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太少,并不能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陈珩想了想,拿起对讲机说道:“我在一楼发现了一个残破的日记碎片,我怀疑其他部分散落在其他楼层里,请留心一下。”
“好的。”
“没问题。”
得到两人的回复后,陈珩将残破的日记揣在了口袋后,继续查看起尸体,他看着创口思索着,他没有明白这样的创口是怎样造成的。
简直就像这个女人的腹腔里有一台一直向外开的挖掘机,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如果能送到实验室切片化验,可能会有更多发现。
陈珩呼了一口气,不再纠结,朝着其他地方探索着。
一楼是一个很大的会客室,家具不多,但都恰到好处,虽然到处都积着厚重的灰尘,蜘蛛网虬结。但丝毫不影响它整体气氛静谧,且透着奢华,如果忽略掉正中央那具诡异的尸体的话。
陈珩打着手电筒,顺着墙边慢慢走着,前方出现了一个实木的大门,他用手电晃了晃,大门上贴一个锈迹斑斑的用陌生语言写就的标识。
【图书室】
陈珩思索了一下,关掉了手电,握住了门把手,默数几秒,猛地推开,自己闪身在一旁,避开大开的房门。
陈珩等了几秒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于是他重新打开手电,朝着屋里晃了晃。屋内一片寂静,数个堆满了书的巨大书架陈列着。
陈珩背靠着墙壁,谨慎地走了进去,一进入屋子陈珩就嗅到了一股轻微腐败的味道,他警觉地四下张望着,但并没有找到这股味道的来源。
陈珩走到了书架旁,发现一个连接着头顶吊灯的拉绳,他试着拉动,不出所料吊灯并没有亮起。
陈珩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图书室里的灰尘比外面会客室的还要重,陈珩轻轻吹了几下,才看清封面。
“财富论。”
陈珩读着上面的字,翻开了书,但随即他微微皱眉,因为书页上全是空白,一个字都没有。陈珩随即又翻看了几本书,如出一辙,所有书上除了封面以外一个字都没有。
陈珩开始查看起了另外几个书架,但很快他就发现另外几个书架也是这样的情况。
一个贵族的图书室会收藏整整四个书架的白纸么?
陈珩思索着,轻轻按了按额角。忽然他看到了一本书脊比任何书都要突出的书,它就像是有人拿下阅读后随意地插回书架上一样,和周围摆放规整的书籍显得十分突兀。
陈珩伸手取下了那本书,书名是《绯红》。
他翻阅起来,书页上仍然都是空白,但陈珩发现有一张残破的纸夹在了书中,他将那张纸取出,这张纸终于不再是白纸。
“……二月二十八日,
最近一段时间没有记录,是因为我身体有些不适。这几天索隆医生已经离开了,我找不到医生,所以只能在家躺着歇息,直到今天才有些气力写东西。奇怪的是报社没有人催促我去上班,他们好像都知道我生病了。”
这很明显是陈珩口袋里的残破日记的后续,而且这次记录的段落多了很多。
“二月二十八日……相隔了一个多月吗?”
陈珩摩挲着下巴,他清晰地记得之前那张字条上写着“一月十一日”,这其中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位日记作者身体状况极速变差,而且陈珩还敏锐地觉察到了一处疑点。
“这位日记作者真的是古堡里的一位贵族么?或者说,一位贵族需要一份报社的工作么?”
陈珩指节轻轻敲击着字条,沉吟道。
从二月二十八日的这天日记来看,日记主人的工作看起来在报社的地位并不高,这不符合游戏开局时引导者的话语。
当地的一个非常有名望的贵族,会去报社当一个小职员?
“砰!”
突如其来的沉重撞击声在黑暗中乍响,陈珩心头一突,急急打着手电筒朝身后看去,入眼只看到了一片巨大沉重的实木书架。
那一声巨大的声响过后,整个图书室再次陷入了沉静,但陈珩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声响,就像……
就像是木材断裂的声音。
不对!
陈珩立刻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声音,他立刻关掉了手电,向外跑去,就在他即将冲出书架的范围时,他身后的书架轰然倒塌。
陈珩身后沉重的实木书架瞬间砸塌了另外的一个书架,两个书架一齐倒下,直直将地板砸穿,灰尘四散。如果陈珩反应慢了半拍,就要被两个书架瞬间拍成肉饼。
陈珩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向前扑去,虽然万幸没有被两个书架砸死,但他的右腿还是被砸到了。
陈珩摸了摸自己的右腿,小腿骨折了。但他没有坐以待毙,陈珩面色平静地拖着伤腿慢慢地挪到了黑暗处藏匿了起来,这个位置正好能够看到图书室的大门。
越是如此时候,陈珩越是冷静,在书架倒塌的一瞬间他就关闭了手电,避免暴露自己的位置,他冷冷地凝视着门口。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陈珩也看到了。
门口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人吗?还是什么?是它袭击我的吗?
陈珩也不清楚那个影子是否发现了自己的位置,但他连呼吸的声音都尽量敛去,整个图书室陷入了压抑的僵持中。
就在此刻,电流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
“发生什么事了?刚刚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对讲机中传来了老严的声音。
糟了。
意识到位置暴露的陈珩索性直接拧开了手电,对准那个影子直接照了过去,这一照直接他毛骨悚然。
门口的居然是老严。
他蹲在图书室门口,双眼没有瞳孔,全都是眼白,正望着陈珩阴恻恻地笑着。
“听得到吗?发生什么事了?”
老严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门口蹲着的老严却根本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陈珩诡异地笑着。
“一楼图书室,速来。”
陈珩只来得及对对讲机说了这句话,门口的老严已经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