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出来!”连夜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京城的残蚀却没能在绮丽庄见到云衣,而堂主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残蚀逼不得已找了处没人的地方,用手中的剑鞘使劲的跺了下底面。
“这儿呢,这儿呢。”一双苍老的手拍了拍残蚀的肩,转过身来一张过于苍老的脸让残蚀惊了一下。
“干嘛弄成这样,给我正常点。”残蚀冷冷的说。
“是你自己叫我老头的,还是快死的。不就只这样。”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脸我就这样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残蚀也不想再说他,随他怎么样。
“邱云衣在哪里?”
“你不是神通广大,什么都不需要我出马的吗?现在叫我干嘛。”老头转身抄着手不理他。
“要不是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我才不会找你。”
“哎我说人家都快成亲了,你别去捣乱了。她和寒阳是上面定下的孽缘,必由此一劫,你去了可就是违反天意要受天谴的。”老头的眼睛眨了眨,指了指天。
“果真有事别跟我替天谴,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好过不了。”老头一听脖子不自觉的缩了下,瘪了瘪嘴。
“真是怕了你了。我可告诉你啊,他们俩的姻缘是早就注定了的,你现在硬拆散他们”
“行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告诉我他们在哪儿。”
“此去以北八百米的如家客栈。还有啊,你现在不能用法术啊,要不然真身就会露出来的!记住没有啊!”看着早就飞走的身影,声音也渐渐提高了,最后老头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
如家客栈,鞭炮声震耳欲聋。在临时搭出来的前厅,寒阳和云衣各执红色绣球一头缓缓走进大厅。
“吉时已到新人行李!一拜天地!”司仪高声喊着,二人一同转身,缓缓的跪了下来。可此时的云衣心头好生不安,是不是太过匆忙了,这样草草结婚是不是太草率了?
“拜!”
可是云衣心里又觉得自己不该怀疑寒阳。
“再拜!”
但她的心里为什么总有些什么地方在告诉自己这个婚她不能结。
“三拜!”
是自己太小心眼了吧。他连他假扮林萧的事都告诉自己了,为什么自己还要怀疑他?
“二拜高堂。”
转过身,大红色的盖头下,悄悄看了眼寒阳。他什么时候想通的把一切都告诉了自己,为什么一开始什么征兆都没有。她若没有记错她在他自己说之前还曾暗示过他,可是他的表情却平静得像是那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拜!”
那次自己昏倒在郊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醒来之后很多事一下子就变了?
“再拜!”
可是现在悔婚已经来不及了吧。
“三拜!”
结就结吧,说不定还能因为这个知道更多的信息。
“夫妻对拜!”
“等一下。”人未到,声先至。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向门外。本来人就不多的人群外,一个身着白衣一副面具遮住了左边眼和额头的男子带着他凌冽的气息走了进来。
掀开盖头,云衣看见来人微微有些惊讶。低声呢喃了一声:“残蚀?”
“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是林枫。你等我一下。”说完云衣就要踏出去,残蚀找到这里来一定有事。而且她也莫名的希望残蚀能将自己从这里带出去。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结这个婚了。
可刚踏出一步却被寒阳拦住了。抬头疑问的看了眼他,寒阳皱着眉摇了摇头。
“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云衣虽然这样说但是寒阳还是没有放手,眼看残蚀一步一步接近,寒阳伸手挡住了他。他的计划不允许这个人来破坏。
“筱柔出事了。”云衣分明听见这样一句话瞳孔一下子放大了。回头一看寒阳他却似乎没有听到。
“这是密音术,只有你能听到。”
在他们面前站了片刻,残蚀便转身离开了,寒阳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可手被推开,看着一身红衣的人多门而去。和那白衣男子远去寒阳的心却不知道为什么痛了起来。
“原来,你才是最大的骗子。说什么你爱的是我,却在大婚之日弃我于不顾。我甚至还差点陷了进去。邱云衣,我再也不会再为你动情,我发誓。”
脚一软,跪在了地上,兰英赶紧将他扶了起来。
“将军。”所有人一起惊呼。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假的,都是戏,大家都在演。
“我没事,计划暂时取消,有情况我会再让兰英通知你们。都退下吧。”
“是。”
一时间人去楼空,原本热闹的前厅顿时人影全无,只留下寒阳一个人孤单的坐在椅子上喝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他本来就不该对那个骗子抱有任何期待,有任何情谊。可是为什么饕鬄谷里的那段记忆翻涌着将他侵袭,他甚至差点就想放弃所有的计划,就这么跟她厮守一生了。
可是
“啊!”手中的酒杯奋力一摔,在地上粉碎,“邱云衣,我再不会对你心软,你的话我再不会信!再不会!”
从婚礼现场逃出来云衣和残蚀直奔城郊,没错,是逃出来的,她居然害怕成亲了。
“你是知道筱柔的?”
停了下来,云衣没有先身后的残蚀,冷冷的问,她不信筱柔这的出事了,他们背后还有碧云山庄和太子,没那么容易出事。
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回到,转身一看,云衣吓得一时说不出话。
残蚀的全身散发着光芒,当光芒慢慢散去,依旧一身白衣,但青丝也变得纯白如雪头顶上一对尖耳亦是雪白。原本闭着的双眼睁开,散发这幽绿的光。
“要死了!不是不让你用法术吗!看吧看吧,显原形了吧!”残蚀的身边那老头又凭空出现了。
“罗不罗嗦。”残蚀冷冷看了他一眼。
“你是妖?”
“不算不算!他只是半妖,她母亲是妖,父亲是人。”那老头摆了摆手将残蚀扶着坐在了地上帮她运功。只一会儿,残蚀又变回了平日的模样。
“半妖?”
“也不见得,他有一次机会选择做人或者做妖,看他自己。”
“为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那你又是谁!”
“以后你会知道,不急不急。”老者捋了捋胡须长袖长袖一挥不见了踪影。