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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芷……小芷……”
一道温柔的声音叫醒了姜芷,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凉席上,凌飞燕正拿着草编的扇子给她扇风。
夏天太热了,家里只有一把风扇。
那把风扇因为年代久远,每次打开就咯吱咯吱地响,终于在今天报废了。
老师说周末去镇上买一个新的风扇来,这两天就让大家将就一下。
姜芷很少午睡,但今天不知道了,总是在犯困,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睁开眼睛看到凌飞燕,姜芷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姐姐?是你吗?”
凌飞燕笑着刮了刮她的鼻梁,“傻瓜,是不是做梦做傻了,不是我还能是谁?”
姜芷鼻子一酸,紧紧地抱住凌飞燕,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姐姐,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啊!”
“额,不就一天没见吗?这么腻歪啊?”
“小芷,飞燕,出来吃西瓜了。”
凌飞燕摸了摸姜芷的头,“王叔叔家的瓜熟了,给我们拿了半个,走,去吃西瓜。”
姜芷笑着点了点头,被凌飞燕拉着走出了房间。
一个穿着蓝色衬衫短袖的女人,朝两人招了招手,“老王家今年的西瓜很甜,可解暑了,快来吃。”
“老师!!!”
再次见到将她拉出深渊的女人,姜芷激动地抱住了她,“老师,我也很想你。”
“妈,小芷以前总是冷冰冰的,睡了一觉突然变黏糊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老师摸了摸姜芷的头,“那不好吗?说明小芷体会到了爱意,有了很多对她好的人。来,小芷,最中间的西瓜给你。”
“哦——妈妈偏心小芷。”
说着,凌飞燕张口就着姜芷的手吃了一口西瓜,“哇,果然最甜。”
姜芷笑了笑,三个人开开心心地吃着西瓜。
突然,姜芷想起了什么,“姐姐,月月呢?她还在睡吗?怎么没来吃西瓜?”
凌飞燕敲了敲姜芷的头,“真傻啦,你忘了月月被你妈妈带走了吗?”
“什么?”
姜芷猛地站了起来。
月月不是一直跟她一起在老师家吗?怎么会把何美婷带走?
凌飞燕和老师好像没听见似的,吃完手里的西瓜后朝姜芷挥了挥手,“小芷,我们也该走了。”
姜芷很害怕,想拉住他们,可人好像被钉在了原地似的,动弹不得。
“老师,姐姐,你们要去哪里?等等我……”
凌飞燕突然靠近姜芷,在她脸上亲了亲,“小芷,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我和妈妈要去我们该去的地方,今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不要——你们别丢下我!我要跟你们一起走!”
“不行哦。”凌飞燕摇了摇头,“你不能跟我们走,你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回去呢!啊对了——”
凌飞燕从姜芷手里拿走西瓜,“你现在怀孕了,不能吃凉的东西,这西瓜我就帮你吃了。”
凌飞燕跑过去挽上了老师的胳膊,两人离姜芷越来越远。
“等等我……老师!姐姐!等等我……”
凌飞燕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小芷,你一定要幸福哦!”
“滴滴滴——”
病房里的仪器发出了声响,姜芷泪流满面,嘴里一直喊着等等我。
“小芷一直在哭,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啊?”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苏绣绣紧紧地握着姜芷的手,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很可怜。
郁景浩在一旁安慰她,“医生说她已经没事了,你就别担心了。”
“可已经两天两夜了,她再不醒,祁二少都要杀人了。”
听到祁二少的名字,姜芷的眼皮轻轻地动了一下,下一秒,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苏绣绣见状,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小芷,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学长,快快快,给二少打电话——”
“好好好,我这就去。”郁景浩立刻去病房外给祁鸩打电话。
姜芷看着头顶的白墙,看着奢华的病房,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原来刚刚是她的梦,老师和姐姐这次,彻底离开了她。
猛地想到了什么,姜芷推开祁鸩,“证据……”
她一张口,嗓子火辣辣的疼。
苏绣绣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别说话,你的脖子受伤了,这几天都说不了话,医生让你好好养着。”
知道姜芷最担心什么,苏绣绣说道:“你拼死搞到的证据已经交给了警方,坏人也被抓了,他们会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惨重的代价。”
姜芷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没一会儿,郁景浩进来了。
苏绣绣没察觉到郁景浩表情不对,“二少有说什么时候来吗?”
郁景浩一个劲儿地给苏绣绣使眼色,苏绣绣一脑袋问号,“学长,你眼睛不舒服吗?”
郁景浩对苏绣绣的时而聪明时而愚蠢非常无语。
他干笑一声,“二少这会儿有点忙,他说晚点过来。”
姜芷一眼就看出了郁景浩在撒谎,她微微垂眸,心里很不是滋味。
祁松年再怎么说都是祁鸩的亲生父亲,她将祁松年亲自送进监狱,祁鸩应该很难受吧。
他不想见到她,也是能理解的。
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小腹,苏绣绣说道:“放心,虽然有轻微流产迹象,但好在二少及时救了你,只要你好好休息就没事。”
姜芷点了点头,表情复杂。
此时。
病房的走廊里。
陶少成脸色凝重地告诉祁鸩,“祁叔叔体内是一种新型的du品,那种du会麻痹人的神经,入侵人的大脑,一旦沾染基本上戒不掉,祁叔叔年纪大了,更不好戒,趁他现在还有点意识,你想说什么就去说吧——”
祁鸩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抽完好几根烟后,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祁松年du瘾发作,挣扎了好几次,每次都用镇定剂将他稳住,短短两天的时间,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看到祁鸩,他朝祁鸩伸出了手,“阿……阿鸩……”
祁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真可怜啊,没想到堂堂祁氏集团董事长会有这么一天。”
见祁鸩没有任何想救自己的想法,祁松年目眦欲裂,“你……你为了一个女人,不要你的亲生父亲了吗?”
祁松年怒吼着说完这句话时,已经气喘吁吁,快要断气了。
“亲生父亲?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不是我父亲!”
祁鸩将手里的文件狠狠地甩到祁松年身上,“你真以为我妈出家,只是因为你带郁晓婉和祁长风回家,伤了她的心吗?不仅如此,她还是知道你在做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出家替自己和你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