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潇!
这三个字就跟火药似的,想起夜色下男人舞剑、女子注视的画面,他浑身上下都燃爆了,暴怒的踹翻书柜,砸了一地。
贱人!
荡妇!
她怎么敢!
叶锦潇,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给本王戴绿帽,本王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啊!
他怒得双目猩红,愤怒地打砸一切,霹雳哐当的声音惊得下人们远远避开。
疯了!
王爷疯了!
伺候多年来,从未见过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再这么砸下去,只怕是连整个王府都会被拆掉!
林管家焦急地想劝:“王爷,发生什么事……”
“滚!”
一只砚台砸了出来,吓得林管家老脸都白了。
“王、王爷……”
“全都滚出去!”
男人吃了火药般暴戾,谁都不敢靠近,林管家吓得赶紧跑去明月阁找柳侧妃。
“侧妃娘娘,您快去看看吧,王爷不知怎么发了好大的火,正在书房里打砸东西,您快去劝劝,这天底下除了您,恐怕没人能劝住王爷了!”
“再这样下去,王爷必会伤着自己!”
“侧妃娘娘,您快去劝劝吧!”
不少丫鬟嬷嬷皆急切的哀求道。
柳明月坐在贵妃椅上,轻抚着手上的纱布。
一个时辰前,她故意砸碎碗,弄伤手,本以为王爷会留下来陪她,想不到大夫刚包扎好,他就匆匆出门了。
呵。
这么急迫的去找叶锦潇,可叶锦潇呢?只会得罪他,惹怒他。
迟早有一日,王爷会明白,她柳明月才是值得他疼爱的解语花。
月珠冷笑一声:“那个贱人还敢跟您争宠,王爷发起怒来,还不是得侧妃您出马?”
玉嬷嬷摸着嘴巴,想到被打掉的这四颗牙,她便又怒又气又恨:
“侧妃,您就是心地善良,太温和了,倘若换作老奴,早把那贱人的脸划个稀巴烂!”
“呵。”柳明月扯唇一笑。
那个贱人除了有两分姿色之外,还有别的可取之处?
王爷这两日去冷院走动,不过图个新鲜劲。
真出了什么事,还不是得她亲自出马?
她扭着款款的芙蓉腰,懒懒的扬起右手,“走吧,聿辞哥哥虽然脾气轴些,可我的话到底还是听几分的。”
“哎。”月珠赶紧扶着她。
来到书房。
下人们站在外面,个个神色张皇,瞧见柳明月就跟瞧见了救命稻草似的,纷纷投去期盼的目光。
柳明月昂首挺胸,姿态优雅,提步进了书房:
“聿辞哥……”
“滚!”
男人暴怒的声音与几本书一同砸了出来,若非柳明月及时撤步,险些就要砸到她身上。
她吓了跳,很快稳住身形:
“聿辞哥哥,我是月儿……”
“滚!”
男人像一头发疯的野兽,见了人便咬上一口,“滚出去!”
柳明月愣住。
他这是怎么了?
他以前最疼她、最温柔,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的!
下人们见此一幕,也感到意外。
王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怎么连柳侧妃的话都不管用了?
柳明月捏紧指尖,立即软了嗓音:“聿辞哥哥,月儿的手好痛,好像是伤口流血……”
“全都滚出去!!”
“啊!”
一张桌子迎面砸来,吓得柳明月顾不得装白莲了,急忙后退了两步躲避,不小心踩到裙摆,滚下台阶,惨叫着翻了两三个跟头。
当着几十个下人的面,她无比狼狈,万分丢脸!
-
深夜。
叶锦潇回到冷院时,已是三更天,她衣物染血,内伤严重,几缕头发散乱的掉下来,整个人看起来略显狼狈。
大家都睡了,只有一盏旧灯笼挂在屋檐下,照出昏黄的暗光。
冷院一片安静。
她扶着胸口,脚步有些虚软的撑着墙,推开房门,摸进黑漆漆的屋子里。
门刚掩上,猛地被一道冷劲的气息扼住后颈,扑摁在墙上。
“唔!”
事出突然,来不及反应,身体虚弱的撞上墙。
一具极冷的身体贴上后背,冷冷地压着她,“喝酒了?”
黑暗中,男人的嗓音似薄冰般森寒。
叶锦潇挣着身体,却被他摁的死死的,外加受伤的原因,她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放开我。”
楚聿辞!
“本王问你,喝酒了?”
他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后,喷洒薄凉的气息,叫人分不出喜怒。
她身上有一股血腥味与酒精味混杂的气息,又烈又浓,混在一起,竟是一种言辞无法描述的腥甜味。
比那些什么茉莉熏香、桂花薰香、胭脂水粉香,不知要好闻多少倍。
叶锦潇被抵在墙上,双手反制在身后,肩胛的伤应是撕裂了,痛得很。
“是,喝了。”
因为受伤,声音有几分中气不足。
“怎么?大半夜藏在我屋里,就是为了问这……唔!”
楚聿辞捏紧她的双腕,极其厌恶她这般事事都无所谓的姿态。
他嗓音极冷:“大半夜出去喝酒,夜不归宿,莫不是跟哪个野男人厮混去了?”
“呵。”
叶锦潇讥讽的扯开嘴角。
在他眼里,她就是如此的放荡不堪,他又何必多问?
他对她存在偏见,无论她做什么,他都觉得扎眼。
“我做了什么,与你何干?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楚聿辞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别忘了你的身份!”
她是他八抬大轿娶回来的聿王妃!
“你敢背着本王做些腌臜事,本王明日便在街上敲锣打鼓,让你们太傅府颜面扫地!”
叶锦潇登时被激怒了。
她做什么了?
她到底做什么了?
一没出轨,二没滥情,三没乱玩,连别的男人的手都未曾牵过,可在他眼里,为何就这般对敌视她?
既然如此,何不早点一拍两散,各生欢喜?
“嫌我出丑,又不肯放手,楚聿辞,你真矛盾啊。”
她冷冷的笑了一声:
“你跟柳明月两情相悦,恩爱不疑,早生贵子不好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多好?”
楚聿辞怒红了眼。
所以,她便背着他在外寻花问柳?
就是因为柳明月?
“就因为本王宠她,你吃醋了?”
叶锦潇觉得跟他说话很累,还要解释,就像对牛弹琴一样,连交流的欲望都没有。
她不爱他。
也不会吃醋。
只想和离。
这种话还要她说多少遍?
“我不会管你做什么,你也别将手伸到我冷院来,明白?”她冷冷地话音,瞬间激得楚聿辞像疯兽。
就是这淡薄的姿态,无所谓的模样,令他愤怒而抓狂。
什么都无所谓了?
只想在外面瞎搞?
呵!
好,好,野男人能做到的,他又何尝做不到!
楚聿辞冷笑一声,捏住她的后颈,愠怒的俯身压了下去,咬住她的嘴角。
微凉的柔软印在薄唇上,沾着血腥与酒精,又浓又软的触感令他脑中的某根弦陡然绷直般,好像吸食到毒物,瞬间上瘾。
捧住她的后脑勺,扭转身体,用力地压向自己。
“楚……唔!”
叶锦潇瞳孔猛缩。
男人身上薄凉的气息灌入鼻腔,带着极强的侵略性,狠狠地挤入,势不可挡。
她眸中点亮怒火,极力挣扎,却如何也挣不脱,干脆牙关收紧,狠狠一咬。
这个登徒子!
“嘶!”楚聿辞吃痛。
叶锦潇扭着手腕,拼尽全力的挣脱一只手,推开他的胸膛,扬起一巴掌狠狠扇下。
啪!
“楚聿辞,我不是柳明月,你的骚别往我这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