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对上了,这个人说的一切和我们迄今为止的推论完全符合。”
狗哥迅速说道,她指了指昏迷中的陈珩:“无论是他扮演的身份,还是我们扮演的身份都拥有着名字,只是我们先入为主了,忽略掉了这个问题的关键。”
“而他刚刚提到了自己的孩子自杀了,孩子的母亲也失踪了,随后失踪的区域变成了闹鬼的地方。可以理解为孩子的母亲也死了,她的冤魂附着在他们之前住的小区,导致整个小区异变成了鬼蜮。”
狗哥说到这停了一下,让众人消化吸收一下里面的信息。
“那不对啊,刚刚那个陆鸿说,他的孩子姓陆,是一个高中生,目前我们已知的就是我的身份也姓陆,但我现在的性别和工作都和陈哥对不上啊。”
陆远摸了摸下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狗哥摇摇头,说道:“刚刚他说他现在滞留在的是他们之前住的小区里,说明异变覆盖了整个小区,母亲的愿望就是和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一起,小区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是不够的。”
“你是说……小区里的其他人全部都是被母亲整死,然后拖进来当居民的?”
陆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立马就想到了刚才那个男人说的那一片区域总是闹鬼,还有母亲做的饭菜里掺杂的人体组织碎片。
“我靠,这么残暴。”
陆远猛搓着鸡皮疙瘩,小声说道。如果这个推论是正确的,那自己是不是也是被母亲砍死然后拖进来的?
“应该不是,鬼蜮中的异变是能够通过杀生成长的,异变的源头越强,鬼蜮的强度就越高。如果她真的杀死了这么多人,那么这个鬼蜮的真是绝对不会被陈珩简单的一两句话就戳破的。”
狗哥小声解释道。陆远愣了愣,他想到鬼蜮中的那个餐厅鬼蜮,当时他和老严陈哥他们脑海中只是闪过了这是鬼蜮的念头,就瞬间打破了虚妄,看到了鬼蜮真实的场景。
原来那个鬼蜮那么弱鸡吗?陆远有些反胃,那一盘子爆浆蛆虫刺身冲击力还是相当强的,尤其是自己差点就送嘴里了。
“所以她是将周围的冤魂都吸纳进了这个鬼蜮中,让他们充当起了小区的居民?”
老严若有所思,这种情况他以前遇见过,所以并不意外。
“应该就是这样,能感觉到吧,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段很激烈的过往,”
狗哥指了指自己,说道:“先说我自己,我从房间中醒来的时候,身旁放着一把沾满了血的刀,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是些血迹,在衣服腹部的位置有一处很明显的残损。”
“房间里摆放着巨幅的婚纱照,婚纱照被暴力地撕碎了一半。所以基本可以判断,我的婚姻状况出了问题,杀死我的就是妻子。”
“你怎么知道你是新……”
老严嘴比脑子快,他刚想问狗哥是怎么确定自己是男方而不是女方的时候,他就对上了狗哥几乎要杀人一样的目光,迅速闭上了嘴。
“我的身份是一个自杀的赌徒,房间里全部都是没有中奖的刮刮乐,几乎堆成了山那么高,我的手边是一瓶吃了一半的安眠药和空酒瓶。”
徐昭昭说道,初次介绍了自己房间的信息,她并非是不想讲,而是一直没找到很好的机会。她皱了皱眉,说道:“但刮刮乐上好像并没有我的身份信息。”
她从房间里离开的很急,也许有很多有用的信息被她忽略掉了。
“我觉得我应该不是喝多了然后被绿化带里的枝条插死的那么简单,按照大家的推论来看,我应该是喝多了跳楼自杀了。”
老严想了想,然后说道。
“这就是我们的共同点,我们都是因为某种事件然后死亡的人,但我们现在全部聚集在了一个小区里,并且全都不记得了自己的名字和过去的经历,这样的群体事件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
狗哥小声地说道:“这个鬼蜮不仅在影响玩家的感官,也影响了这里住户的感官,母亲将所有人的身份都抹去了,就是为了塑造出这个让自己的孩子可以正常生活的小区。”
狗哥指了指昏迷中的陈珩,说道:“而她做到这一切的蓝图,或者说鬼蜮诞生的凭依,不仅仅是整座小区,也有她的记忆,她并不知道这些亡魂的名字是什么,所以她胡乱地将自己孩子的身份套在了住户的身上。”
“比如你,你姓陆。”
“再比如……”
狗哥刚想继续就卡住了,因为她发现她举不出更多的例子了,现在只知道陈珩和陆远的身份都姓陆,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就是重名呢?
就在她有些一筹莫展的时候,沙哑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思考,几人看过去,只见陈珩挣扎地从陆远的肩膀上抬起了头,他醒了过来。
“陈哥你醒了?你好点了吗?”
陆远急忙问道。
陈珩咳嗽了几声,说道:“没事,不用担心我。”
只不过这次醒来的他更显虚弱,他有些萎靡不振地冲着徐昭昭笑笑:“好像晕得不够久。”
随后他看向几人,慢慢地说道:“刚刚你们的对话我也模模糊糊听到了一些,我想说的是你们为什么就能够确定外面的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呢?”
陈珩的这一句话瞬间让几个人愣了一愣,是啊,为什么就这么主观臆断地认定为接电话的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而不会是同样在这个小区里的异变呢?
“这些事情,其实只要问问母亲就好了,你也在这里听了这么久了,也该出来说两句了吧。”
陈珩慢慢地说道,几人脸色大变,只见房间中央骤然浮现了母亲的身影,她沉默地看着陈珩,眼神中藏着深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