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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暗喜，有戏。
宁汐月神情不变，看着宁夫人说道：“是吗？可我怎么听说，当年我喝药是因为游方道士要炼药，刚好大夫人你想除掉我，就顺势答应了游方道士。”
大夫人闻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迅速压下眼底的忌惮，接着说道：“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拿你去跟人做人情，去让人拿你试药呢？”
宁汐月却没有搭话，而是转头看向了王妈妈。
“你说呢？王妈妈。”
王妈妈跪在地上，脸上的横肉抖了又抖，几滴汗顺着脸颊流下，忙不迭地说道：“小姐这是哪里话，怎么可能...”
“那还请王妈妈告诉我，当年青儿是怎么死的？”宁汐月挑眉看着王妈妈，似乎在等王妈妈答复。
青儿还能是怎么死的，偷听到秘密被王妈妈被活活勒死的。
这件事儿王妈妈和宁汐月心知肚明，但是在这儿王妈妈肯定不会承认。
闻言有些摸不准你需要在这儿提青儿的意思，张了张嘴，就要像刚刚那样胡说八道。
猛地被两只利剑一样的眼神盯着，王妈妈心脏猛地一颤，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刚刚的气势迅速垮了下来，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自然是..自然是去偷东西被我发现按照府规处置了....”
这话说得不坚定极了，但凡是稍微处理过事儿的人就听得出来王妈妈语言的无力。
自然宁夫人也听了出来。
她皱着眉头看向王妈妈，似乎是极为不理解这个平日里极为得力的下属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犯这种错。
凤惊鸿和宁汐月的交谈自然瞒不过旁边这二人。
刚刚俩姑娘看人的眼神，尤其是后来凤惊鸿瞪王妈的神情，也没有逃脱君北寒和君北澈的法眼。
君北寒和君北澈难得地对视一眼。
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兴趣和浓浓的惊讶。
但是只消片刻二人就错开了眼神，因为这时候，宁汐月又说话了。
“啧,都这个时候了，王妈妈还不说实话。”
宁汐月歪头看了看王妈妈，刚刚她脸上因为被唤起回忆的阴鸷和暗淡已经尽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理智。
她朝着庆帝拜了拜，然后说话，声音不大，说完却让大殿登时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静。
“回禀陛下，臣女状告宁家夫人，当年换婴，呛杀宁府原配夫人我的母亲，任由游方道士拿我试药，想要斩草除根。”
庆帝皱着眉，“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证据？”
宁汐月站起身来，“原来是没有的。”她转头看向了身后的王妈妈，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但是现在有了。”
王妈妈呆愣在原地，快速反应过来对着宁汐月磕头道：“我知道小姐是记恨当年老奴杀了您的婢女青儿，但是老奴身为夫人的手下，只能秉公办案啊！小姐若心里有气对着奴才撒就是了，可万万不敢攀咬夫人啊！夫人是您的嫡母，这样是会伤她的心的。”
宁夫人闻言震惊了片刻，听到王妈妈的话反应极快，快速地磕头，眼里飞速地挤出来几滴眼泪，“陛下，臣妾教导无方，丢人丢到这儿来了，还请陛下看在小女的年幼的份上，不要跟小女计较。”
宁夫人哭得情真意切，心里却不这么觉得。
在刚刚宁汐月直接将矛头指向王妈妈的时候，她就觉得宁汐月是个蠢货。
王妈妈是她陪嫁来的丫鬟，从小就跟着她，忠心耿耿，一家子都在她眼皮子下讨生活。
说句难听的，即便是王妈妈真是看不惯她这个主子，起了什么反心，也万万是不敢做什么。
就是不顾及自己那条老命，也要顾惜自己满门的姓名。
宁汐月竟然不知死活地想在王妈妈身上找突破口，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宁汐月脸上不冷不热的，淡淡的看着这主仆二人演戏。
等宁夫人哭完说完后，她才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刚刚只是指着你，又没说让你给我作证，你急什么呢？”
宁夫人闻言抹眼泪的手也不禁顿了下来，指着王妈妈却不指望她作证，这是什么意思。
王妈妈闻言脸色一僵，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原因，紧紧地勾着头跪在地上，好半天没起身。
凤惊鸿朝着身后君北澈打了个手势，君北澈会心一笑。
旁边君北寒看到二人的动作脸色不禁微微发黑，宁汐月对着君北寒小幅度地挥了挥手，君北寒的脸色这才阴转晴起来。
“带人犯。”
宁夫人猛地抬头，人犯？什么人犯？
几个侍卫压着两个仆妇进了来，将两个人带着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刚好压在王妈妈身边。
待看清来人的相貌。宁夫人松了口气。
两个婆子面不生，但也熟悉不到哪去，她若是都不熟悉，那这些个阴私之事儿就绝对不可能知道，又谈得上什么证人？
送了口的同时，宁夫人心里也不禁多了几分蔑视。
聪明如何，封为郡主又如何，还不是被她耍得团团转，跟她哪死去的娘一样没用。
宁汐月看到来人，不着痕迹的对着凤惊鸿点了点了头。
接着拱手对着庆帝道：“容陛下给臣女片刻时间，臣女审问这两个仆妇。”
庆帝：“准。”
宁汐月走到三个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人，神情睥睨，“我且问你们，青儿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
两个仆妇支支吾吾的不敢说，眼睛若有若无的瞄了一眼王妈妈，似乎在等她的指示。
宁汐月看着俩人不咸不淡的接着说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当时是四个人打牌吧？！”
“那么为什么只有你们三个站在这儿，另外那个呢？”
这句话在三人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王妈妈脱口而出问道：“你怎么知道？”
宁汐月脸色不变，挑眉看着王妈妈。
就这一问，王妈妈才反应过来，自己入套了。
凤惊鸿看到这边的动静，拊掌笑道：“漂亮，她果然明白我在说什么。”
宁汐月自然不知道到底是几个人在打叶子牌，因为凤惊鸿没法子显形，青儿又早早咽气。
她只是凭着凤惊鸿的话猜到当晚青儿偷听到的契机极为特殊。
再加上又押过来两个仆妇，王妈妈加上死去的那个。
那么深夜，厨房，打牌，四人，偷听，灭口，--刚好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