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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曼丽是真的快要疯了。
停职只是祁鸩给她最轻的惩罚。
她怕的是祁鸩怀疑祁晓棠的死因,会顺藤摸瓜查出凌飞燕的事。
凌飞燕的事牵扯甚广,不是她一个人能抗的下来的。
何况,就祁鸩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她怕祁鸩会对乐乐不利。
尤其是最近收到了“凌飞燕”发的恐怖邮件,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峰哥,要不你送我和乐乐出国吧,这个地方我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邢曼丽拿着手机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瑟瑟发抖,如今的她,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贺奇峰身上。
贺奇峰也好不到哪儿,祁鸩明明已经知道了邢天乐是他的种,也知道了他和邢曼丽之间的事,竟然什么动作都没有。
越是这样平静,他就越是不安惶恐。
毕竟,没人能猜得准祁鸩的心思。
“丽丽,你冷静点,我之前交给你的东西,你都放哪儿了?”
“放心,我放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不会有人查到的。”
“祁鸩既然已经查到了你那儿,那个东西放在你身边就很危险,你把东西带回家,我今晚去拿,然后送你和乐乐离开帝都。”
邢曼丽心里一喜,“那你呢?”
“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我就会将你和乐乐接回来,从今以后,谁也别想把我们一家人分开。”
“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夜深人静的晚上。
邢曼丽主动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都是贺奇峰喜欢吃的。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邢曼丽激动地跑过去开门,“峰哥——”
贺奇峰笑着将手里买的蛋糕递给邢曼丽,两人接了一个短暂的吻。
“快进来,正等你开饭呢?”
“好。”
“贺叔叔——”
邢乐天朝贺奇峰跑了过来,贺奇峰将人抱进了怀里,“乐乐不是想吃慕斯蛋糕吗?今天终于可以吃个够了。”
“谢谢贺叔叔。”
邢曼丽本来想告诉邢天乐贺叔叔不是叔叔是爸爸,姐姐也不是姐姐是妈妈。
但想到孩子太小,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想着等出了国再慢慢告诉他。
吃饭前,贺奇峰去了一趟厨房,看着餐厅里其乐融融的三人,他面无表情地打开了燃气灶。
邢曼丽完全没有察觉,还将家里珍藏的酒都拿了出来。
可能是觉得自己马上要解脱了,邢曼丽喝了不少酒。
祁长风扶着她进房间,她激动地吻着他,“峰哥,我好爱你,我舍不得离开你。”
“宝贝乖,很快我就会去找你,东西呢?你放哪儿了?”
邢曼丽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文件袋交给贺奇峰,“都在这里,你交给我的东西,我都有好好保管。”
贺奇峰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低头吻了上去,“做得好。”
但两人并没有做到最后,因为亲着亲着邢曼丽就昏了过去。
贺奇峰将她抱到餐厅,餐桌上的邢天乐和邢曼丽的母亲吃了蛋糕后都晕了过去。
贺奇峰像丢垃圾似的,将邢曼丽丢到椅子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要怪就怪祁鸩,死后去找他算账吧,他查到你头上,我就不能留着你们了。”
他冰冷的目光又落在了邢天乐身上,当初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哭着求他留下孩子,这个孩子绝对不会出生。
他慢条斯理地地点燃了所有的蜡烛,“你妈一直怪我没给你过过生日,今天我就一次性补齐。”
窗门紧闭,燃气的味道相当刺鼻。
“乐乐,生日快乐,既然你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爸爸,我也就当从来没你这个儿子。”
贺奇峰转身离开,一丝犹豫和留恋都没有。
试了一天婚纱,又被苏绣绣拉着吃了夜宵,回到祁家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祁长风也刚回来,见家里气氛不太对,问郁晓婉。
郁晓婉轻哼一声,磕着瓜子心情大好的样子,“你那位温润如玉又能力出众的姐夫,这回终于爆大雷了。”
贺奇峰?
姜芷的耳朵竖了起来。
难道祁鸩将贺奇峰和邢曼丽的事告诉祁松年了?
祁长风挑眉,“哦?什么雷?”
“他除了羡羡之外,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那个孩子比羡羡还大一岁呢。”
话音刚落,裹着满身寒气的祁鸩走了进来。
“贺奇峰呢?”
郁晓婉伸手指了指书房,祁鸩愤怒地走向书房。
郁晓婉赶紧放下瓜子,拽了拽祁长风的胳膊,“走走走,有好戏看了。”
姜芷的脚步也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
祁鸩没敲门,直接闯进去的时候,姜芷看到贺奇峰正跪在地上,脸颊像是被人打了,又红又肿。
“贺奇峰!”
祁鸩对着他的脸狠狠地给了几拳。
贺奇峰的眼镜被打下来,碎了一片。
嘴角也被打出了血,祁鸩揪着他的衣领,满身的戾气让人胆战心惊,“邢曼丽一家子被大火烧死,是不是你干的?”
姜芷大惊。
邢曼丽死了?
贺奇峰紧紧地抓着祁鸩的手,满脸的不可置信,“阿鸩,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祁鸩厌恶地甩开他,狠狠地在他胸口踹了一脚,“那个孩子只比羡羡大一岁,你怎么下得去手?”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
贺奇峰惊慌失措地拿出手机给邢曼丽打电话,却发现电话没人接。
一条社会新闻突然弹了出来,他点开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下一秒,捂着脸肩膀抖动起来,“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来求爸爸成全我和她了,她怎么会死呢?”
祁鸩愤怒地看向祁松年。
祁松年看到邢曼丽一家子死了的时候,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后叹了一口气。
“奇峰说得没错,他刚刚已经跟我坦白了邢曼丽母子的事,想让我原谅他,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羡羡要是有个兄弟,以后也就没那么孤单了。”
祁松年替贺奇峰证明,“事情绝对不是奇峰做的。”
“呵——”
祁鸩嘴角勾起了讥讽的笑,“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
祁松年脸色一僵。
因为现在贺奇峰所做的事,和他当年的所作所为一模一样。
祁鸩冷冷地看着祁松年,“这么说,你已经原谅他了?”
“哎,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是个男人都会犯错,何况你姐姐去世那么多年,如果奇峰没有心,早就把邢曼丽母子接回家了,他至今都没承认邢曼丽母子,还不是为了羡羡好。”
祁鸩冷笑,“这么说,你还不如你这位好女婿呢,毕竟当初我妈一出家,你就把人接回家了。”
祁松年面子挂不住了,“阿鸩,你妈的事——”
“你不配提我妈!”
祁鸩锐利的眸子盯着贺奇峰,“我一直很好奇,我姐姐那么明媚开朗的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患上抑郁症的,本来我想从邢曼丽身上调查,可她死了。”
贺奇峰垂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不过没关系,迟早有一天,我会查清所有的事,至于羡羡,你已经不配做他的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