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佳节,早年太师府会为姑娘们预备祈福之物,但玉颜嫁去甄家后,上官清这头因老太太懒得过节,她自然不好自己张罗,至于二姑娘,更是无人在意了。
正如映春曾对七姜说的,太师府从前冷冷清清,绝非夸大其词。
反倒是今年,晚饭前,下人就送来果品糕点和一应祈福之物,顺带还说了句:“少夫人和大小姐、二姑娘一起,侍奉郡主逛灯会去了,原是想请娘子同行,奈何郡主那儿晋王妃的事过不去,娘子必然是无辜的,请娘子不要放在心上。”
这话上官清毫不在乎,她在意的是,那些人终于不在家,她是不是能有机会去翻一翻自己想要的东西。
虽说此行带着这目的来,偏偏郡主不待见她,云七姜、展玉颜她们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日日困在沁和堂,纵然好吃好喝日子很安逸,可若完不成王爷交代的事,回去怎么见晋王。
这会儿用过晚饭,听说人都出门了,上官清便带上祈福之物,要去园子里乞巧。
沁和堂的下人没有阻拦,原本也命令说清姑娘不能出门,便由着她去逛,各自散开了。
太师府里一草一木,上官清都熟悉得很,走着走着就转去人少的地方,绕到了郡主所居院落的后门。
让她惊讶的是,这一处竟无人值守,上官清小心翼翼推门,里头也未落锁。
“怎么回事……”
她心里隐隐不安,觉着仿佛是有人故意给她留门,是不是太顺利了。
待要跨过门槛,忽然听人嚷嚷:“后门怎么开着,人呢?”
上官清吓都立刻退出去,躲在墙角里,便听木门吱嘎一声,里头有人咕哝:“郡主一出门,都没了规矩,本就人手少,还敢偷跑去玩,这要是放了歹人进来,如何了得。”
之后便听得关门上锁,里头的人骂骂咧咧,隐约说着:“统共这几个人,都给我警醒着……”
等了片刻,上官清才从角落里站起来,一颗心扑扑直跳,悄悄趴在门上听动静,里头果然静悄悄的,该是瑞郡王府的人都跟去灯会伺候着,没留几个在家。
而这一闹,叫她放下了警惕和怀疑,绕到另一侧院墙低矮处,这毕竟是家宅里的小院子,不会如外墙那般又高又厚,是她也可以轻松翻进去的。
于是将乞巧祈福之物摆在墙脚,上官清将裙摆束在腰里,踩着围墙上的镂花,很轻易地就爬了上去。
然而,就在她翻墙进去的一瞬,远处暗中观察许久的福宝,悄悄地离开,一路往观澜阁来,刚好遇上要出门的二公子。
“清姑娘果真进了郡主的院子。”福宝轻声说,“咱们不去抓个现行吗,您还要出门。”
展怀迁一身月牙白长袍,近日事多,常穿朝服或甲衣,好些日子没有这般斯文风雅的打扮,他这是要去会七姜的,自然要拾掇得俊朗体面。
福宝很是不明白:“哥儿,就由着清姑娘作耗吗,她万一给郡主投毒怎么办?”
展怀迁却问:“这身衣衫可好?”
福宝竖起大拇哥:“您这往灯会上一站,满街姑娘都该疯了,咱们少夫人必定吃醋。”
展怀迁嗔道:“好大胆子,叫张嬷嬷知道你拿少夫人开玩笑,皮不扒了你。”
福宝却继续问:“哥儿,清姑娘那头?”
展怀迁淡漠地说:“你盯着就好,机灵些别叫她发现,其他的事,不必管,等少夫人回头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