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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她就是嘴上凶一些

作者:阿琐字数:5522更新:2022-03-11 07:53

    “太师为国为民之心,实乃吾辈楷模。”众人纷纷作揖,连带着将新娘子也夸了一遍。
    但展敬忠愿与共事的,绝不都是溜须拍马之辈,也有人当面直言:“听贱内提起,定安侯府近日与太师府有所冲突,不知下官能帮上什么忙?”
    展敬忠平和地说:“甄夫人承受丧子之痛,眼下不论她做什么,都值得被体谅。可年轻孩子气盛些,不懂养育之恩,只见不得自家妹妹受委屈,儿媳妇见堂妹病得奄奄一息跪在祠堂里,还当是被她的婆母折磨,因此起了冲突。”
    众人闻言,互相看了眼,家中皆有女眷,那日赴宴的不少,新娘子坐地哭喊救命的事,他们早就听说了,此刻听这一番话,也几乎是明说了缘故。
    展太师看似不打算干预这件事,可甄家从头到尾都站不住脚,若不能息事宁人,闹到最后,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此刻,甄家二郎的头七祭奠已散了,送完宾客,甄夫人被搀扶着回到内堂,坐着的四夫人起身来,甄氏不屑地瞥了眼:“亲家母坐吧。”
    四夫人说:“时辰不早了,家里都是孩子们,我也该回去了。”
    甄氏冷声道:“就太师府那点人口,也值得你操心?”
    四夫人说:“别的不妨事,玉颜那孩子眼下只剩半条命,吃不完的药,身边离不开人照顾,您说怎么办呢?”
    甄氏直摇头:“你那女儿做出不要脸的事,她还能有脸活着,果然太师府的家教与众不同,我活了一把年纪,实在长见识了。”
    四夫人道:“满京城谁人不知,玉颜进门后,各府各家的宴请都极少露面,三年来日日夜夜伺候在姑爷跟前,姑爷尸骨未寒,天上地下,他是最清楚明白的了。”
    甄氏怒道:“那天在这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会子女儿都接家去了,四夫人态度当然不一样,挺起腰背说:“他们兄弟姐妹从小亲热,见玉颜回家浑身没一处好的,闹着要告官呢,孩子们血气方刚的,我真是拦不住。”
    甄氏眯眼问道:“什么意思?”
    四夫人说:“倘若府上出一份文书,从此与我家玉颜再无瓜葛,玉颜的陪嫁留三成将来给姑爷修墓,你们只需归还七成,那么大家各自太平,我也不会让他们去告官。”
    甄氏拍案而起,怒骂:“不要脸的一家子,女儿偷人,你还好意思来跟我要嫁妆,既然你们家没脸没皮,那都别想好过。你听着,让展太师拿中书令,来换他侄女偷人的证据,不然展玉颜这辈子,休想再抬起头做人。”
    这里吵闹起来,外头便有人进来,正是甄夫人娘家的嫂嫂。
    她从四夫人面前走过,彼此对了眼神,四夫人接着佯装不熟悉,撂下话说:“孩子们脾气急躁,不知哪天就闹上公堂,您尽快做个决定吧。”
    甄夫人气得大骂:“痴心妄想,给我滚出去!”
    且说展怀逍在前厅,并不知母亲讨要妹妹嫁妆一事,甄家大郎倒是个不错的人,自知母亲的暴行,满心愧疚自责,既然彼此都有个强势蛮横的亲娘,展怀逍也不愿多为难他。
    但见四夫人出来,无视任何人,趾高气昂地走出去,展怀逍不得不匆匆告辞。
    母子俩坐一辆车回去,见儿子依旧不搭理自己,四夫人立时来了眼泪,哭道:“娘还能有什么指望,不是都为了你,你都二十五六了,还没个孩子,你就不怕被人耻笑?你以为我愿意当恶婆婆,你那媳妇就不是省油的灯。她多精明呐,骗得你五迷三道来和我过不去,我但凡心软些,就被她爬到头上去,我问她要个孙子,我还有错吗?”
    “您别说了,哭什么呢,我们家又没死人。”展怀逍好不耐烦地说,“儿子也把话撂下了,您再碰子淑一手

指头,我们就走人。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寄居伯父门下,名不正言不顺的当着太师府大公子,您觉着我脸上很光彩吗?真没有,娘,这大公子的名头,我早就厌烦了,我怎么就不能自立门户?”
    四夫人说:“怎么就不光彩了,你不是老太太的长孙吗,你那大伯父还指望你给他添丁添人口呢,要不是我还活着,怕是早把你过继了去。他上头顶着司空府,不敢纳妾不敢生儿子,难道他就不想子孙兴旺?”
    展怀逍好生烦躁,懒得再听什么,之后一路将母亲的话当耳旁风,总算熬到了家门前。
    一下车,就听府里人说,老太太病了,活活被少夫人气病的。
    “怎么气的?”四夫人实在想象不出来,虽知道这气病了的伎俩已经用烂了,但能让老太太使出这一招,也多半是真没法子了。
    下人们忙说:“四夫人,您赶紧回去吧,您房里的雁珠也不见了,还有老太太身边的朱嬷嬷,两个大活人,就这么从家里消失了。”
    看着母亲火急火燎地往家走,展怀逍倒是笃定的很,问道:“有人知会二公子了吗?”
    下人说:“消息都送出去了,不过大老爷和二哥儿那两头,都没有回音。”
    展怀逍淡淡一笑,背起手,悠哉悠哉地往家去。
    眼看着天色渐晚,何世恒从城外策马归来,进城后便有家丁等候,换了马车继续前行。
    天黑时分,到了将军府外,展怀迁刚好出来,与将军府几位世兄别过,就上了表哥的马车。
    “黄将军怎么样了?”
    “好多了,下午来时,正和夫人闹着要吃酒。”
    何世恒笑道:“那必定是好了,等黄将军大安,我请他吃酒。”
    展怀迁看着哥哥说:“不是要考功名吗,不在家温书,还有兴致吃酒?”
    何世恒气道:“你托我办事的时候,我就不用温功课了吗?”
    展怀迁忙作揖致谢,问:“那两个人,都安顿好了?”
    “朱嬷嬷还指望老太太接她回去,跟我的人放狠话呢。”何世恒笑道,“放心,不会饿着冻着,她要绝食把自己饿死了,我也没法子,已经派人去找她儿子了。”
    “雁珠呢?”
    “我的人让她自己选,是再被卖一次,还是让家人来接,她说家里有个哥哥,也派人去找了。”
    展怀迁感激不尽:“多谢了。”
    何世恒摆摆手:“我欠小姜儿人情,和你不相干,谁欺负她,就是欺负我。不过你们也太仁慈了,也怪不得她们嚣张,别人家哪有敢犯上的,早被打死了。”
    “她心地善良,既然她要求这么做,我们自然该成全。”
    “小姜儿?”
    展怀迁颔首,淡淡地笑道:“她就是嘴上凶一些,说什么以牙还牙有仇必报的,其实心很软,很善良。”
    何世恒打量着弟弟:“小子,我可好些年,没见你这么笑了。”
    “我笑了吗?”
    “你这不是笑,难道还是哭?”
    兄弟俩在马车上匆忙见一面,何世恒将弟弟送到太师府,惦记着玉颜只往府里张望几眼后,就不得不走了。
    展怀迁一路进门,福宝跟说书似的,把家里发生的事全给他捋了一遍,这会儿大老爷还没回来,老太太还“病”着呢。
    “你先去禀告我回来了,我换过衣服就去向祖母请安,婶婶眼下在何处?”
    “四夫人回府后去看了老太太,后来就回秀景苑去了,并没找少夫人要人,听说一声不响地把自己关在房里。”
    展怀迁轻轻一叹:“你去过沁和堂,再去一趟大哥那儿,问一问情况。”

    福宝得令,胖胖的摇晃着往老太太那头去,展怀迁快步往家走,可回到观澜阁才知道,七姜又去父亲的书房了。
    “她每天去那里,到底做什么?”
    “给大老爷请安呐。”
    张嬷嬷这会儿可顾不上,四下看了看,拉着孩子进门,一脸喜色地说:“哥儿,你猜今天,少夫人说什么了?”
    展怀迁一脸茫然,摇头道:“嬷嬷,我没有神通。”
    张嬷嬷喜形于色:“少夫人进门那么多天了,头一回听见她称呼你‘相公’,哎哟……可把我乐坏了。”
    展怀迁的心没来由地砰砰直跳,端着稳重问:“她提我做什么?”
    张嬷嬷这才拉下脸,厌恶地说:“清姑娘狐假虎威地来要人,把我们少夫人一顿训,说她没教养没品行,连亲家老爷和夫人都带上了,我们孩子是好惹的吗?少夫人明着告诉她‘这家里一草一木从今往后都是我和我相公的’,让清姑娘把在家里吃了十年的饭钱结了,气得她脸都黑了。”
    展怀迁禁不住笑道:“她倒是不客气,我爹还没说给我呢。”
    张嬷嬷合十念佛,接着说:“哥儿,自从大夫人离开家,我就没像今天这么解气过,少夫人这孩子,真是有胆魄有气势,说一不二,清姑娘今天领着人,把家里上上下下都翻遍了,愣是没敢动咱们这儿。我都没想到,少夫人会说,这院子里藏了您的军机密件,被人动了是要砍头的。”
    展怀迁奇道:“我怎么会把军机密件藏在家里?”
    张嬷嬷乐呵呵地说:“够唬人就行了呗,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听了这话,一个也不敢动了。”
    正说着,只见七姜轻盈地跳进了门,她没料到展怀迁回来,蓦地一紧张,捏紧了手里的纸。
    今天怀逸教了她“不要贪凉,多添衣裳”,还夸嫂嫂聪明,不仅记得快,还会举一反三。
    展怀迁习武之人,对旁人细小的动作十分敏锐,他看见七姜像是藏了什么,可如今不会再多心怀疑,若真是什么敌国细作,都混到这份上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他察觉到。
    七姜回过神后,就关上门,跑来问:“她们都安顿好了吗?”
    展怀迁比七姜个头高,低头看着一双晶亮透彻的眼眸,心又不安分地跳起来,不由得避开些,应道:“都照你的吩咐,过两天朱嬷嬷的儿子和雁珠的哥哥,会把她们接回去,表哥都办妥了。”
    七姜高兴地拍了拍展怀迁的胳膊:“麻烦你们了,多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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