。”
老严看了一眼满身血污狼狈至极的孙旸,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于是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对付被自己一手摁住一个的怪物。
“砰!”
一坨血肉模糊的东西忽然砸到了两人中间,如果不是那东西挣扎地爬了起来,几乎看不出什么人形了。
老严心下一凛,在【破之】的帮助下,他能够看到这玩意体内蕴藏着的绯红远远超越了自己手下的两个怪物。
那些红光相互连结,形成了一只又一只密密麻麻的眼睛,老严这一眼望过去,甚至没有看到破绽,只觉得眼睛刺痛无比。
很强,谁给他揍成这样了?
就在这个问题在老严心中闪灭的同时,一道黑影飞闪,一脚踩在了这东西的胸口,将它死死地钉在地上。黑影抬起头,露出一张诡异无比的鸟嘴面具,正是无面。
与狼狈不堪血肉模糊的那东西比起来,无面身上别说伤口了,衣服连一丝破损都没有。
老严注意到无面手中提灯的幽芒比上一次在古堡中看到的要浅淡了许多,无面抬起提灯,无尽的幽芒从中狂涌而出,将血肉模糊的东西包裹起来。
那东西剧烈地挣扎起来,爆发出恐怖异常的红光,但无济于事,只是须臾之间幽芒就将它彻底吞噬,它很快就没了动静。
“死了?”
孙旸也瞥见了,他出声说道。
“没有。”
无面抬眼望向前方,无尽的幽芒以外出现了数道身影,全部都是异变畸形的刘德柱。
它们伫立在红光之中,低声念诵着什么,诡异而宏大的音调开始共振,所有人都感受得到天穹中的那颗眼球震动得愈来愈剧烈了,仿佛下一刻就会突破天幕的封锁,彻底降临于世。
那念诵声用的语言区别于世界上的任何一种语言,听起来非常拗口,但又泛着一股优雅的韵味。
老严试图让自己刻意去忽略那些声音,但那些声音仿佛爬虫一般,疯狂地钻入他的脑中,虽然老严从未听过这种语言,但他还是直接领会到了那些念诵声的含义。
它们在说:“父啊,吾奉行您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请赐福吾不朽的生命!”
“衪要彻底降临了。”
无面陈述着这一恐怖事实,但语气没有丝毫波动,鸟嘴面具看向正在朝着远处飞奔的陈珩,幽幽的光芒流转在镜片之上。
“噗。”
孙旸猛地跪在了地上,他死死支撑着,但红月带来的压力骤增他已经有些顶不住了,灰白色的骨刺从他的膝盖处缓缓刺出,痛的他脸部微微抽搐着。
“好像……来不及了啊。”
孙旸没有在意自己身上的异状,他的视线落在了仍然在奔跑的陈珩身上,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